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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兰兰脸色煞白,连忙起身朝着旁边的商店跑去。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白芷柔跟着上了车。
车上,戴上氧气面罩的徐钦驰渐渐地有了苏醒的迹象,白芷柔终于活了过来。
急救医生朝她竖起大拇哥:“多亏你及时人工呼吸,他再休克长一点,这命就捡不回来了!”
白芷柔苍白的脸上浮现笑意,没事就好,活过来了就好。
徐钦驰被送进手术室,白芷柔靠在墙壁上拼命地呼吸,紧张过度的劲儿还没缓过去,现在直想吐。
手术持续了五个小时,这五个小时只有白芷柔守着,来来往往的医生把她的一颗心提的老高了。
手术结束,医生说伤到了头,没有那么容易苏醒。
所以连续两天,她眼都没合的,全心全力地守着徐钦驰。
或许是太累了,白芷柔晕在了医院前台。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护士激动地告诉她徐钦驰醒了。
白芷柔高兴得鞋都来不及穿,光着脚朝徐钦驰病房跑。
快到门口的时候,她已经跑不动了,刚想推开门,就听见了里面哭哭啼啼的哭声:“老师,这几天我一直守着你,老师你一直不醒,师母她都不管你了!”
白芷柔眸色一沉,心中怒火顿起。
这几天蒋兰兰连医院都没来过,一来就挑拨是非,睁眼说瞎话?
她非得揭穿不可,按下门把手正要进去,就见蒋兰兰直接扑进了徐钦驰怀里:“老师,我不想再瞒着你了,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
白芷柔僵在了原地,没敢再往里进。
下一瞬,男人冰冷的话,笃定的响起:“你放心,我是一定要和她离婚的。”
第7章
白芷柔怔在原地,心凉了半截,男人的声音来来回回在她的脑海里环绕。
她在原地顿留了许久,落在门柄上的手也不自觉地落了下来,混混沌沌地转身离开。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教师大院的。
两天没睡,她脑子很懵,情绪也很复杂。
站在家门口,白芷柔揉了揉疲惫的眼睛,掏出钥匙开门。
钥匙只插进去了一截,房门竟直接开了。
白芷柔疑惑地皱起眉头,难道自己没锁门吗?
缓缓推开门,她眼睛紧缩,满脸错愕后的发傻。
客厅里里桌椅板凳四脚朝天,书和教辅资料散落一地,卧室的门大敞四开。
白芷柔慌乱了几秒,急忙冲进卧室里。
衣柜门也照样大大敞开,装着徐家饭馆房契的铁盒子扔在地上,早已空空如也!
能打上饭馆主意的人,只有林冠城!
她曾在信里告诉过他,现在京市市中心的地皮值钱,老徐家的饭馆虽破却也能卖十万徐左右。
房契没了,她该怎么向徐钦驰交待?!
白芷柔转过身,立刻出门去公安局报警!林冠城一定还没走远,或许能逮住他!
派出所里。
白芷柔把遭窃的事告诉了警察,但是她既没有林冠城盗窃的物证,更没人证,警察说要先落实情况,让她先回去等消息。
事已至此,她也只能先回去再说。
拖着灌了铅的身子回到家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抬头看,三楼的屋里竟亮起了灯光。
是林冠城去而复返了吗?
白芷柔急匆匆冲进门:“林冠城,你还敢来?!”
客厅里,正复原桌椅板凳的男人闻声回眸,冰冷的眸光刺得白芷柔心头一凉。
是该在医院休养的徐钦驰。
白芷柔联想到被偷的房契,心里不由地发虚:“钦驰,你怎么回来了?”
她迈着千斤重的步子上前,去拿他手里的板凳,却落了空。
徐钦驰兀自将板凳放好,四角落地的闷响,如榔头砸在白芷柔心尖上,闷得她快要窒息。
她只知道这事瞒不住,索性坦白来:“钦驰,饭馆的房契被……被林冠城偷了。”
“我刚刚已经去警局报了案,警察让我们先等消息,你放心,哪怕就是亲自去深市,房契我一定能追回来!”
她的声音嘶哑,眼里满是小心。
现在徐钦驰就是骂她,打她,她都受着。
只要他心里能舒服点。
可是他那双金边镜框下的冷眸,毫无波动:“白芷柔,你这出戏演的可真好。”
白芷柔表情苍白了一瞬:“什,什么?”
徐钦驰拧紧了眉,修长的手指掐进肉里:“现在如你所愿了,饭馆卖了,你可以跟你刻骨铭心的初恋对象双宿双飞了!你走吧!”
白芷柔僵若雕塑,被冤枉的委屈决了堤。
没错,她上辈子是受林冠城蛊惑想卖掉饭馆去深市投资挣钱,纵然上辈子徐钦驰不同意卖掉饭馆,她也只千方百计折腾自己,也没用过任何下作的手段。
她仰起憔悴的脸,望向徐钦驰冷若寒霜的脸:“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像是有那么多功夫搞出这些事的吗?”
“还有,你觉得我是那种心眼肮脏的人吗?”
徐钦驰眉眼往下一压:“你不是吗?”
如冰水兜头浇下,白芷柔心若寒灰,颊边一颤,泪水倏地涌出眼眶。
徐钦驰无动于衷,在白芷柔潸然的面容下,从兜里掏出信猛地拍在桌子上!
“这是林冠城给你留下的信,你别再演了!”
白芷柔震惊了一瞬,旋即拿起那张薄薄的信,上面赫然写着——
柔柔吾爱:
见字如面,你交予我的饭馆房契,我已经变卖。
十日后,你带上离婚证明,我们在深市不见不散。
吻你千万,永远只爱你一人的城。
落款人:林冠城。
白芷柔的脸色立刻刷白一片,林冠城不仅偷走了房契,还留信污蔑了自己!
第8章
白芷柔撕了信纸,忙不迭抓住徐钦驰手臂解释:“钦驰,不是这样的,房契是他偷走的,不是我给他的,你相信我!”
话音未落,徐钦驰满脸失望地冷声打断:“够了!”
他抽了手,摔门离开。
白芷柔摇摇晃晃,无数的绝望蔓延在心头,两眼一黑,径直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昏暗,整个屋子阴沉沉的。
白芷柔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好不容易爬起来拉开了灯,屋里早已空无一人。
对面的墙上还放着她和徐钦驰的婚纱照,她一身旗袍站在西装微挺的他身边,两个人的表情都很沉默。
那个时候的自己,是不愿意和他结婚的。
而现在,自己努力去挽回这一切,却好像永远不会有结果一样。
白芷柔静静地看着婚纱照,思绪渐渐拉远。
这一夜,徐钦驰也没有回来。
第二日早晨,白芷柔浑浑噩噩地收拾好家里,隔壁邻居就说她工作的学校给她打电话。
让自己尽快赶去学校。
闻言,白芷柔这才想起,上辈子自己为了去深市,特意请了一个月的长假。
如今已经九月底了,是时候回去上课了。
白芷柔随便找点吃的对付了几口,就拿起包朝着学校赶过去。
凭着上辈子的记忆,她来到了自己办公室桌前时,却发现位置上已经有了别的老师。
她蹙眉,但还是礼貌问了句:“老师,这不是我的位置吗?”6
对方面孔生,应该是新老师。
那老师抬头看了她一眼,眼底闪过鄙夷:“教导主任安排我坐在这里的,我也不知道。”
白芷柔顿觉不妙,因为旁边办公桌上的同事,神情也不对劲,与她不打招呼不说,脸上还挂着嘲讽的冷笑。
她攥紧了包带,转身去找教导主任。
办公室里。
教导主任头也没抬的回答了白芷柔的问题:“你被辞退了!”
白芷柔面色刷白,震惊追问:“为什么?是因为请假吗?可我请假是找您批了条子的,所有流程都是照规章制度走的!”
教导森*晚*整*理主任这才抬起头,扶着眼镜框盯着她:“你不知道吗?你丈夫徐钦驰已经上报教育局告你作风有问题,不配为人师表!”
“你也不要怪徐老师,如果你不和别的男人勾结,卖了他家祖产,他也不会做到这步!”
白芷柔如坠冰窟,冷得她遍体生寒。
为什么?
徐钦驰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哪怕是上辈子她真做了那么多蠢事,他也没有赶尽杀绝,她得痨病从深市回来后,徐钦驰还不计前嫌地挣钱给她治病。
到底是哪错了……
回家的路上,认识她的人都在对她指指点点,说她不守妇道,说她是小荡妇。
白芷柔被说得面红耳赤,拿着包挡住脸狼狈地跑回了家。
她双目无神地坐在桌子边,拼命地揉着自己的手指。
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她:别坚持了,没有意义的。
可白芷柔还是不相信徐钦驰会干出这种事,她要问清楚!
好不容易等到周日晚上,徐钦驰回了家。
白芷柔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上前替他接过脱下来的外套:“你回来了?我马上就炒菜,你先坐会儿,一会儿就好。”
徐钦驰转过头,表情淡淡道:“不用,我吃过了。”
吃过了?
白芷柔没紧着问他是跟吃的,而是直接问:“我被学校辞退了,你知道吗?”
话未说完,徐钦驰回头错愕:“怎么回事?”
白芷柔攥着他外套的手紧了紧,看他的眼里全是不安:“不是你向教育局举报我的吗?举报我……不配为人师表。”
徐钦驰蓦地冷笑了一声,这模样是白芷柔从未见过的陌生:“怎么,说你不配为人师表,错了吗?”
白芷柔心肝都在打颤,内心的慌乱比上辈子医生宣告她得了肺癌晚期还要多。
身体似有所感,眼前一黑,她下意识去抓刚挂起的外套撑着。
不料推翻了挂衣架,徐钦驰的外套掉到地上。
一张红底的合照就从男人的外套口袋里抖了出来。
白芷柔眼睛尖,一扫就认出来了照片上的人,顿时眼神一缩,表情都跟着僵硬了起来。
照片上的人不是别人,是他日日资助跟在他身边的蒋兰兰!
照片里,两人都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