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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江苒感觉自己的手被一股温暖包裹。

是护士长。

护士长神情十分郑重：“江苒，不要当护士了。当老师也好，当研究员也好，大胆去试吧，不要让你满脑子的医学知识白白浪费了。”

江苒猛地一震，瞪大眼睛看着护士长，喃喃道：“你都知道……”

护士长露出一抹苦笑：“最开始提出让你回来的并不是我，是陆司南。”

“自从两年前陆司南和你共同完成那场神经修复手术后，陆司南的名声越来越大了，很多病患甚至愿意跨半个国来找陆司南做手术。”

江苒一愣，不解道：“陆司南对这种手术根本不擅长，他怎么做得来那么多手术？”

此话一出，护士长僵硬地摇头：“我也不清楚，这……你还是自己去问问他吧。”

护士长异常的反应让江苒下意识觉得不对劲。

见她实在说不出，江苒也没有为难。

“你走之前和我说一声，我送你。”

说罢江苒就起身走出病房，脑子里一直在回想刚刚的事。

江苒刚走出病房，转身便看到陆司南的身影。

她假装没看见，选择换个方向准备离开。

“江苒。”

陆司南还是叫住了她。

此时江苒不得不停下脚步，扭头看向他：“江医生有事吗？”

陆司南的黑眸暗暗闪烁，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激动：“你回来了是吗？”

闻言江苒一脸不悦：“陆司南，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次医院让我回来有你的助力。”

说着，江苒的视线落在陆司南胸口的名牌上，不由得嗤笑一声：

“区区两年江医生就当上主任了，我还没和你说声恭喜啊。”

江苒的态度十分有攻击力，这态度的转变让陆司南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陆司南下意识皱起眉，语气也带了几分恼意：“江苒，你一定要这么夹枪带棒的说话吗？”

知道陆司南的所作所为后，江苒再也不想对陆司南装什么好好先生了。

她眉间浮现一股厌恶，毫不留情地讽刺道：“陆司南，人在做天在看，你的白大褂已经脏了。”

说罢，不顾陆司南瞬间惨白的脸色，江苒快步离开。

她大概已经猜到陆司南到底是怎么做的了。

现在她只需要去求证。

江苒走进电梯，直接按下顶楼，那里是院长办公室。

“院长，我来了。”

“请进。”

第三十二章

院长见是江苒，脸上满是惊喜：“江苒，你回来了？”

江苒脸色并不好看，直接开门见山道：“院长，这两年的神经修复手术不是陆司南做的，对吧？”

闻言院长一脸诧异，看上去十分正常：“为什么会这么说？江医生这两年对于神经修复手术已经非常得心应手了，很多病人都已经恢复如初了。”

江苒眉头紧皱，院长的话和她的预想完全不同。

她没有提问，只是点头道：“我知道了院长，那我就先走了。”

临走前，院长出声叫住了她：“江苒，你真的不考虑回到医院吗？”

江苒闻声回头，看到院长背着窗，整张脸被阴影笼罩，令人不安。

她摇头拒绝道：“不了院长，我有我的打算，谢谢你。”

随着关门声响起，院长扬起的嘴角猛地下垂，眼神阴翳地盯着门。

对此江苒一无所知，心里却开始对院长产生怀疑。

陆司南的能力固然出众，但在短短两年就能对这么精密的手术得心应手，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

除非她能亲眼再看一次陆司南的手术，不然她还是不相信陆司南能做到这个地步。

江苒找护士问了陆司南现在的办公室，雷厉风行地冲进他的办公室，甚至连门都没有敲。

看着一脸错愕的陆司南，江苒皱眉道：“这两年你的神经修复手术到底是怎么做的？”

陆司南很快调整好表情，反问道：“现在你对我感兴趣了是吗？”

江苒冷声道：“陆司南！我在很严肃的问你！”

眼看糊弄不过去，陆司南也不再插科打诨：“江苒，听我一句劝，不要追问。”

江苒睁大眼睛，心里生出一个不好的想法：“你们……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陆司南的神情十分严肃，两人对视无言。

此时办公室的门再一次被推开，苏心语随后出现在两人面前。

在看到江苒后，苏心语的神情扭曲了片刻：“你怎么会在这？你不是在安崎县那个小医院吗？回来干什么？”

陆司南冷声打断道：“不要说了！”

苏心语连忙闭上嘴，只是看向江苒的眼神十分不善。

在看到苏心语的瞬间，江苒就拧紧眉。

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两人加上院长，他们三个肯定会有鬼。

一想到几个医生甚至还有院长会做出有损病换的事情，一股怒意窜上心头。

江苒大声斥责道：“陆司南，不管怎么说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苏心语闻言坐不住了，眼神满是挑衅：“学长和你早就离婚了，你还想要什么交代？”

江苒没有理会苏心语跳梁小丑般的叫嚣，眼神定定看着陆司南。

陆司南将头偏向一边，避开了她那灼热的视线。

见状江苒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觉，失望也好，愤怒也好，她只是盯着陆司南。

很快她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就在转身离开的瞬间，她听到了苏心语奚落她的声音。

“江苒那个老女人在小医院看来过得也不怎样吗？才过了多久变得跟老太婆一样。”

陆司南也嗤笑道：“蠢人一个，大医院不待非要去小县城的医院，活该。”

第三十三章

江苒脚步一顿，心好似被剖开灌了一壶的凉水。

她没想到两年不见陆司南居然会变成这样的人。

大学时期那个耀眼的第一名好像在悄然无息中死掉了，现在只是一个叫陆司南的空壳。

之后几日，江苒通过之前在医院的人脉打探陆司南和苏心语的消息。

但除了两人的八卦和绯闻外，江苒一无所获。

她心中的失望想一颗施了肥的种子，逐渐生根发芽。

这日江苒再次来到护士长的病房。

护士长并不在里面，八成是出去散步了。

江苒想着在病房等人回来。

在等待的过程中，江苒终于发现了一些不对劲。

她不敢置信地朝病床旁的仪器伸出手。

在触碰到廉价塑料壳时，江苒描述不出自己内心的惊涛骇浪。

淮安医院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已经被淘汰的医疗器械？

此时病房门被打开，护士长走进门就看到了站在里面的江苒。

“江苒你来了，不好意思我叫你来结果还让你等。”

护士长走近，这才发现江苒血色尽失的脸，连忙关心道：“江苒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江苒闻言缓缓转过头，低声喃喃：“护士长，医院的仪器多久没换了？”

护士长顺着江苒的话讲视线落在前方老旧的医疗器材上，也伸手触碰。

下一秒，护士长脸上也露出和江苒一样的震惊。

“怎么会？！”

两人对视数秒，江苒立刻拔腿跑出病房，转身就去了隔壁的空病房。

果然，也是一模一样的老旧医疗器械。

江苒好像窥见了院长他们的打算了。

但是她想不通，这件事和陆司南做手术又有什么联系？

江苒缓缓回到病房，护士长一脸紧张地追问：“发生什么事了？”

她抬头看着护士长的脸，这时她才想起，护士长年龄已经快四十了。

单护士长的脸看上去比四十岁的中年妇女还老。

江苒鬼使神差地摇头：“没事，看来是医院漏了，等会就有人来处理了。”

护士长松了口气，脸上重新露出笑容：“我今天叫你来，是要告诉你我马上就要去临床实验了。”

江苒皱了皱眉：“这么快？”

护士长没说话，只是将自己的右手抬起。

只见那只手正在剧烈抖动，即便江苒握住想要控制也无济于事。

江苒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怎么会恶化得这么快？！”

护士长笑了笑，轻声道：“我骗了你们，其实我已经得帕金森几年了……”

江苒难受地攥紧手，涩声道：“为什么……为什么不和我说？”

护士长摇摇头，眼神悲伤：“现在我只有这一个选择了，我的孩子还在读书，我实在没办法了……”

说罢，一直以来都如太阳般温暖的护士长再也撑不住了，哭得越来越大声，越来越悲伤。

江苒难受地抱住护士长，眼眶微红。

她曾经是医生，知道病人这种只能慢慢等死的绝望。

她悲痛地闭上眼，想给护士长传递一些力量。

“护士长，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