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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妍景翎言情推荐小说阅读-小说《纪妍景翎》纪妍景翎免费阅读

时间: 2024-01-10 14:45:45  热度: 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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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感伤:“今儿个周羡如同我说那番话之后,我在东宫午休时便梦到娘亲了。

我想去菩提寺给娘做一场法事祈福,母亲,可以吗?”

她期盼的望着贺氏,凤眸亮莹莹的,像盛着两颗星辰,瞧着乖乖巧巧的。

“可以,七姐儿要尽孝,有什么不可以的。”贺氏拍了拍她的手,顿了顿道:“不过,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出城去,我可不放心。

明儿个我正好得空,我陪你去。”

“母亲不用担忧。”纪妍摇摇小脑袋:“泽昱哥哥派风清带人护送我前去。”

“那也好。”贺氏理了理她的衣襟:“你明日早些起身,做了法事还来得及早些回来。”

“嗯,谢母亲。”纪妍点头。

贺氏又同她说了一会儿话,见她言行举止皆与从前一般,这才安心起身离去了。

贺氏一走,纪妍立刻便吩咐:“糖糕,让人跟上去盯着,看她是否派人出城。

若是有,便悄悄跟上去。”

她只知道娘的两个贴身婢女,都在城外东郊庄子上,旁的一无所知。

这事,不必问,贺氏莫要说是告知她,她就算提一句,也足够贺氏警惕的了。

她只能用这个法子。

明日她去菩提寺要路过那处,贺氏听了她今日那番话定然心虚,必会派人前去那庄子上打点吩咐。

如此,她的人跟过去,便能顺利的得知娘那两个贴身婢女如今大体的情形了。

怕只怕贺氏后来斩草除根了,再想查当年的事情可就难了。

眼下,也就只能等了。

直等到入夜,她派出去的人也不曾回来。

她吩咐下去,人几更回来,便几更来见她。

若是等到天明,她怕来不及预备。

她洗漱过后,在床上辗转反侧,思绪良多,难以入眠。

三更夜时,外头传来了叩门声。

今儿个在屋内当值的糖果一骨碌从床前的踏板上滚了起来,小声道:“姑娘,奴婢去开门?”

“嗯。”纪妍应了一声,坐起身来,未曾掀开床幔。

糖果点了蜡烛,开门去了。

不一会儿,便听脚步声回来了。

“姑娘。”是糖糕的声音。

“嗯。”纪妍轻应了一声:“可是人回来了?”

“是。”糖糕回:“奴婢都问清楚了,她跟着二夫人贴身的春梅去了东郊,到了一个叫上水庄的庄子。

春梅带着人去了一户人家,将那户人家的一个妇人带离了。”

“带到何处去了?”纪妍抬手,挑开了垂坠的床幔。

“带回府中来了。”糖糕低头回:“这会儿正关在最西侧的客房内。”

“门口有人看着?”纪妍问。

“是,留了一个小厮看着。”糖糕点头称是。

纪妍失神,手滑落在床沿上,这个妇人,定然就是当初娘跟前的婢女了。

贺氏想的可真周到,将人带进府中藏着,她去庄子上就算是掘地三尺,也休想找到这妇人。

不过贺氏只留了一个小厮,应当不曾疑心她,将那妇人接回来,想也不过是贺氏处事谨慎罢了。

“姑娘……”糖果往前一步,满目关切。

糖糕也是一脸心疼。

她们两个,都是景翎选的,对纪妍自来一心一意,忠心耿耿。

“看看金瓜子还有多少。”纪妍长睫覆下,思量了片刻,抬腿下床:“替我起身,我要去见那妇人。”

第11章疯妇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的道理,景翎很早便教过她。

想到景翎,她抿了抿柔嫩的唇瓣,说来也可笑,她口口声声不用景翎管了,可今日用的这些法子,竟无一不是从他那处学来的。

“姑娘,这才初春,夜里冷着呢。”糖糕小心翼翼的劝道:“人既然在府里,姑娘实在不必急于一时……”

“姑娘,金瓜子只有这么多了。”糖果捧着黑漆的坛子,将里头的一小捧金瓜子尽数倒在了桌上,看向她:“要不然,等明日天亮了奴婢去二夫人那处取吧?

左右,姑娘要去菩提寺,要用金子也寻常。”

纪妍闻言,唇角微微挑了挑,凤眸之中满是可笑与讥讽。

娘给她留下的嫁妆,可不只有几库房的死物,还有二十几家铺子,日日都在盈利。

这其中,以南门朱雀大街和东市子大街的两家大当铺生意尤胜,每日生意如火如荼,说是日进斗金也不为过。

她自落地,便不曾为钱财犯过愁,逛集市自来是想买什么便买什么,赏赐下人也都是一把一把的金瓜子,帝京城内许多店家都暗地里称她为“散财童女”。

贺氏在钱财上是不曾苛待过她的。

眼下想来,都是她的银子,贺氏不过是拿她的钱财充大方罢了,又何必小气?

贺氏掌管着她娘留给她的那些铺子,同她的两女一儿四人的吃穿用度样样都是她的。

若是换成她是贺氏,她也会对自己好的,装模作样便能换得无数钱财,谁会不愿意装?

怪只怪她这些年眼盲心瞎,叫贺氏这母子四人哄的团团转。

如今,她要用钱财,竟还须得同贺氏开口,贺氏可真会反客为主。

这些年,她要用金银,贺氏虽从未回绝过,却也在其中得了她不少感激与爱戴。

想起过往,她恨不能即刻便夺了贺氏的掌家之权,好叫他们母子四人再捞不到半分好处。

“姑娘,不如奴婢先去看看是哪个小厮吧?”糖糕提议。

两个婢女都忧心忡忡的望着她。

“好。”纪妍点头了。

糖糕打着气死风灯去了。

小半个时辰后,哈着寒气回来了。

“如何?”纪妍望着她问。

“是一个叫康子的,他有个妹妹,在咱们院子做洒扫,我已经同他说了。”糖糕哈着手回。

这一趟算是没有白跑。

“走。”纪妍没有丝毫犹豫。

*

客院门前,身材瘦小的小厮康子裹着被褥,蜷缩在门边,冻的瑟瑟发抖。

头顶上悬着一盏灯笼随风乱晃,门环上穿着根铁链子,握在他手中。

他是贺氏院子跑腿的小厮,因着是后来才去的嘉禾院,旁的下人都排挤他,只能做这些苦哈哈的差事。

远远地,瞧见一行三人来了,他忙丢掉被褥,起身行礼:“见过七姑娘。”

纪妍微微颔首。

“开门吧。”糖糕吩咐。

“是。”康子扯开了铁链子,推开了门。

妹妹在鹿鸣院,他不能得罪七姑娘。

再说,里面那一位也不见得能说出什么来。

糖果在门口守着,纪妍带着糖糕进了客院。

廊下,挂着一盏昏黄的灯笼,随风轻轻摇晃,勉强照亮四周。

午夜静悄悄的,屋子里一片黑暗,毫无声息。

纪妍甚至有一瞬间怀疑,这是不是贺氏给她设的圈套。

“姑娘,你在这处等着,奴婢去瞧瞧。”糖糕举起手中的气死风灯,行到门前,小声询问:“有人吗?”

她静等了片刻,并无人回应。

“我推门进来了。”她打了声招呼,手中使力,门“吱呀”一声开了。

“别杀我!别杀我,求求你们,不,不死……”

屋里传出惊恐的叫声,半夜听来,尤为惊悚。

糖糕吃了一惊,连退数步。

纪妍却越过她,欲进门去。

“姑娘,等奴婢先进去。”糖糕知道自家姑娘的性子,劝是劝不住的了,绝不能叫姑娘以身犯险。

纪妍站住脚,安静的等在原地。

糖糕将手中的气死风灯远远的打在前面照亮,壮着胆子进门,点燃了屋里桌上大烛台的蜡烛。

“嘿嘿嘿……”

墙角处,怪异的笑声传来。

两人齐齐望向那处。

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人蜷缩在墙角,正朝她们咧嘴笑着,脸上的污垢叫人瞧不清她的长相,若不是胸口微微鼓起,甚至分不清她是男是女。

“嘿嘿嘿……死了……都死了……”

她又一次笑了,缺了一颗门牙,使得她说话也不甚清晰。

纪妍端详了她片刻,抬步朝她行了过去。

“姑娘,别去,这是个疯子,会伤人的!”糖糕也下意识护在纪妍跟前,警惕的望着那个疯妇。

“无妨。”纪妍推开她,缓步行了过去。

这处只有一人,想来,这是娘身边留下来的唯一证人了。

贺氏如此谨慎,她不信这妇人是真的疯了。

“别杀我……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不要杀……不……不……”

那疯妇害怕极了,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眼泪将面上的灰尘冲出两道浅浅的沟壑,看着可怖又可怜。

“你别怕,你认得我吗?”纪妍蹲下身看她:“我是白月的女儿,我叫纪妍。”

“别……别过来……”

那疯妇两手半挡在面前,一脸惊恐。

“你是我娘的贴身婢女对不对?你能告诉我娘当初到底是怎么死的吗?”纪妍又问。

“不死……不能死……不死,不死……”那疯妇更害怕,拼命往墙角缩。

“我想知道我娘的死因,你能告诉我吗……”纪妍又问了一句,漆黑的眸子中满是失望,这妇人看着不像是装疯卖傻,如此,到手的线索却又断了,这该从何查起?

她心中又焦急又无措,不禁落下泪来。

“姑娘,走吧。”糖糕不忍心,上前扶起她,也跟着抹了一把眼泪。

纪妍不甘的回头瞧了瞧,叫糖糕扶着,正要踏出门槛去。

“姑娘……”

便在此时,身后那疯妇忽然口齿清晰的唤了一声。

纪妍猛地转过小脑袋,心中一阵激动,三步并作两步跑了回去,蹲到那妇人跟前,小脸上满是急切与忐忑,小嗓音都有些颤抖了:“你,你是装的对不对?”

那妇人不说话,只用一双略微浑浊的眼打量着她。

纪妍眸中藏着急切,却蹲着不敢动,也不敢再开口询问,生怕再吓着她,到时候什么也问不出。

打量了半晌,那妇人才再次开口:“姑娘可否给我看看后背?”

“大胆!”糖果下意识的呵斥。

纪妍推开糖果,问那妇人:“你是想看我后背的痣吗?”

那颗痣,其实并不算是在背上。

而是在她的后脖颈之下,脊柱骨的最上端正中央,是一颗朱砂痣。

这痣她生下来便有,这些年随着她长大而慢慢长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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