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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见唐佳轻轻地起身，眼中神色似乎已冷静下来，为她把衣衫稍稍揽好，便一路抱着她往小院去。

她晃着脚，手圈在唐佳的脖颈，月色清华洒下，便只见映出这人面色的几分温柔。

刚有些回过来的理智顿时又跑的没边，她沉沉地晃了晃脑袋，手就不安分起来，从唐佳胸膛前的衣衫里剥开，便往里面作乱。

胸口贴过来一只白嫩的手，唐佳抱着她的动作下意识一紧，眸光微暗，不轻不重地警告道。

“小九。”

但喝醉了的沈延之并不怕他，置若罔闻一般，手顺着胸膛一寸寸往下。

温凉的触感随着她的动作越发让唐佳感受到，他额头上渗出了点汗意，只觉身上像是冰火两重天一般。

被她碰触过的地方先是一阵凉意，紧接着就是一团火引遍全身。

他抱的严实，院中的婢女并不知道在他怀里窝的正经的人在做什么不正经的事，唐佳大步抱着人进了屋内，抬脚踹上了门。

院中婢女便都屏息凝神，没再往前。

屋内亮着一盏宫灯，略有些昏黄，他抱着人进了水晶帘子后面，将她搁在床上。

沈延之顿时又不满，一张脸因为醉酒而微红，嘟囔着握着他的手朝他撒娇。

“好热。”

她说着又把刚才被唐佳拢好的衣衫扯开了些，晃眼的大片雪色肌肤便映入眼帘。

他不自觉地想别开视线，又像是着迷一般，幽深的双眸不曾错开一点。

唐佳喉结微微一动，克制地闭上眼，再次去为她揽衣衫。

“好了。”

他的动作和沈延之的动作撞到一处，啪嗒一声，他还未反应过来，腰间一动，那完好的腰封就被沈延之扯开。

紧接着一双手顺着衣物攀爬进去，一点点触碰着。

她稍稍喘息，嘤咛了一声，往上去勾唐佳的脖子。

“小师父，你亲亲我～”

她声音太软，又撒娇的厉害，唐佳的确招架不住，握在衣袖旁的手微一犹豫，就已经下意识地揽在她身上，倾身覆过去吻她。

唇齿相缠，沈延之便颤了一下，紧接着弓了身子，往上去迎合他的动作。

他本想浅尝辄止，刚要退开，沈延之就极不满地勾着他，又亲了上去。

他一时没防备，便被沈延之撞开牙关，卷带着她口中的酒香，交缠着，一时不知醉人，还是醉酒。

“好了，可以了。”

他克制地喘息着，只觉身上的热意都涌在一处，叫嚣着去扯碎她的衣衫，将她压下身下，与她成就这人世间最花好月圆的好事，水乳交融。

但是不行，要留着的。

心知再往下他只怕难收住场，唐佳强硬地握住了她的手，想再起身。

腰间勾过来一双细白的脚，天旋地转，他被沈延之勾着到了床沿，便一个错身躺在了下面。

而沈延之半倚在他身上，一头如墨的青丝散落下来，她衣衫凌乱，伸手去扒唐佳的里衣。

便是一个又一个细碎的吻顺着胸膛落下。

他大手乍然一紧，握住了沈延之的腰肢，一双眼里的欲色重新浮起。

他本不想再继续，可沈延之一双手撩拨的太过，唐佳不得已勾住了她的下巴。

“看着我。”

沈延之被迫抬起头，看清楚了唐佳眼尾的红意和隐忍。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沈延之呆呆地愣了愣，刚想回答，便被唐佳抱着颠倒了位置。

她躺在床上，额上渗出细细的汗珠，扭动着身子，又被唐佳箍好，顺着侧颈一路吻下。

撩开衣衫，从肩头，到胸前。

紫色的兜衣映着她如玉的肌肤，在昏黄的灯光下，唐佳红着眼一寸寸看过，又吻过，落下一片红痕。

他一手把她头上最后固定的簪子去掉，将她好生搁在枕头上，为她寻了个舒服的姿势。

她手无力地垂在一边，乱晃着，又被唐佳抓过来，看着她手腕处的一点红痣，轻轻地吻过去。

而后又顺着手腕吻回来，在脖颈，在锁骨，在白皙的肌肤上，印下点点红痕。

“很热……”

沈延之眯着眼，只觉得身上的燥热越发无处消解，便一个劲地去闹唐佳。

直到那双揽天下权势，定朝廷风云的手，一路掠过她腰间。

“嗯哼……”

她顿时睁大了眼睛，似乎有些不适应，弓着身子喘息，白玉的肌肤也红透了一片。

唐佳便用另一只手安抚性地摸她。

“别怕。”

“……”

她轻轻战栗着，眼尾已汗涔涔地带了些泪意，身上绵软又无力，唐佳一点点又捻弄着吻过她，与她十指相缠。

她未拒绝，或者说被唐佳蛊惑的也不会拒绝，便由着他引过去。

往昔大昭陉帝八年，那是五年前的初夏，这双手揽着她教过琴棋书画和六艺礼学，如今大昭瑾帝元年，仍是夏日，这人拉着她的手，教会了她一些别的。

“小师父……”

她便抽泣着被他欺负，原本紧绷的身子也渐渐打开，被他困于身下，化开了一池春水。

……

*

第二日，沈延之再醒，便已经是日头高悬，快近午时了。

她撑着身子起来，晃了晃脑袋，只觉得头疼的厉害，身上也有些酸软。

“咳咳。”

她清了清嗓子，刚开口说话，就察觉出嗓子的哑意。

怎么昨日喝酒后劲这么大？

这微玉酒还真是比琼华露要烈。

沈延之疑惑想着，抬手去撩了眼前的鬓发去脑后，手一抬起，白色里衣也滑落了些，她顿时便看见手腕处的红痕。

是昨日碰到了哪？

但瞧着不怎么疼，沈延之仔细回想了昨日醉酒前的记忆，也未想起是撞到了哪。

可不是碰着了，这点红痕又是哪来的？

“嘶……”

她只一想，又觉得头疼的厉害。

她喝醉酒就断片的毛病一直改不了，就算醒来了也记不得半点。

所以一向甚少在外面喝酒。

想不起来，沈延之索性就不再想，从床榻边起身，走到铜镜前。

铜镜里映出一张绝色美貌的脸，又在眉宇间掺杂了几分她往常没有的春色。

嗯？

咯噔一声，她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顺着一看，又注意到脖子下面，点点的红痕，映在如玉的肌肤上，瞧着甚是暧昧。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往铜镜前凑了凑，更清楚地看到了那一片红。

她手伸过去搓着，却发现那片红还是牢牢地挂在那，若说是碰到哪了当真解释不清，因为这分明是……吻痕。

吻痕？

她下意识地咬住了唇，又嘶的一声，只觉得唇角疼的厉害，再一瞧，竟是破皮了。

“昨夜……”

她心乱如麻地想着，踉跄地往后退了一步，扶稳在桌边，又缓缓坐下。

昨夜发生了什么？

她越想越不对劲，索性到了床榻上去，褪去里衣，便清楚地看到了身上大片的痕迹。

他留的动作轻，更像是怜惜着，可就算这一点可怜的红，也在雪色的肌肤上尤其显眼。

这兜衣也有些松松垮垮的，系的绳线和她自己系的不一样，更像是……旁人又为她穿好的。

旁人？

旁人！

昨夜送她回来的必定是唐佳，能送她进小院还不离开的也只会是唐佳。

所以这些……

她蓦然抬起头，水润的眸子里更映出几分春色，和羞怯，又于其间藏了几分乱意。

如果是唐佳送她回来，那又为何会和她……

“咚咚。”

门边被人轻轻叩响，来人没说话，可沈延之许是做贼心虚，就下意识地以为是唐佳。

毕竟婢女若来，定然会问她可起身了，这样不说话又敢敲门的，只有唐佳一个。

她拢好了衣服，又对着铜镜看了片刻，直到脸上的热意压下去，她顶着一张和往常一样神情的脸，抬手开了门。

果是唐佳站在门外。

他负手站在门边，稍稍敛着眼在看什么，今日比起往昔，于矜贵冷淡之间更少了一分高不可攀，平添了些慵懒，和随意。

唯独那张脸，清俊无双，占尽这上京城风华和侧目。

见她开了门，唐佳眸光带笑，慢慢顺着她的面楚看过去，定格在那衣襟未挡住的红痕处，缓缓说道。

“醒了，竟这样能睡。”

他跟着走进去，沈延之下意识地反驳。

“宿醉了多睡一会，怎么就能睡了？”

却见唐佳轻笑一声，抬手指了不远处的沙漏。

“知道这会什么时辰了吗？”

“最多巳时……”

话说到一半卡了壳，她听见唐佳说。

“已午时过二刻了。”

放往日是用午膳的时候。

那她怎么睡了这么久？

她下意识地联想到自己身上的痕迹，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问。

她总不能说自己一睡醒便什么都忘了，到时候还不是什么都由着唐佳胡说？

何况她酒品一向不好，上次琼华露醉酒都能拉着他在满是人的长街背她，万一这次的事，是她自己先动的手，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她纠结的神色落入唐佳眼底，他眸光微动，动作随意地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