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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体贴但这份体贴，更多是陆太太对丈夫的体贴。

没有爱意，多了应付。

正如她酒后说出的真话，其实，她早就不喜欢他了。

想起这些，陆姈心里也添了些气性，目光看回车前方……没有再跟褚聿说话的意思。

绿灯亮起，黑色宾利缓缓启动。

霓虹下，车身名贵耀眼。

褚聿手掌贴着车玻璃，她盯着路边那家法餐厅……愣住。

竟然关门歇业。

明明前些天才开业，她还在这里拉了小提琴，后来遇见了贺季棠跟陆姈……褚聿慢慢转头，注视着陆姈的侧脸。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陆姈执意送她。

褚聿轻声开口：“陆姈，这是你想让我看到的吗？”

陆姈专注开车，没有理她。

一直到她住的楼下，车子停了，他才侧过身看着她说：“知道那家餐厅是谁的吗？”

褚聿猜到了，但她没有开口。

陆姈轻哼一声，身子慢慢靠向椅背，姿态带了些慵懒：“我不知道贺季棠那样帮你是存了什么心思。但是陆太太，别忘了你现在还是已婚人士。”

褚聿浅淡一笑。

陆姈的心思不难猜，他也没藏着。

左不过就是男人的劣根性，自己不喜欢的太太，也不想让其他男人沾染……哪怕是意淫也不行。

她不想对陆姈服软，但她也不想牵连贺季棠。

斟酌了下，褚聿淡声开口：“我们的婚姻跟他没有半分关系！陆姈……你不要对付他。”

陆姈盯着她的眼睛。

半晌，他抬手轻碰她的脸：“我相信你，陆太太！”

他态度带了些狎玩。

褚聿觉得不堪，别开脸：“我不是！”

陆姈定定地看了她几秒。

他收回了手掌，坐正，语气是褚聿从未听过的认真，他问她：“褚聿，如果重来一次让你选择，你是会嫁贺季棠还是我？”

褚聿微怔，她没想到陆姈会这样问。

但明显，陆姈并不想听她的答案，他倾身给她打开车门，“下车。”

褚聿才下车，

陆姈就踩了油门，黑色宾利很快就驶离黑夜，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褚聿站在夜色里。

夜凉如水，她拢紧身上的衣服，想着陆姈方才的问话。

陆姈问她，重来一次她会怎么选？

褚聿垂眸淡笑：年少时总会选择自己爱的，哪怕飞蛾扑火吃尽苦头……现在，若让她再选一回，她想或许她会选择爱自己的。

只是人生，哪有那么多如果！

……

褚聿上楼，沈姨却并不在家。打电话过去一问，沈清却并未打电话到陆姈的别墅。

褚聿放下手机，她猜测应该是别墅的佣人撒了谎，帮她脱身。

褚聿没想多。

今晚难得不用上班，她冲了个澡，早早就睡下了。

夜里她做了梦，她又梦见跟陆姈新婚时的生活，梦里陆姈仍是待她冷漠至极，他跟她说话永远充满了不耐烦。

醒来，是因为手机响了。

打开一看，竟然是陆姈发来的微信，只有简单的几个字【别忘了明天去看奶奶，下班我去皇霆等你。】

褚聿怎么会忘了？

想想白筱筱的一场烟花，褚聿直接将转账收了，捐给了流浪动物之家。

凌晨一点，陆姈的车子停在路边。

他靠在椅背上，修长手指刷着手机……褚聿收了20000转账。

他想，她总得回点话吧！

过去，她特别喜欢给他发微信，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就是喜欢发。

那些废话，陆姈从未回复过。

回想起来，似乎是从乔家倒了，褚聿就没再给他发过这样的消息……她也没有再在床上，像小狗一样伏在他的颈侧，问他会不会喜欢上她。

其实很久了，

只是他不在意她，所以没有发现。

第一次，陆姈独自坐在车里，想着褚聿，想着他们的婚姻。

*

清早，褚聿去了趟医院。

她买了好些水果，沈姨心里挺高兴的，却佯装责怪她乱花钱：“前两天买的还没有吃完，怎么又买了！”

乔大勋精神倒好。

他半靠在床头：“你也吃点儿，孩子也是心疼你。”

这话叫沈清眼圈一红。

说了会子话，她借故把褚聿叫出去，跟她说事儿：“昨天院里忽然就把贺季医调到外地学习，说是有一阵子才能回来！小熏，你老实告诉阿姨这是不是陆姈的意思？你跟贺医生……是不是有事儿？”

褚聿怔了一下。

她想到昨晚，陆姈特意给她看的，猜测出来这是陆姈给她的另一层警告。

她心里发寒。

到现在，她终于感受到了陆姈的占有欲。这种占有欲，并不是对她褚聿，更多是对陆太太这个名分。

褚聿怕沈清担心，轻道：“沈姨您放心，我会有分寸的。”

她自小在沈清身边长大，沈清自然知道她的人品。

当下也不多说。

沈清先进病房，褚聿站在过道里。

她低头看着手机，她想给贺季棠道歉，但是犹豫很久最后还是没有打这个电话……也许，不打扰是成年人最好的保护方式。

……

褚聿在医院待了一个上午。

中午吃完饭，她打算去配几根琴弦，才走到公交站台，一辆黑色路虎蓦地停到她身边。

车窗降下，露出一张好看的俊颜。

竟是黎睿。

再见褚聿，黎睿心里多了一份复杂。

过去，他不太瞧得上褚聿，他以为褚聿会扒拉着陆姈到死不放，但是没有想到，她竟真敢跟陆姈叫板离婚。

而且她穿着也跟从前不同。

她褪去了陆太太的打扮，白衬衣、黑色长裤，外面是黑色针织马甲，自然随性。

黎睿盯着那张小脸——

温婉、精致漂亮，如松雪白梅般干净。

不知为什么，他鬼使神差般地说了句：“去哪？我送你！”

第17章他的发小，在觊觎他的妻子

褚聿挺意外的。

因为黎倾城的原因，黎睿待她实在不算友善，前天晚上他还找了她麻烦。

此时他提出送她。

褚聿下意识就觉得，他不安好心。

她往后退了一步，态度稍稍冷淡：“黎睿，你说过不再为难我的。”

黎睿盯着她瞧。

半晌，他轻轻吐出几个字：“我确实说过。”说完他就将车子开走了，黑色路虎的屁股留下两串黑烟。

……

褚聿以为黎睿这事儿，告一段落了。

没想到当晚，她在皇霆的56层又见到他了，他仍跟路靳声几个坐着打牌，但身边没坐小明星小模特儿。

褚聿上台时，黎睿抬了下头。

这个不经意的小动作，被路靳声捕捉到了。

路靳声又看了眼台上的褚聿，漫不经心地打出一对王炸：“黎睿，平时你可不常来我这啊！今天是怎么了，哪路风把你吹到这了？”

黎睿语气淡淡：“不欢迎？”

路靳声笑笑：“哪的话呢！我巴不得黎总天天过来给我撒钱。”

闻言，黎睿只是微勾了下唇。

正说话呢，陆姈过来了。

陆姈应该是从家里来的，黑衬衣黑长裤，外面罩了件藏青色的薄风衣，他长得好身材修长，一进来就轻易捕捉了所有人的目光。

路靳声看向黎睿——

黎睿换了个姿势，表情比刚刚淡了些。

路靳声不动声色地笑笑：“陆姈也来了！怎么……过来接褚聿下班？”

对于他的调侃，陆姈没放心上。

他在路靳声对面坐下，掏出衣袋里的烟盒，随手放在茶几上才说：“一会儿带褚聿回老宅住一晚，奶奶挺想她的。”

路靳声又是一笑：“有点东西啊！”

他压低声音：“不过，你现在还请得动褚聿？我可听林萧说你们准备离婚了，褚聿的离婚协议都送你公司了吧！”

夫妻私密，陆姈没兴趣分享。

他低头点了根香烟，随意抽了一口，薄薄烟雾吐出。

这时，他意外发现黎睿竟然也在，虽说表情看着淡淡的……但有时男人的直觉特别准，尤其是这个女人是自己的老婆时，那雷达更是精准的不得了。

——黎睿过来，是因为褚聿。

淡灰色烟雾中，陆姈黑眸深邃，看向台上的褚聿。

一袭墨色小礼服，香肩微露。

两条漂亮的小腿，纤细笔直……又白又嫩。

陆姈静静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收回目光，淡道：“打牌吧！还是老规矩一局十万？”

路靳声附和：“行，就一局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