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千瑶沈之非近期热推小说-路千瑶沈之非小说无弹窗试读
“我有!”
“你说。”
“这一趟,我们的目的是要打听到逝水在教坊司的过往。”
“是。”
“这个过往包括很多,她第一个客人是谁;最捧她的恩客是谁;她和谁要好;她和谁结仇……”
“我知道。”
“逝水的年纪在教坊司算大的,所以年轻的姑娘们没有太多问话的价值,反而是那些上了年纪的……”
“年纪大的交给我。”
路千瑶一怔,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这人连哄都不用她哄一句,就把这活给接了下来。
“你不用不好意思。”
沈之非无所谓的笑笑:“顶着一张大姑娘、小媳妇都爱的脸,也就这点用处了。”
路千瑶:“……”
……
马车在教坊司门口停下。
就因为沈之非说了一句“伤筋动骨一百天”,路千瑶被李不言抱下车。
她站在教坊司门口,看着牌匾上龙飞凤舞的几个字,心里突了一下。
如果说一道庵门,隔着红尘与佛门;那么这道朱门,隔着的只怕是人间和地狱。
跨进去,唐之未死了,逝水活下来。
“小裴爷来了。”
小裴爷也不知从哪里弄了把扇子,摇得挺骚气,话说得更骚气。

“一起淋雨,一起逃命,一起勾栏,小薛子,咱们之间的交情又升华了一大步。”
嗯,都快升到天上去了。
路千瑶手一背,气定神闲,“小裴爷,那就请吧!”
小裴爷眼睛一亮,用胳膊轻轻一碰沈之非的:哟,还挺像那么回事,你调教的?
沈之非无声回他一个字:滚!
这时,朱青递上两个腰牌,侍卫过一眼,冲里头大喊了一声,“僧录司裴大人和五城兵马司傅大人到,妈妈出来迎客吧!”
话落,走出一位风韵犹存的中年美妇。
妇人和傅三爷一样,笑起来嘴边两个浅浅酒窝,让人很有好感。
“哟,是裴大人和傅大人啊,稀客稀客,快请进吧!”
夏妈妈一边领着人往里走,一边不动声色地瞄了路千瑶一眼,“两位大人不常来啊,面生的很。”
沈之非笑,“我是个粗人,不喜欢你们这儿文绉绉的调调,这不我兄弟最近心情不好,陪他过来玩玩。”
夏妈妈看了眼裴笑,“来这儿就对了,酒儿一喝,曲儿一听,小娘子一搂,天大的烦心事都没了。”
沈之非故意叹口气,“那完蛋,今儿个本大人口袋里的银子拢不住。”
夏妈妈捂嘴轻笑,“大人可真会说笑。”
“那得看是什么人,像夏妈妈这样出众的,本大人不介意多说笑几句。”
夏妈妈香帕往沈之非身上一甩。
“就冲这一句,妈妈今儿个晚上,就该陪大人不醉不归。”
第二百九十章逢场
沈之非一脸正气。
“不行,万万不行,我这人一醉,就把持不住自己,容易干坏事。”
“大人啊。”
夏妈妈笑得前俯后仰,胸前颤颤巍巍:“咱们教坊司就是干坏事的地方。”
沈之非笑:“妈妈快说说,要怎么个坏法?”
“哎啊……”
夏妈妈娇嗔的喊了声,踮起脚尖,在沈之非耳边一通低语……
男人女人头挨着头,肩靠着肩,路千瑶感觉自己的耳朵都瞬间烫起来。
心里不由感叹:这世上,还有傅三爷出手搞不定的女子吗?
说话间,众人到了二楼一间十分雅致的包房,房里一左一右站着两个俊美的少年郎。
少年郎皮肤白皙,五官精致,身形单薄,见有客来,一个端茶,一个递热毛巾,忙开了。
夏妈妈笑道:“两位大人来得少,我就请芳令、芳菲两位小娘子作陪,如何?”
沈之非乜斜着一双桃花眼,“我管她什么芳令,芳菲,妈妈不来,这酒本大人是不喝的。”
明明是假话,但夏妈妈听了心里还就是舒坦。
“傅大人是个痛快人,痛快人就得喝痛快酒,酒水上竹叶青怎么样?”
沈之非一听是竹叶青,又笑了:“妈妈这是在替我省银子呢?”
夏妈妈这回的绣帕,直接甩沈之非的脸上,“是啊,大人拢不住银子,妈妈就替大人拢着些。”
说完,她一双妙目淡淡地又扫李不言一眼,掩门而去。
李不言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这个夏妈妈头一眼偷瞄千瑶,这一眼偷瞄她,可见是发现了。
李不言在路千瑶耳边低语几句,路千瑶目光一抬,问沈之非:“她不拆穿吗?”
沈之非浑不在意道:“谁跟钱过不去。”
路千瑶又问:“竹叶青是什么哑迷?”
“教坊司的酒席按酒水分档次。”
沈之非一边任由伙计擦拭手指,一边耐心解释:“这里最低档的开席酒是黄酒,十两一桌,竹叶青排三档,一百两一桌。”
路千瑶:“最高的是什么?”
“最高的是贡酒,也叫春酒,五百两开席。”
沈之非食指挑起小伙计的下巴,一脸轻佻道:“心肝,本大人说得对不对?”
小伙计红着一张脸,用比女子还轻柔的声音回道:“大人说得都对。”
说罢,眼神还带着钩子,似嗔似喜地睨了沈之非一眼,然后轻轻垂下了颈脖。
“可惜啊,我和裴大人都不好龙阳,否则今儿就好好宠你一回。”
沈之非收回手,“朱青?”
朱青从怀里掏出几两银子,一人手里塞一点,“你们下去歇着吧。”
“是!”
两个美少年拿着银子,喜滋滋地去了。
门一关,“侍卫”李不言便来不及的问,“三爷,他们是不是传说中的小倌人?”
沈之非点头,“每个房里都会放两个,看客人好不好那口,好的话,就由他们作陪。”
李不言彻底傻眼了,“想得可太周到了。”
“这就周到了?”
裴笑把扇子摇得哗哗响,“这才哪儿到哪儿哟?”
不管哪儿到哪儿,先干正事要紧,路千瑶用手叩叩桌面。
李不言、朱青、黄芪十分迅速地围坐过去。
“三爷负责夏妈妈,这人四十左右的年纪,多多少少应该知道一些静尘的事。”
路千瑶:“不言和朱青去外头转转,黄芪留下来。”
黄芪撇撇嘴,给了路千瑶一记“凭什么我留下来”的幽怨神情,“我这里探过一回,路最熟。”
朱青:“薛姑娘,黄芪说得没错,我留下来吧。”
“好。”
路千瑶看着黄芪:“都小心些。”
“姑娘放心。”
黄芪冲李不言递眼神,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包房。
路千瑶又看向沈之非,问道:“三爷,教坊司女子的归宿,有哪些?”
“一种像静尘那样,被赎出去;一种像夏妈妈那样,年老色衰,手底下管着七八个官妓,在教坊司终老,这些都算命好的。”
沈之非:“命不好的人,有染病而死的,有受不了折辱,自尽身亡的;也有……”
“什么?”
“被送到军营中,最后做了军妓的。”
做军妓,那便是无止无尽的折磨和凌辱,除了一死,便永无出头之日。
路千瑶压下心中的难受,“这么说来,她的命是好的。”
“相当的好。”
沈之非:“教坊司的赎身可不容易,不是花点银子就能成事儿的。”
路千瑶:“为什么这么说?”
沈之非:“罪臣女眷的身份很特殊,一个个都在名册上呢,想赎身一要看教坊司放不放人,二要看良人敢不敢要人。”
路千瑶:“像她那样的身份,她家那样的罪名,教坊司会放人吗?”
沈之非:“一般不会。”
路千瑶想着“李三”那人,一口断言:“那么她的赎身就有问题。”
沈之非看着路千瑶清亮的黑眸,声音不由放得很柔,“是有问题,咱们好好查查。”
不知道是这人的声音太柔,还是房里的脂粉味太重,路千瑶感觉自己的心,一下子跳得快了些。
恰这时,有伙计端着酒水、菜肴进来,路千瑶挪开视线去看窗外,心说: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看到这人心总是跳得很快。
片刻后,夏妈妈去而复返,身后还跟着两个十分年轻貌美的女子。
其中一个怀里还抱着琵琶,眼含羞涩,可见是刚刚接客不久。
抱着琵琶的芳令上前一步,“两位大人想听什么曲?”
“随便弹。”
沈之非指着身边的位置,“妈妈,过来坐。”
夏妈妈明显一愣。
这世上的男人都有一个共性:喜新厌旧,嫌老爱嫩。
别看他们嘴上妈妈妈妈叫得热络,俏生生的小娘子一进门,谁还会多看她一眼,都嫌她老呢。
“过来坐啊,愣着干什么?”
夏妈妈嘴角往上一挑,笑得花枝乱颤,“真真是我的冤家,一时半刻都等不急,得罚酒一杯。”
裴笑端起酒盅的手,忽的一顿。
他娘的,冤家这词是用在这里的吗?这让我的路千瑶,情何以堪?
沈之非懒懒把人拥在怀里,“妈妈,你喂我啊!”
路千瑶拿着茶盅的手,也一顿。
他娘的,三爷这逢场作戏,有点过啊!
第二百九十一章作戏
一曲十面埋伏,弹的是荡气回肠。
芳令放下琵琶,坐入席中。
而此刻裴大人怀里已经搂着芳菲,沈之非身边靠了个夏妈妈,芳令只有依偎在“假小子”路千瑶身旁。
她们这些人一双朱臂万人枕,但一双妙眼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