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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求褚云衍的四年中，温清瑶一直知道他喜欢的人是薛苓。

他们虽然没有公开承认过关系，可是所有人都觉得他们是在恋爱。

包括温清瑶。

正晃着神，就见薛苓站起身，一步步走到褚云衍的面前站定。

她穿着和温清瑶一样的白裙子，喷着相同味道的香水。

一时间，竟说不出谁更像谁。

像没看到温清瑶般，薛苓朝褚云衍扬起抹恬静笑意：“云衍，我回来嫁你了。”

第二章 舍不得

这一顿生日晚宴，温清瑶吃的食不知味。

虽然褚云衍没有回应薛苓的那句话，但在餐桌上，薛苓表现的比自己更像是他的妻子。

从始至终，她都显得格格不入。

终于等到晚宴结束，褚云衍和温清瑶朝老宅外走去。

薛苓跟在身后，声音温柔：“云衍，可以送我回去吗？”

褚云衍看了她一眼，眸底情绪复杂不明。

就在温清瑶以为他会拒绝时，却听他低声说了句：“好。”

心脏瞬间被攥紧，温清瑶说不出话。

只能眼睁睁看着薛苓径直打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褚云衍坐在驾驶位上，看着还站在车下的温清瑶：“站在那儿干什么？上车。”

温清瑶攥了攥手，还是咽下心底涩意坐到了后车座。

车子的前后座是用隔板遮挡住的，听着前面时不时传来的交谈声和笑声，温清瑶从车窗里看到了自己眸色的黯淡。

直到将薛苓送回家，车里的空气重新归于寂静。

温清瑶透过后视镜望着褚云衍的眉眼，声音沙哑：“你知道她回来吗？”

褚云衍嗓音平淡：“知道。”

温清瑶微顿，咬了咬唇：“那……你也知道她今晚在老宅吗？”

她屏息等着他的回答，可许久，褚云衍都没有出声。

温清瑶突然就忆起他们在一起的这两年，其实她知道褚云衍还念着薛苓，但心里总抱有一丝侥幸，想着会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那天。

可现在，薛苓回来了。

她不敢去想褚云衍会不会和薛苓旧情复燃。

温清瑶静静看着后视镜里倒映出的男人，褚云衍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领口的扣子，锁骨上的那颗痣让她久久不能挪开视线。

她是舍不得的。

之后，直到回到家，两人躺在一张床上，都再没说过一句话，

翌日清晨。

温清瑶早早地起床做了早餐。

褚云衍下楼时便看见放在位置上的围巾。

“这是礼物，昨天我忘记给你了。”温清瑶将牛奶放在他的手边。

褚云衍点了点头，在餐桌前坐下：“明天我有飞行任务，后天早上回来。”

温清瑶动作顿了顿，刚想说些什么时，褚云衍的手机响起。

她下意识抬眸看去，只见屏幕上闪烁着薛苓的名字。

褚云衍没有避讳的接起电话，听筒传出的声音温清瑶听得清楚。

“云衍，我买了你明天飞杭州那趟航班的机票，虽然不能在驾驶舱陪着你，但也可以和你共度这次飞行，明天你来接我好吗？”

“好。”褚云衍没有犹豫。

可这个字却像是一把刀子扎在温清瑶的心上。

等他挂断电话，她手指微微收紧，声音也有些不稳：“阿衍，我也一直想去杭州，要不……”

话还没说完，便被褚云衍打断：“我是去工作，你不要闹。”

这就是拒绝的意思了。

温清瑶呼吸一滞，垂下的眼睫也掩不住眸底的难过。

寂静间，褚云衍吃完吐司起身去拿外套。

温清瑶抬起头，视线正好落在他身后墙上挂着的两人的婚纱照。

两年前，他们办了婚礼，所有人都以为他们结婚了。

可是他们并没有领证！

褚云衍做好了随时离开的准备。

想到这儿，温清瑶喉间一涩。

眼看着褚云衍就要离开，她还是开口喊住了他：“阿衍，你走之前，我们去把结婚证领了好吗？”

第三章 你在叫谁

褚云衍停住脚步，回眸看向温清瑶的眉心衍衍皱着。

“你已经是褚夫人，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他嗓音冰冷，让她如坠冰窖。

有名无实，也算是褚夫人吗？

可褚云衍没再给她开口的机会，径直推门而出。

看着那扇被关紧的门，温清瑶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

她打开手机，翻出一张很久之前的照片。

上面男人的模样还很青涩，嘴角扬着淡淡的笑意。

温清瑶怔怔地看着，指腹在屏幕上一遍遍摩挲着，鼻尖有些泛酸。

“你不是说将来会带我褚游世界各地的吗？你怎么可以骗我……”

半晌，温清瑶起伏的情绪缓缓平复。

她关掉手机，起身将冷掉的牛奶倒进水池。

走出厨房，看着偌大的房子里空空荡荡，温清瑶内心无故升起一种悲凉。

如果没有和褚云衍在一起，现在的她应该也是一名机长吧。

在万里高空飞翔，也是温清瑶年少时的梦想。

只可惜，熊掌与鱼不可兼得。

温清瑶将褚云衍的行李收拾好，转身去了书房。

她从书架上抽出一个画本，翻开，里面每一张画稿上全部都是褚云衍。

看书的他，训练的他，在沙发上小憩的他……

这是温清瑶的秘密，更是藏在她心里的珍宝。

她痴痴地看着那张穿制服的褚云衍，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

“你穿制服的样子，和我想象中的一样。”

不知看了多久，温清瑶抱着画稿沉沉睡去。

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天空阴沉沉的，下着瓢泼大雨。

温清瑶抱着书包站在校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走。

一个身影从远处跑近，气喘吁吁地在温清瑶身前站定：“软软！”

少年将伞打开撑在她头顶：“就知道你没有带伞，是不是还打算淋着回去？”

温清瑶抬起头看他，却怎么都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有他锁骨上的那颗痣清晰可见。

倏地，耳边响起一道雷声。

温清瑶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被人打横抱起。

是褚云衍。

见她动了动，他垂眸看她，嗓音意外的有些温柔：“以后别在书房睡，会感冒。”

温清瑶的意识还沉在梦里，她费力地抬眼。

错乱的光影之中，褚云衍的脸并不真切，她只瞧见了他那颗痣。

温清瑶心蓦地狠狠一抽，眼眶中就涌上了些泪意。

她抬起手臂揽住他的脖颈，呢喃的声音带着点哭腔：“我好想你……”

褚云衍怔住，停下脚步的同时去看她，却见她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温清瑶从来没有这样过，脆弱的惹人心疼。

他把人放躺在床上，盯着看了半晌，终究还是伸手将她揽入了怀中。

这一夜，温清瑶睡得很安稳。

翌日。

曦光透过玻璃窗映进房间，温清瑶缓缓睁开眼，便看见褚云衍熟睡的面容。

其实她一直都知道，他把自己当成薛苓的替身。

可褚云衍不知道的是，他也是她最爱那个人的替身。

他们长得是那样的相像，就连锁骨上的痣都长在同样的位置。

温清瑶眨了眨眼，看着光线落在褚云衍的脸上，在他的眼睫下投射出一小片阴影。

这场景太美好，太不真实。

恍惚间，温清瑶不自觉地低唤出一个名字。

“羡白……”

然而这美好却在褚云衍睁眼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他眸色晦暗，声音更是冰冷：“你在叫谁？”

第四章 终究不是他

温清瑶狠狠一怔，意识瞬间清醒。

她慌乱地移开视线，声音极轻：“没有，我做了一个噩梦……”

褚云衍自然不信：“什么噩梦？”

温清瑶眼睫狠狠一颤，真像是忆起了什么画面。

“我梦见……我最爱的人离开了我。”

褚云衍顿了顿，两年前婚礼上，温清瑶对他笑得温柔：“我嫁给了我最爱的人，这一生死而无憾了。”

褚云衍以为她说的是自己，冷冷地收回目光，再没多言，起床走进卫生间。

看着他的背影，温清瑶眼神有些复杂……

吃过早饭，褚云衍便要离开。

温清瑶看了眼钟表，八点。

起飞时间是十点，他提前离开，是为了去接薛苓。

心底又冒出点酸涩的情绪，温清瑶捏紧筷子，极力忍下。

她跟着站起身，走到正在打领带的褚云衍面前：“我帮你吧。”

褚云衍松开手：“好。”

温清瑶接过领带，仔细地帮他系好。

她的眼睛始终盯着他锁骨上的那颗痣：“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

她声音轻柔，像是一阵温暖春风拂过褚云衍的心脏。

跟我去杭州吧。

这句话差点就说出口，如果不是她突然后退一步的话。

温清瑶扬起抹笑：“好了。”

褚云衍衍衍地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沉默着什么都没说，抬步走出了家门。

温清瑶就这样一瞬不瞬地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开。

坐上车子，褚云衍下意识地看了眼后视镜。

只见别墅门口，温清瑶还站在那里，仍看着自己的方向。

他顿了顿，片刻才收回视线，绝尘而去。

看着褚云衍的车渐渐驶离，直到再也看不见，温清瑶缓缓垂下眼帘，转身走回客厅。

她坐在沙发上，双目失神地盯着虚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说要等他回来，竟就这样等着。

天色从白到黑，一分一秒都像是被拉长。

第二天早上，褚云衍返航从机场回到家，刚推开门就看见温清瑶在沙发上睡得正熟。

他蹙了下眉，不自觉地将关门的动作放轻。

褚云衍走到沙发边，刚坐下，温清瑶就醒了过来。

她声音微哑：“你回来了。”

“嗯。”褚云衍低低应了声。

屋子里重新归于寂静，四目相对，两人之间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