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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抽搐,薛如梦捕捉得十分清楚,心思转了几下,她决定来个真正的大冒险。
“办丧事的地方是个尼姑庵,死的尼姑叫静尘,她生前说她M.L.Z.L.曾经是教坊司的花魁,在这里呆了整整九年时间。”
薛如梦说得很慢,慢到小裴爷忍不住想笑,现编现说,神婆你可真是能胡扯啊。
“她还说在整个教坊司,她只有一个能称得上要好的朋友,她还送了那人一双五两银子的绣花鞋。”
老妪脸色唰的变了,人不由自主地抖起来。
“对了。”
薛如梦顿了顿,“她还在水月庵的庵堂里,为那个朋友点上一盏长明灯,保佑她万事顺顺利利,早日脱离苦海。”
“叭!”
恭桶再次掉落,几点污渍溅在薛如梦的衣角上,薛如梦不闪不躲,一双黑目定定地看着老妪。
老妪两排牙齿抖得撞在一起,半晌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长,长,长明灯上写的名字叫什么?”
“这……”
薛如梦嘴唇动了动,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她。
老妪却等不及了,“是不是叫桂花。”
“没错,就是桂花。”
老妪瞳孔一缩的同时,手用力抓住薛如梦的胳膊:“我就是桂花,我就是桂花,我就是啊……”
她手越抓越紧,声音也越来越疯狂,看着薛如梦的眼神仿佛要喷出火来。
就在所有人都等着她继续往下说时,她突然手一松,屁股往地上一坐,无端嚎啕大哭起来。
一个老妇人的嚎哭,如魔音穿耳,能把人的天灵盖都掀起来。
朱青吓得忙伸手在她后颈轻劈一掌,哭声戛然而止的同时,老妪缓缓倒地。
正好倒在一摊污渍中。

这下怎么办?
朱青一脸歉意地看着薛如梦:“我是怕把人招来。”
“没事。”薛如梦头一偏:“小裴爷,现在怎么办?”
我哪知道?
小裴爷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但意见还是给出了一点:“要不……再掐掐人中,把人掐醒?”
掐醒可以,但醒来后呢?
她这个样子不像是能冷静说话的人,会不会引起教坊司的怀疑?
薛如梦面颊紧绷,“朱青,如果我想把这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出去问话,可有什么办法?”
朱青眯了下眼睛,“晏姑娘确定她和静尘的心魔有关系?”
薛如梦:“确定。”
朱青皱眉:“为什么?”
“我从头到尾连逝水的名字都没有说出来,只提到了尼姑庵,静尘,绣花鞋,花魁,九年这些似是而非的信息……”
薛如梦:“她就迫不及待地的说出自己是桂花,想和这些似是而非的信息扯上关系,这是为什么呢?”
朱青答不上来,只有老实地摇摇头。
“如果你和傅止斐天涯相隔十几年,如果有一天你无意中听到有人提起三爷,你心里会不会狠狠咯噔一下,然后冲过去一把揪住那人狠狠质问……”
薛如梦没有再往下说,朱青却已然彻底明白。
你们说的三爷是京城的三爷吗?
是京城谢家的三爷吗?
是五城兵马司的三爷吗?
我曾经是三爷的贴身侍卫啊!
三爷里里外外的事情,都是我打理的!
这,便是故人之间的牵绊!
虽然想明白,但朱青依旧皱着眉:“晏姑娘,这事儿不太容易,教坊司不是别的地儿……”
“有一个办法。”久不出声的小裴爷突然插话。
薛如梦向他看过去:“什么办法?”
小裴爷捂着唇虚虚的咳嗽了几声:“何处不伤心,关山见秋月如何?”
薛如梦心头狠狠一震,黑目深深地看着他,“你确定?”
小裴爷得意的眼角眉梢飞起来:“你确定,我就确定。”
薛如梦:“你可以?”
小裴爷拍拍胸口:“也不瞧瞧我姓什么?”
薛如梦:“这个我不担心,我担心的是另一桩事。”
小裴爷往薛如梦身边靠靠,满不在乎道:“只要你在。”
薛如梦毫不吝啬地冲小裴爷浅笑,一锤定音道:“那便关山见秋月吧!”
小裴爷身形摇摇欲坠,一副喘不过气来的样子。
完了,我的魂又被她勾去了!
一旁,朱青骤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比起丁一来,自己好歹也是个聪明人,怎么愣是一句话也听不懂呢?
这时,只见魂飞到半空中的小裴爷,抖抖索索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冲薛如梦晃了晃,“三百两一粒呢!”
“不舍得?”
“谁说不舍得?”
小裴爷倒出一粒黑色药丸,“朱青,掰开她的嘴,把这药丸塞进去。”
到这里,朱青才算彻底明白过来:
何处不伤心,关山见秋月在薛如梦和小裴爷这里,还有另一层意思:死遁。
所以,他们的对话翻译成人话便是:
薛如梦:你有本事让这人死遁?
小裴爷:我没有,但我裴家有。
薛如梦:带了?
小裴爷:就在身上。
薛如梦:这样的人死了,十有八九扔乱坟岗,你敢去?
小裴爷:你在,我有什么不敢的。
薛如梦:那就死遁吧!
朱青掰开老妪的嘴,把药丸塞进去,然后起身用眼神请示薛如梦。
薛如梦沉默片刻,“去通知黄芪,李不言,撤。”
“那我家爷呢?”
薛如梦被问得一噎,眼神在外人看不到的地方,又开始纠结。
然而这纠结仅仅维持一瞬间,她便做出了决定。
“去通知他,先一道撤!”
远处,某位爷心里肆无忌惮地炸开了花,慢慢从暗影中走出来。
第二百九十八章悟了
朱青反应最敏锐,忙迎上去,目光在傅止斐的脸上扫过,大惊。
“爷,你的脸怎么了?”
“没事。”
傅止斐摆摆手,走到薛如梦和小裴爷的面前,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脸。
小裴爷被他脸上清楚的巴掌印给激着了:“啧,你们俩到底是谁霸王谁啊?”
傅止斐不理这号王八蛋,眼一偏,盯着薛如梦看。
“辛苦了。”
薛如梦知道他的性子,并不吝啬自己的关心,“先撤吧,有什么话车上再说。”
傅止斐既不说话,也没动作,眼神里带着委屈的情绪,瞧着可怜兮兮。
“晚点,我让不言帮你冷敷一下。”
薛如梦有种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感觉,“你要觉得她手脚粗,我来!”
“必须你来!”
傅止斐伸手指了指地上,“这人……”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车上说。”
薛如梦转身,脸上、耳边的红晕在灯光里虽不明显,却足以让傅止斐欣慰。
傻丫头,为你挨一巴掌,算什么呢!
……
“不好了,有人死了。”
一声大喊引得教坊司众侍卫纷纷围过来,为首的蹲下探了探鼻息,摇摇头。
“没气了,找两人扔乱坟岗吧。”
“是!”
“来人,去管事那边说一声,把这人从名册上划去。”
“是!”
就在老妪的“尸体”被扔上车时,谢府的马车缓缓而动。
马车里,挤了足足五人,只有一个朱青在外头驾着车。
黄芪蔫蔫看了薛如梦一眼,羞愧道:“晏姑娘,我什么都没有打听到。”
“我也是!”
李不言:“打听了一晚上,银子也使了,只有一个洗衣的老妪听说过逝水的名字,具体再要问下去,她就摇头一问三不知了。”
“三爷呢?”
薛如梦:“可有什么收获?”
傅止斐淡淡开口,把和夏妈妈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事无巨细地讲出来。
说完,余下四人神色各异。
黄芪:“……”三爷牺牲太大了。
李不言:“……”三爷挂牌卖笑,得五千两银子起步。
小裴爷:“……”童子鸡不干净了,被人撸过毛了。
薛如梦:“……”都是我的错。
薛如梦虽然满心愧疚,但脑子却异常的清醒:“夏妈妈的话里,可以提炼出几个信息:
一、唐之未待嫁闺中有蹊跷,是不是真和唐岐令有关,暂且不知;
二、唐岐令很受学生爱戴,学生中不乏有情有义者;
三、唐岐令的学生中,有一个叫岁寒三友的,我们必须找到他;
四、李三是个幌子,背后的人不是岁寒三友,而是另有其人。”
小裴爷冷静接话:“就凭一个岁寒三友的别号,只怕不太好找。”
“岁寒三友是松、竹、梅。”
薛如梦:“唐之未书画俱佳,一定是受益于父亲唐岐令,唐岐令这人应该是个书画全才,你们说可对?”
四人虽不知道薛如梦想说什么,但都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既然是书画全才,既然能教女儿,那也一定会教学生。”
薛如梦试着往下推演,“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岁寒三友其实是三个人,其中一人擅长画松,一个擅长画竹,一个擅长画梅?”
傅止斐觉得这个思路极为新颖,联想到自己的父亲,道:“很有这个可能,我父亲擅长画山水,故别号山水野翁。”
小裴爷:“既然是三个人,那人为什么不自称松翁、竹翁、梅翁,岁寒三友代表了三个人,他有什么资格代表,这说不通。”
薛如梦听着微微皱起眉,小裴爷说得没错,确实说不通。
“那你想一个说得通的。”傅止斐冲裴笑冷哼一声。
“我……”
裴笑一噎,变脸道:“谢五十,你硬要和我抬杠吗?”
谁有那个闲功夫?
傅止斐看着小裴爷的神色很鄙视,但一转头,便换了一脸的柔色,“薛如梦,你继续往下说。”
薛如梦也一噎。
她不明白一个人是怎么做到无缝变脸的?
“我们直接打听唐岐令太敏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