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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她缠着他，恨不得要往他身体里钻才叫安心，非但没松开他，就连睡觉也要搂着他的胳膊才行。

那晚阿宴没离开她的视线，就靠着床头而坐，沈念睡在他身边，紧紧搂着她。

也是那晚阿宴嗓音喑哑，跟她说，“小姐，你不能仗着自己未成年就……”

就什么呢？

“就为所欲为。”

那时候的虞家千金没明白阿宴话里的意思，现如今的沈念，彻底明白了。

电梯到了。

赵时渊也跟着她出了电梯，一直送到房门口。

这处楼盘上年头了，所以走廊不长，一层两户。邻居出门倒垃圾正好跟沈念撞了个正着，见她身边跟着一位挺高的男人还多看了几眼，笑呵呵问她，“男朋友啊？”

沈念一时间挺尴尬的，笑了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邻居很快下了楼。

沈念心想，幸好隔壁不是个八卦的人，否则这件事极有可能又成为楼底老太太们的茶余饭后。

曾经有段时间她家不光是虞倦洲来，江择也来，所以在小区的老辈人眼里她的生活扑朔迷离了些，当然也有不少人难听的话传出来。

源于当时有好八卦的人问过江择，江择说了他俩是未婚夫妻的关系，之后虞倦洲被小区的孩子们好奇问话，被问到是不是她男朋友的时候他也没否认，因此，舆论翻车。

为此沈念还埋怨过虞倦洲，虞倦洲也是挺委屈的，他说问他话的就是几个小孩子而已，小屁孩能懂什么呢。

但小屁孩不懂，小屁孩的家长懂。

现如今，赵时渊又出现在她的小区，被她的邻居撞个正着，沈念暗自祈祷，希望这不会是常态就好。

赵时渊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沈念以为他有话要说，所以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她等着他说话，他却没开口，而是居高临下看着她，眼里有考量。

“宴少还有什么事吗？”她主动问了。

赵时渊下巴微微一抬，“开门。”

沈念啊？了一声。

赵时渊淡淡地说，“我送你回家，礼尚往来，你是不是要请我进门喝口水？”

沈念诧异地看着他。

讨口水？

车里又不是没有水。

“宴少，这么晚了——”

“你想让左邻右舍都看见？”赵时渊打断她的话，“我倒是无所谓。”

沈念开了门。

可打开房门的时候她突然意识到，能看见他的就那么一个邻居，而且已经看到了，她还怕什么左邻右舍看见？再说了，哪来的左邻右舍？

赵时渊进了屋后沈念有一瞬的紧张，提着一颗心给他倒了水，递给他的时候说，“宴少喝完水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不紧张是假的，毕竟发生过司霆远试图激怒他的事件。虽说车行一路他都没找她算账，可一旦他秋后算账呢？

赵时渊也没接水杯，似笑非笑问她，“你在紧张什么？”

“我没有。”沈念否认。

“没有？”赵时渊微微俯身，看着她，“那你急着赶我走干什么？还是也突然良心发现背着我跟其他男人约会不对了？”

沈念说，“我跟司总在谈项目的事，之前两家有过合作你也是知道的。”

赵时渊反客为主，自顾自坐在了沙发上，轻笑，“谈相亲项目？”

沈念一噎。

“我只知道司霆远在跟我示威。”赵时渊态度慵懒，“他对你的关心好像超出了合作伙伴的边界。”

沈念闻言一叹气，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了。

赵时渊也没叫住她。

稍许他起身走到洗手间门口，一眼就能瞧见站在镜子前洗脸的沈念。

沈念也是聪明没关门，反正目前就是洗个脸而已。

赵时渊双臂环抱斜靠门边，“始终没明白一件事。”

沈念正在往脸上涂卸妆油，轻揉着脸，“什么？”

“你先洗脸然后洗澡，不觉得麻烦吗？怎么不干脆洗澡的时候一起洗脸还省事。”

沈念揉脸的动作一滞，显然没料到他能问这么个问题。

“你以前就一直有这个习惯。”赵时渊低笑。

从前他跟在她身边，她的一些个生活习性他都看在眼里。像是她的这个习惯，赵时渊老早就不是很理解。

沈念觉得这个问题……

怎么说呢，就是很奇怪。

不是问题奇怪，而是从赵时渊嘴里问出这个问题就很奇怪。

想了想说，“很多女生都这样吧，没什么奇怪的，像是很多人还先刷了牙再洗澡的呢，那洗澡的时候不能刷牙吗？”

赵时渊想了想，一挑眉，也对。

“我就是觉得脸上带妆进淋浴间的话，热气就会带着脸上粉妆往毛孔里钻，太难受了，我也接受不了。”沈念由衷说了句。

赵时渊又想了想，然后嗯了一声，转身走了。

沈念扭头一瞧他不在门口了，心说，这人怎么奇奇怪怪的呢？

她只是解决了回家的首要任务卸妆，还没放松到赵时渊在她这呢她就洗澡的程度。

从洗手间出来，她看见赵时渊又坐回沙发上，自顾自削着苹果。沈念站在那一时间没动，想起曾经的他为她削苹果的样子。

她打小吃苹果就不爱吃皮，阿宴来了虞家之后削苹果皮的活就落他身上了，就这样，每当沈念想吃苹果的时候，阿宴都会默默地拿过一个苹果在那不疾不徐地削皮。

沈念以前特别喜欢看阿宴削苹果，她觉得他的手漂亮，而且随着他年长，他的一双手更是迷了人的性感和骨感。

第94章笼中鸟

阿宴总会将苹果皮削得很薄，是那种格外的薄。

曾经沈念仔细观察过，阿宴削出来的苹果皮薄得近乎透明，而且是那种从头能削到尾都不会断的那种，长长的果皮轻轻拎起来都带有弹性的。

沈念也尝试过，但削出来的后果就是本来挺大一只苹果足足瘦了好几圈，阿宴也难得跟她开玩笑说，“苹果皮上都能削下半斤果肉来。”

她就好奇问阿宴怎么会把苹果皮削得这么薄啊？

阿宴说，“重点在于用刀，小姐，我经常摸刀子。”

沈念明白了。

之前还不懂得阿宴这句话背后的心酸，后来当她长大，再没重遇赵时渊得时候，她每每想起阿宴的那句话，心口都会莫名地疼上一疼。

沈念站在那，静静看着赵时渊手里的水果刀，轻轻剔除苹果皮，长长的苹果皮徐徐地从他修长的手指间而下，渐渐的越来越长。

“站着干什么？坐。”赵时渊的眼皮微微一抬，“我又不是上门追债的。”

沈念在沙发上坐下，心说，你比上门追债的还可怕呢。

赵时渊将削好的苹果随手递给她，沈念见状一愣，她没想到他是给她削的苹果。

赵时渊就误会了她的愣神，淡淡说，“进门的时候洗过手了，放心。”

沈念当然知道他洗手了，接过苹果后说，“就是没想到……”

赵时渊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其实他也没想到，坐下来看见苹果就自然而然地给她削了苹果。这些年他以为自己已经忘了这个习惯了，因为没在她身边的日子，他也从没有过这个举动。

“你刚刚说想跟我做朋友的男人都是以最终想要得到我为前提，我不否认这点。”

沈念洗完脸觉得整个人清爽了一些，接着刚刚没说完的话题。“今天我跟司总见面主要谈姜成的事，司霆叶暗中作梗，使得项目一直推进不下去。司总后来有追求我的打算，但是连我都能想到的原因，我想你也能想到。”

赵时渊抬眼看她，“你能想到什么原因？”

沈念轻叹，跟赵时渊一五一十说了自己的看法，然后说，“如果是以前，我可能会考虑。身在富贵圈，商业联姻在所难免，很多事情也就想开了。”

赵时渊笑，“以虞家现在的处境，就算你不想仰仗江家，那司家也是不错的选择。还是你认为你和虞倦洲有能力不借助任何外力就能东山再起？”

“出身富贵让我深刻理解老祖宗说的话，门当户对。抛去三观，单拿实力来说，如果一方要依附另一方，那这段婚姻当中势必有一方要忍气吞声，时间一长婚姻就会滋生怨怼、愤恨。联姻本就出于相互给予利益可以互换的目的，不管是面对江家还是面对司家，虞家目前来说都拿不出可以交换的东西来。我呢，不想轻易结婚，结了婚我也不想轻易离婚，所以我不想后半辈子都在忍气吞声。”

赵时渊看着她良久，然后冷不丁问，“江家也好，司家也罢，你不想进的真正原因是这样吗？”

沈念，“当然。”

为什么这么问？

赵时渊调整了坐姿，目光深邃似渊。“还是因为，不管江家还是司家，都没有你想嫁的人。”

沈念将手里的苹果放到一边，抽了纸巾擦手，“出自利益，不管是江择还是司霆远都是很好的选择，可出自感情，江家和司家的确没我想嫁的。”

“想嫁京城湛家？”赵时渊慢条斯理地说。

沈念一怔，好半天，“什么？”

赵时渊盯着她目光如锥，良久后他忽而笑了，一字一句说，“沈念，你做梦。”

他没继续这个话题，就是用一句话简单粗暴结束了这个话题。

沈念心里七上八下的，一个“湛家”二字搅合得她头疼。

许久她才开口，“我现在想的不是嫁人的事。”

赵时渊看着她，眸光淡淡的。

“既然你今天有空，我就帮黄老板问一嘴项目的事，你给人顺了鱼竿，不让他钓上来一两条小鱼的话也不合适。宴少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口碑，但江家的名声还是要在乎的。”沈念谈回正事。

有关厂房合作的合同由虞倦洲主导后流程就走得很快了，厂房合同算是签订下来，因为这其中牵扯到了黄太，所以沈念愿意帮着从中牵线。

赵时渊哪会是好骗的主儿，他微微一笑问她，“然后呢？”

“我跟黄总提到了，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