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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渊嗯了一声，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夫君这个称呼……”

“你很别扭？”

祁渊微微颔首：“即便是寻常夫妻，也鲜少有这般称呼。”

“说的也是。”顾苓眨了眨眼，从善如流的点头道：“那我换个称呼。”

没想到她这般好说话，祁渊不由有些意外，但也没多想，点头道：“好。”

过了一会儿，小全子出来了，来到马车旁道：“爷、夫人，奴才瞧了下，客栈有好些个带汤池的院子，虽比不得府上，但也算清幽。”

“那就这儿吧，也懒的再找了。”

顾苓起了身，与祁渊一道下了马车。

在这样的小镇上，客栈的掌柜便是东家，此处距离京城并不远，许多外地的商客，会选择在此处歇一晚，休整好了再入京，故而镇子较为繁华。

掌柜的迎来送往，小全子一脚踏进客栈，他便瞧出了不凡来，再加上他一口标准的京腔，掌柜立刻便意识到，来人必定非富即贵。

此刻更是亲自迎到了门前，瞧见祁渊和顾苓，掌柜的顿时就傻了眼。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般登对的一双璧人！

男子身子挺拔样貌俊朗，更重要的是那一身的气度，仅仅是随意的一眼，便让人不自觉的打心里生出恭敬来。

女子更不必说了，天上的仙女儿最多也就这样了！

直到顾苓和祁渊来到面前，掌柜的这才回了神，在祁渊的面前他不自觉的就弓了身子：“两位客官，里面请。”

祁渊淡淡嗯了一声：“直接去看院子便是。”

“是。”掌柜不敢多言，连忙在前面带路。

这会儿已经是巳时，许多准备入京的住客正在大堂用着早饭，看见顾苓和祁渊，他们也如同掌柜一般，看直了眼。

祁渊的气势太强，他们根本不敢多看，目光便停留在了顾苓的身上。

这种瞩目顾苓早已习惯，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祁渊却皱了眉，冷冷的朝盯着顾苓看的那些人，一一看了过去。

他的目光太过冷然，被他看过的人都是周身一凛，急忙低了头。

穿过大堂来到后院，掌柜领着他们瞧了两三个院子：“两位客官，小店带汤池又安静些的院子就这些了。”

顾苓还是挺满意的，转眸对祁渊道：“姐夫，我们就定这个院子吧。”

姐夫？！

刚刚那仆人不是说，少爷和少夫人么？！

掌柜的瞳孔一震，飞快的看了他们二人一眼，又低了头。

没事儿，许是续弦了呢。

为了维持两家的情谊，姐姐去世让妹妹嫁过去当续弦的也不少，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听得姐夫两个字，祁渊顿时皱了眉，看着顾苓道：“姐夫？！”

“啊！”顾苓惊呼了一声，连忙捂住了嘴，一脸的懊恼，然后转眸对掌柜的道：“你什么都没听见知道么？我跟姐夫是悄悄出来的，若是被姐姐知道就不好了。”

掌柜：……

看见掌柜那震惊的眼神，祁渊额头青筋直跳：“顾苓！”

顾苓闻言顿时垮了脸，委屈巴巴的道：“我只是担心被旁人知道了嘛，毕竟姐姐病重还躺在床上，若是知晓了，怕是……”

她话未说完，但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

掌柜看了看顾苓，又看了看祁渊面上的冷色，连大气都没敢出。

他还以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没想到……

祁渊皱眉看着顾苓，一旁的小全子连忙取出银票来，递给掌柜的笑着道：“就定这个院子了，我家少夫人就喜欢同少爷开玩笑，你莫要当真。”

掌柜的接了银子，干笑了两声：“呵……呵，小人都明白的。”

他那模样，就不像是明白的样子。

瞧着自家爷额头跳动的青筋，小全子连忙将掌柜的打发走：“去备些吃食过来。”

掌柜的连忙应了一声，带着他碎了一地的三观转了身。

顾苓伸手挽了祁渊的胳膊，笑着道：“生气啦？是你让我换个称呼的嘛。”

祁渊眉头皱的更紧：“所以就换成了姐夫？”

顾苓委屈巴巴：“我们是私奔嘛，你又不让我唤你夫君，那我只能捡顺口的唤了。”

转身离去的掌柜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

他连忙稳住了身形，几乎是小跑着走了。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祁渊垂眸看着顾苓道：“玩够了么？”

顾苓嘿嘿一笑，挽着他朝里走：“玩够了玩够了，姐夫和小姨子，新不新鲜刺不刺激？”

祁渊闻言冷笑了一声：“若是那掌柜的报了官，你就知道什么是真刺激了。”

顾苓：……

她有点怂了：“不至于吧？”

祁渊冷哼了一声：“奔者为妾，父母国人皆贱之，良贱不婚。婚前失贞处以锥刑。”

顾苓愣了愣，她知道奔者为妾，也听过婚后不忠要浸猪笼，但那只是较为封闭的乡村，如今大宅里，谁家没点腌臜事儿？

可祁渊这一脸严肃的模样，再想一想，现在她身处小镇民风淳朴，弄不好，掌柜还真的会去报官。

顾苓顿时傻了眼，拔腿就往外跑：“掌柜！我开玩笑的！”

第171章：自己宠自己

祁渊长臂一捞，将她给捞了回来，垂眸看着她：“下回还胡不胡闹？”

顾苓耷拉了脑袋：“我错了。”

小全子见状，有些不忍心，连忙笑着开口道：“姑娘，爷同您说笑呢，我朝律法确有奔者为妾，父母国人皆贱之，良贱不婚。婚前失贞处以锥刑。但唯有父母至亲上衙门报案，官府才会受理，所以那掌柜是不会去报官的。”

想想好像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婚前失贞也不代表两人就不会成亲，私奔什么的，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哪有直接一竿子打死的道理。

这般做法，也算是变通，真正让律法成了守护的底线。

顾苓其实也知道祁渊是在吓唬她，毕竟这事儿真闹出去，丢脸的可不是她一个人，没有他的默许，那掌柜连客栈的门都出不去。

她之所以配合着，表露出一副慌张的样子，不过是配合演出罢了。

祁渊自然也知道这点，轻哼一声，松开了她的腰，转身朝内走去。

顾苓抬脚跟上，牵起他的手笑着道：“别生气嘛，生活不仅需要新鲜感还需要点乐趣，姐夫和小姨子，是不是很新鲜？你这辈子肯定都没体验过。”

确实新鲜，毕竟祁渊长这么大，从来也没有人敢这么戏弄他过。

不得不说，她唤他姐夫的那一瞬，他是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尴尬和窘迫。

祁渊垂眸看她：“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顾苓朝他暧昧的眨了眨眼：“等成了亲，咱们私底下悄悄扮演，还可以演的别的，比如大夫和病人，你是身中奇毒不能动弹的病人，而我……”

她踮起脚尖，在他耳边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