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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搭在他的腿上，脑袋也顺势躺到了他的肩上，墙壁上映着水波纹妆的光影，让一切都显得柔和沉静。

方晚意手指触着季司寒喉结下的一枚钮扣，质感像冰，“我就是奇怪，虽然魏叔叔对我很好，我不应该怀疑什么，可他好的太过了，我们又没有血缘关系，喻初说魏叔叔还找人泼她硫酸，只为了给我出气，这不是小事。”

“你不会要替喻初求情吧？”

颈窝有热气，是方晚意一股股化出来的，她拨着钮扣的手轻顿，恍然抬了眸，“我为什么要替她求情，就是因为她，乔儿身上落了伤疤，因为她，你还对我动了手。”

最后三个字咬的轻忽却又沉重。

那是无论多少年，他们都不愿意再提起的旧事。

季司寒按住她的膝盖，另只手抚住她的脸，指腹在那块干净却烧红的皮肤上摩挲，“我也应该受惩罚。”

她不是有意提起这件事，也并没有要旧事重提怪他的意思。

“你说你知道这些？”

喻初出现的时候，她什么都不知道，人都是傻的，并不是同情，只是这种事，她竟然一无所知，想弄清楚点，是难免的。

季司寒卷动了方晚意的头发，让柔软发丝绞在指端，有几根却不听话的翘了起来，“喻家的事是罪有应得，是他们产业链的问题，魏叔叔是公事公办，至于喻初，的确是报复。”

第347章跋山涉水

仍然有其他谜团未解。

可方晚意却选择沉默不语，等着见了魏叔叔的面，再亲自问。

季司寒喂她吃了药，身体更沉，柔软馨香的床铺裹挟着皮肤，才躺下，就已经起不来，却又觉得太凉，四周太广，没有温度，方晚意抓着季司寒的手垫在脸颊边，他的手是凉的，她的脸是烫的。

她有点低烧。

原本是想放她去睡一睡，睡过这一夜雨，可她却说什么都不放手，唇时不时地咬到他的指端。

没有办法，季司寒只好躺到她身边，手拢住她的腰，才调整好，她又不规矩地贴过来。

外面是凄风苦雨，身边是伴了多年的人。

方晚意这一觉却睡得格外不踏实，摸不清究竟是到了几点，有双手频繁在领口扰着清梦，半醒来，才瞧见是季司寒的手，她那件衣服不复杂，就是身前一排钮扣，只是扣眼开的有些小，钮扣虽然圆润，却需要巧劲才能解开。

季司寒用的都是蛮力。

一丝清润的光线中，方晚意在睫隙光芒中看到季司寒微红的耳朵，她抬起手，揽住他的脖颈，在耳边昏睡吐气，“这么晚了。”

钮扣解到第三颗。

季司寒吻着她的唇，“你知不知道我们多久没见了？”

“好像也没几天吧？”

“没几天？”

那语气隐隐发了重，季司寒又用齿尖咬了一口，方晚意疼的瞪着他，可他显然是被气着了，以为她根本不想他，她又从来不觉得思念是说得出口的东西，化作语言，总也说不清心底沉沉的夙愿。

季司寒手指悄然有了几分灵活，也像是摸索清楚了这件衣服的玄妙。

他端着的分明是学者的脸，行的却不是学者之事，方晚意拢住了他，淡淡笑，“你这哪有栋梁的样儿啊？”

听着这话，季司寒又仔细将眸光落到方晚意脸上。

他眉骨有弧度，被光源打成高高的一块，阴影落在眼窝，“栋梁该是哪样儿？”

方晚意想说总之不是这样。

可转念又想，不管他是什么，都还是男人，那男人该有的心思，他也不会少。

偏过头，她露出洁白的脖颈，认了输，耳边很快就浮现季司寒占得上风的柔和笑声，被窗外清冽的雨声冲散一些。

－

一直以来犯懒的人都是她。

卖力的却不是她。

有什么东西往额头探了下，得到满意的温度，季司寒才拍拍她的脸将她揽着抱起来，抵在耳边的声音有些低沉，“不是要见魏叔叔吗？该走了。”

这样才将方晚意叫醒。

她对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陌生。

毕竟是季司寒除燕京之外的住所，这也是她第一次来，许多东西都没有习惯。

方晚意洗漱完，换了他拿来的新衣服，走了两圈才绕到餐厅，她不知道他这是什么癖好，一个人住还要这么大的地方，她甚至不知道昨晚那间房是客房还是他的卧室。

“先吃点东西。”

季司寒敲了敲桌上的一碗粥，看着清淡，里面却有些营养蔬菜。

不是他做的，方晚意吃第一口就知道了，快速吃了两口，她便要跟着他出去见魏业礼，经过了昨晚那么一场，她还是没忘记自己来的目的。

丢下碗就跟着季司寒跑到了玄关。

他正伸手够衣服，回头看了眼方晚意，她舔舔唇上酥软的米粒子，勾到嘴巴里，模样娇憨。

“吃完了吗？”

“没有。”这事上她倒是挺诚实。

“急什么？我又不是不等你。”

他总是暗喻些话。

方晚意听得懂又听不懂。

像是昨晚，他在她耳边频繁问“该是哪样”“这样”“还是那样”。

让她后悔问了那句话。

也从没发觉过他是这样劣根深种的人。

可想想也是。

能跟方陆北、郑琅等人相交多年，总也不可能真的那样干净不知世。

季司寒伸直胳膊穿衣，方晚意顺势帮他拉住了衣袖，好似又回到了许久之前，她做北栋的“方小姐”的时候，他侧眸看她一眼，“挺上道的。”

方晚意回了个圆滑的笑，“住你的，吃你的，不得上道点？”

这话她以前真住真吃的时候却没说话，只是那时关系太敏感，要说了，两人免不了吵架冷脸，哪会儿像现在这样，他还亲自弯腰给她拿鞋，亲切如故地说，“真这样想就学乖点。”

“我哪儿不乖了？”她将一只脚塞进鞋子里。

“一声没吭地跑过来，魏叔叔还说你是自己开车过来的，你知道这里多远？”

这番责怪的话都没能让方晚意幡然醒悟，穿好了鞋，将脚趾往前倾了下，便站起来，双手拢住季司寒的脖颈，让他弯了半个腰下来，自己涎皮赖脸地举例问，“我这样是不是特别像跋山涉水来见网友的那种女人？”

“是——”季司寒用额头撞她的脑袋，“现在见到了，还满意吗？”

她眼神不怀好意地下游，“还行吧。”

挑衅的下场便是被提着后衣领扔进了车里，季司寒摔上车门，方晚意窝在座椅里揉着肩膀，恶趣味还没够，“你这样像是要把我带去卖了。”

“谁买？”他真诚发问，“谁家买了你也是够倒霉的，还没干什么，就先被你气死了。”

好半响，车都开出一个路口了。

在陌生的街道，方晚意没心思欣赏，却有心思问，“季司寒，待会我自己跟魏叔叔聊，你别进去。”

被雨水洗过一夜，城市干净不少，地面都是新鲜的味道，车窗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