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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宇凡点点头，“确实没睡好。”

　　夏晓兰不敢看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像星星一样亮，看一眼似乎就被深深吸住一般。

　　有时候会让她心跳加速。

　　其实活了两世，夏晓兰都没正儿八经谈过恋爱，前世和徐宁在一起，根本不懂什么是恋爱，除了徐宁刚开始忽悠她一起出去的时候，后来到了广深就光是忙各种事情，后来就是两个人矛盾不断。

　　对于怎么和一个异性相处，她并没有想过。

　　别开目光，夏晓兰先往前走，“那，我们就去楼下吃吧。”

　　“好。”陈宇凡看她羞涩的样子，轻笑一声，两个人一前一后的下楼。

　　夏晓兰觉得这笑声就像是羽毛在自己心头轻轻拂过，就……有点感觉怪怪的。

　　怎么就觉得，平时冰山一样的人设，就变得这么柔情了呢，有点别扭。

　　走到外面，宾馆里也有情侣下去吃饭，女人揽着男人的腰，男人搭着女人肩膀，夏晓兰低头走过，假装看不到。

　　以前看到这些都没什么，现在怎么就觉得这么尴尬。

　　楼下走出去不远就有早餐小店，广深的早餐一般是肠粉，煲仔饭或者鸡仔饼。对于北方长大的两个人来说，这里没有豆汁油条，就只能入乡随俗一下，点了两份肠粉。

　　一边吃，夏晓兰偷偷/看他，没有任何表情，好像就是为了专心吃饭而吃饭似的。

　　夏晓兰赶紧也吃饭。

　　早点还没吃完，陈宇凡的bb机就响了。

　　看了一眼，陈宇凡皱了皱眉

　　“是徐姐吧。”

　　夏晓兰问道。

　　“嗯。”陈宇凡没有说什么，抬头看了一眼她，吃完手里的肠粉，起身准备离开。

　　“我今天就会去了。”

　　陈宇凡脚步一顿。

　　“怎么这么快。”

　　夏晓兰点点头，这次过来要找的人已经找到，自己回去要安顿一下后面的事情。

　　“那，你什么时候再来。”

　　夏晓兰眼睛眨巴眨巴，“那你什么时候回去？”

　　陈宇凡和她对视一笑，心情豁然开朗一般。

　　“很快。”

　　……

　　夏晓兰回到京海的家里的时候，已经是周一的早晨，学校的课程已经被老师默认为缺堂也没有影响。

　　其他同学也无法诟病，因为人家夏晓兰本身就算不来上课，也总能拿到前三名。

　　这实在是让人心酸的差距。

　　进门就看到夏铭还在看资料，夏晓兰很意外哥哥今天居然没有去厂里。

　　“大哥，你怎么没去上班。”

　　再走近，居然发现大哥一脸倦怠和愁容。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夏晓兰吃惊的问道。

第53章 厂里的状况

　　夏铭似乎刚发现夏晓兰回来了，点点头。

　　“最近厂里效益不好，其他合营企业都在改制，我们也在试着突破。就是还没有方向。”

　　夏晓兰知道，这段时间，公私合营的越来越多，后期还有的经营不好亏损的公家企业会被私人收购。

　　很多工人不好安排，还有就是一些以前的待遇，包括那种养到老的退休金，抚恤金，各种安置费，还有杂七杂八的费用，工厂其实是被这些事情还有无法创新拖垮的。

　　但是以前延续了好多年的一些所谓老传统，很多人会咬死不想变动，就成了大家捆/绑在一起，船沉了。

　　这样的企业领导最不好当。

　　夏晓兰自己虽然没有经历过，不过她做成自己的企业壮大后，收拢过来的人才里，有一些就是在公私合营里做出成绩的一些管理人才。

　　这样的人，在公私合营里做的好，其实还发挥不了最大的作用，到了私企里，促进的动力强，其实更是如鱼得水。

　　“大哥，这个，要不要/我帮你想想办法。”

　　说完这个话，夏晓兰有点担心。

　　因为自己还是大学生，如果帮大哥弄好这些，会引起别人怀疑不。

　　自己现在的表现还不算太扎眼，如果要是找理由，只能说在国外学到加上在广深跟别人请教的。

　　“你帮我？这个你，也懂吗？”

　　夏铭确实很意外，这个东西，很多所谓专家都搞不好，会很头疼。

　　人的事，才是这个世界上最麻烦的事情。

　　“这件事要想办好，就要快刀斩乱麻，长痛不如短痛。”

　　夏晓兰的意思他很明白，但是就是这一刀很难落下去，甚至有的工人以死相逼了，才会比较费劲。

　　“大哥，要不然这样，我们可以缓一步。你可以在这个厂之外成立一个分厂，分厂的业务和用人，都分流出去一些你觉得不错的，制度可以灵活一些。老厂这边，适当降低一些待遇。这样慢慢会筛选出来合适的人。”

　　“这样……能行吗？”

　　厂里很多人都是亲戚连着亲戚，朋友连着朋友，有的是一家几口都在一个厂。

　　“你可以新厂有奖有罚，老厂是不罚但是奖励低，待遇低。愿意在温水里待着的青蛙，和有志向的就能分出来。后期可以再把老厂的一些员工做一些交换或者分流。比如，有的还能工作的，可以弄一些简单的事情给他们，你们厂的经营项目也可以灵活多样化一点。”

　　夏铭好像一下通透了，“你这么说我能明白，棉纺厂那边就弄了自己一个招待宾馆，还待着餐厅，对外营业，安排了一些员工，还创收了。”

　　夏晓兰笑道：“对啊，这样慢慢就能摆脱原来的那些负累。至于实在不能创收而且还要养的员工，不行就两条路，一个是继续工作，但是后面的退休金或者安置费会低。一个是不工作，直接买断工龄，一次给五年的钱。”

　　“现在整个经济环境这么好，会有人愿意拿到一笔钱，自己去创业的。国家也在扶持这些创业的事情。”

　　夏铭点点头，紧皱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了。

　　“晓兰，没想到你居然有这些想法，真是不简单。”

　　夏铭上下打量自己这个妹妹，简直像是宝贝一样。

　　看来离开徐宁是对的，跟那个渣男在一起的时候，感觉晓兰脑子都变笨了。现在分开了，一下子聪明了不少。

　　夏铭拿着文件就往自己房间走，“我要尽快写个方案出来，还要到厂里跟其他领导碰个头。”

　　夏晓兰看哥哥峰峰火候，笑了笑。提着自己的提包回了房间。

　　吃了中午饭，夏铭就要回厂，夏晓兰看哥哥这么忙，紧走两步追上去，

　　“大哥，我跟你一起去吧，反正我今天没事，没准还能帮到你。”

　　夏铭刚要骑车往外走，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妹妹这么心思活络，万一有什么地方还能给自己再出出主意。

　　两个人骑着车一前一后往厂里走。

　　到厂门口就发现有人在吵架。

　　门卫一个年轻小伙子，正揪着另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汉子衣服，汉子一手拿着个袋子，一手去拉扯，有些不耐烦，眼看要动手。

　　“都干什么呢！”

　　夏铭大喊一声，众人看厂长来了，纷纷散开。

　　门卫小伙子还是没撒手，看到厂长来了，更是理直气壮。

　　揪着人说道：“夏厂长，这个人，偷厂里东西。”

　　汉子脸红脖子粗的辩解。

　　“我没有，我是看，看这些东西没用，我才拿的。”

　　门卫嗤笑一声，“说的好听，你就是偷。厂里东西，就是垃圾，也是厂里的。再说，这些都是好好的零件，怎么就是没用了。”

　　看这两个人来回拉锯的争辩，夏铭皱着眉头走到跟前。

　　打开袋子，倒出里面的东西。

　　东西哗啦一下掉在地上，人们唏嘘一声，汉子本来有些黑红的脸上有些挂不住。

　　掉出来的东西，看的出是一些铸造好的配件，夏铭自己低头拿起两个，看了看。

　　看向汉子。

　　对方也不辩解了，低着头，吭哧吭哧不说话。

　　“龚建刚，这都是好的零件，并不是残次品。即使是残次品，咱们厂里也有完整的回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