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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知道我不可能来香市，公司更不是说搬就搬的！”

桑娩猜到他查到了。

她走到他身后，拿了手机看了几秒放回原位：“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

季臣侧身看她，很平静地问她：“知道你不爱我，知道你想离开我？桑娩，这是你想过离开我最温和的方法，是不是？你打算将我们的婚姻和感情冷淡下来，等到我不那么在意了，你就带着孩子离开，对吗？”

桑娩没有否认。

再装，就是对彼此关系的不尊重了！

她说了一声：“是！”

深夜，他们终于撕下伪装，表露出真实的情绪。

桑娩看着季臣，微微哽咽：“季臣我想离开你，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不是很正常吗？你说我不爱你，那你觉得我爱你什么呢？是爱你不信任我，还是爱你为了白筱筱打我一耳光？或者是爱你在深夜里听着曲子，为其他女人心动，思念着别人？”

“我曾经以为，为了孩子，我们能和平相处！”

“那个耳光让我清醒了！”

“季臣你想听的话，那我就告诉你，自从你从国外回来，跟你的每一次接触都让我感觉到无比厌恶！”

……

夜晚，更寂静了。

季臣背窗而立，他看着桑娩很久，一直到确定她说的都是真的……今天不是愚人节，她没有跟他开玩笑。

她想离开他！

甚至于，昨晚他们在衣帽间那样亲密，她坐在他的腿上那样鉵骨地叫着他的名字，也都是装出来的，她的心里对他……只有满满的厌恶！

季臣心里生了悲凉。

他终于知道，他跟桑娩，再也回不去了！

他退后一步轻靠在落地窗前。

背后生凉，

他英挺面上却没有多少表情，他很轻地说：“桑娩，我也曾经以为有个孩子，我们能重新开始！”

那天，他去看望老太太，

老太太说桑娩怀孕了，要他加倍对她好，他说一定。

所以即使他知道她想离开的心思，他想，只要她松口……他都可以当作没有发生过，他还是可以对她好对孩子好！

但桑娩不愿意，她一副不能再忍的样子！

季臣的心也冷下来！

他甚至想现在就放她走，就成全她的心意，但是他又怕自己后悔……

他站了良久，没有等来她的回心转意。

水晶灯下，他望着她的目光晦暗艰涩，最后他淡声开口：“我们的事情，等孩子生下来再说。”

桑娩身体一震。

季臣又静静看她几秒，在深夜里打开门走出去……

他想，算是放弃吧！

放弃这段感情，放弃这一段得来不易的婚姻，在该结束时结束。

……

季臣当晚就回了B市。

他们虽然没有正式分手，但是夫妻情分却差不多走到尽头……若没有那个孩子，在说了那么多伤人的话语后，怎么还能同床共枕？

桑娩在三天后，也回了B市。

下了飞机，她直接去了孟燕回的律所。

仍是那间办公室，

孟燕回仍是坐在百叶窗的窗户前面，不同的是这一次他没有抽雪茄而是选择了黑咖啡。

他翻开文件，注视对面的桑娩。

桑娩脸色有些苍白，因为乔时宴庭审日期一拖再拖，她再迟钝也能猜出这当中出了问题，她问孟燕回：“是有隐情吗？”

孟燕回没有立即回答。

他端起咖啡喝了几口，斟酌了下才说：“乔氏集团牵扯的案件太多了，其中涉及到你父亲的也有几件，上面一直不肯放手。当然，最棘手的应该被陆总解决掉了，但还有一桩小案子……你哥哥替你父亲认下了！”

虽然残忍，但是孟燕回还是如实说了：“我会尽力，但不敢保证！”

桑娩全身冰凉。

良久，她抬眼轻声问：“最坏的情况会判几年？”

“两年！”

孟燕回说完，起身拉开背后的百叶窗，他让阳光照进来……他对身后的贵妇人轻道：“我去看过你哥哥了，他说两年换你的自由很合算！”

他转身看她：“陆太太，你自己选择！”

桑娩没有回答孟燕回。

回去的时候，她坐的房车经过了陆氏医院，隔着一道车窗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白筱筱的父亲。

季臣曾经说过，白筱筱跟她的父母，都不会再回B市。

现在白筱筱的父亲回来了。

乔氏集团的案子，季臣也没有再压着，或许在前面等待她的……是大厦将倾！

桑娩却很平静，她轻抚隆起的小腹。

她知道，这是自由的代价。

第140章他慢慢习惯，没有桑娩的生活

香市那晚过后，她跟季臣的关系到了冰点。

他极少回家。

哪怕回来，也只是换下衣物，他们之间几乎没有交谈，就连桑娩怀孕的事情，他也是通过秦秘书来过问。

老太太身子越发不好，

季臣跟桑娩都会过去陪伴，但他们两人很有默契地避开彼此，一个白天一个晚上，免得见面不自在。

一天天的，老太太心知肚明，但无力改变。

偶尔，季臣也会传出一点儿绯闻。

夏末秋初。

清早，桑娩坐在餐桌前用餐，隔了一道落地玻璃，外面绿树荫荫，天气很好的样子。

手边早报，却刊登了季臣的绯闻。

他跟漂亮的女明星，在同一家酒店入住，被拍到的照片里，两人前后走在酒店总统套房楼层的过道，不是很暧昧，但氛围感很好。

桑娩看了许久……

佣人怕她伤感，就上前轻声说：“太太，牛奶冷掉了，我帮您换杯热的。”

桑娩不想拂了她的好意，轻嗯一声。

就在这时，外面走进来一个佣人，来到桑娩身边很是为难地说：“有位秦小姐想见见太太！太太……您见不见？”

秦小姐？

桑娩起身，走到落地玻璃前面看，果真在庭院里看见一辆挺高档的保姆车，一个很漂亮的女子被两个助理簇拥着，神情姿态都很矜持。

佣人在她身后愤愤开口：“太不要脸了，还女明星呢！太太，我将她们赶走！”

桑娩淡淡一笑。

她不知道季臣跟这位秦小姐是否有染，但是这位发了通稿绯闻，季臣并未处理……想来也是很有好感了。

桑娩坐回餐桌面前，轻道：“请她进来！”

佣人挺生气，但还是出去请人了。

片刻，那位秦小姐就进来了。

她才进来，就见着桑娩隆起的腹部，约莫有六七个月的样子。

桑娩跟她想象中的不一样，她以为会见到一个妒火中烧的阔太太，哪知桑娩特别平和，她甚至很温和地说：“如果你想找季臣，他不在家里。”

秦小姐摘下墨镜：“你不在意我？”

这时，佣人换上热牛奶。

桑娩端起杯子喝了半杯，而后很是风轻云淡的开口：“秦小姐，你不是第一个闹上门的女人，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上门的女人！但你要知道，若是季臣有那个意思，不用你出手，他自然会为你腾出位置！”

秦小姐有些羞恼。

她跟季臣只是懈㤧，碰巧住了同一家酒店。

通稿是她发的，季臣那边没有否认，她便觉得自己有机会，没有想到会被这位陆太太嘲讽。

她冷冷一笑：“像陆先生这样的男人，在外面诱惑很多！陆太太怀了身孕，想必也是疲于应付吧！”

桑娩仍是淡然：“男人真想放纵，女人是管不住的！”

秦小姐还想说什么，

但是桑娩却下了逐客令，她跟身边的佣人温柔说话：“请这位秦小姐出去！”

秦小姐愣住。

这位陆太太竟然赶人……

佣人可不惯着她，老脸拉得很长：“走吧！要是这事儿被先生知道了，有你好果子吃！”

秦小姐不相信，她觉得季臣对自己，是有几分好感的。

一周后，秦小姐在娱乐圈被封杀。

开始，她不知道自己得罪什么人了，后来多方打听……才知道自己得罪了季臣，只因为她上门找了陆太太宣示主权。

秦小姐想求求陆太太。

知情人告诉她：“陆太太并没计较，这事儿是陆总不高兴！别想着求情，陆总不吃女人那一套！”

秦小姐彻底呆住。

……

秋夜，细雨如丝。

一辆劳斯莱斯幻影，在深夜缓缓驶进别墅，车身被雨水打湿，在灯光照得清亮湿冷。

司机下车，撑着伞打开后座车门，对着里面轻唤一声：“陆总，到家了！”

车里幽暗，季臣靠着后座闭目养神。

最近公司事多，老太太的身子骨也近油尽灯枯，夜里的时候总是睡不好，总在懵懂之时唤着“文礼”，他几乎每晚过去照料，但他再怎样孝顺，也弥补不了老太太心中的遗憾。

那个人失踪十多年，

现在老太太油尽灯枯，想见一面亲儿，都是不能！

司机看他脸色不好，越发地小心翼翼。

季臣走进玄关，家里佣人迎上来低声说：“先生要吃什么夜宵？太太刚刚睡下，白天的时候一直在老太太那里照顾着，我看太太这些天都熬瘦了！”

玄关处，水晶灯明亮。

季臣面容温和了些，他换了鞋子轻声说：“不吃夜宵了！”说完他便缓缓上楼。

扶着楼梯，拾阶而上，

他恍惚想起，自己似乎有一周没有见着桑娩了，甚至这一周他们一个电话一条微信也没有发过！

再算算，这种近乎分居的日子，差不多四个月了。

他似乎也慢慢习惯。

习惯没有桑娩的生活，习惯没有太太，习惯未来没有她……等她生下孩子，或许他就能彻底放下，那时他们再见面就只是小陆言的爸爸妈妈。

灯光软媚，

季臣心想，既然她厌恶他，他又何苦禁锢着她？

等到二楼，推开卧室的门，里面漆黑一片。

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