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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城跟桑姀的种种，怎么会跟她说？

他让秦秘书进来，把人带走，并让她把白雪给处理了。

直至离开，白雪仍不知道自己输在哪里，她不知道为什么陆先生不肯要她……她是白筱筱的堂妹，她长得又像陆太太，不是吗？

电梯门前，秦秘书按下按钮。

她面无表情地说：“白小姐，跟陆总这样的男人玩暧昧，等于玩火自焚！陆总真想跟你一起，总得是图你一样吧！你有绝佳的容貌吗？没有，你比陆太太差上不是一星半点，你有才华吗？没有，你在这个社会上还像是一只小白兔，事事都要陆总照拂！他若是真想收你早就悄悄把你养在外头……你仔细想想，陆总有主动找过你吗？”

白雪一脸苍白：“我不会当人外室！”

秦秘书冷笑：“那你就更没有自知之明了！陆总这种身份就算再婚，也是黎倾城那样的名媛千金！而你，只是陆总生活的调剂，只是他用来气陆太太的工具人罢了！”

白雪彻底愣住……

……

门轻轻合上，季城心里空荡荡的，他倒在沙发上许久……呢喃着桑姀的名字。

原来，就算是放下，她仍能让他痛彻心肺。

她走了半月，

他想他该去看看她，哪怕在墙外远远地看着，也是好的。

深夜，季城去了趟疗养院。

20来年历史的红砖白墙，高高地耸立，挡住了外界的窥探。这里没有网络、没有电话，但其它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很清净适合养病。

季城的车停在了外面。

雪很厚，没过车子底盘。

季城下车踩在雪里，也有20公分深度，那些雪很快就融化开来，沾湿他的西装裤管，冰冰凉凉的很不舒服。

但他浑然未觉，就着月光，淡淡地看着别墅二楼。

桑姀就在里面，跟他一墙之隔。

他想进去看看她，但后来他又想还是不见了，见了面又能怎么样……都决定放手了，都决定彼此解脱了。

季城待了许久，才开车离开。

黑色路虎越开越远，季城在后视镜里看见，月亮的清辉照在那座古堡式的房子上，清冷如同鬼魅……

他不知道，

别墅二楼，桑姀缩在角落。

这里没有暖气，没有值班的医生，甚至没有热水。

她紧抱住自己抵御着严寒，那伸出的细细手臂上，布满了针眼……那是医生为了防止她情绪不稳，每天给她注射的镇定剂，是陆夫人的吩咐。

这些，季城一无所知。

他以为，桑姀很好地被照顾着，接受着治疗。

但，桑姀很艰难地生存着。

她冻得全身发抖，她要不来一碗热汤，她要不来热的洗澡水，她每天在这里煎熬着，她苦苦地支撑着自己活下去……

她有小陆言，她必须活下去。

她不停地叫着小陆言的名字，只有这样，她才不会胡思乱想，才不会冒出那些疯狂的念头……她在等，等季城想起她。

窗外，月亮西沉。

桑姀知道快过年了！

她一直没有等到季城，没有等到季城想起她，她想，她大概被季城遗忘在这里了……

但她不甘心，就这么死去！

她相信，春暖的时候花会开……

第162章真相大白！当年是桑姀唤醒季城１

季城问过医生很多次，

他问，桑姀有没有回心转意的意思，医生总是说没有，他说陆太太离婚的心意坚定不想再见他。

每次听后，季城心里总是失落。

转眼间，就到了新年的时候。

除夕那晚，季城特意让人给桑姀包了饺子，还送了一些小陆言的照片过去给她看……

他想，桑姀应该会高兴。

这晚的年夜饭，和往年一样是在陆家大宅吃的，但是今年格外冷清，老太太走了，桑姀又不在家中……

可是陆夫人兴致很好。

陆宅依然张灯结彩，细看竟比往年还要铺张，似乎是准备着什么大喜事。

季城带着小陆言过来，才下车，就微微皱眉。

家里佣人悄悄告诉他：“夫人请了黎小姐来家里过年，人已经到了。”

季城看向旁边一辆白色的宾利，想来就是黎倾城的车了，他猜出陆夫人的意思。

佣人是老太太跟前的人，很担心桑姀，不由得多嘴一句：“少夫人还在陆家户口本上，黎小姐就这样迫不及待，实在没有名门淑女的样子。”

季城没说什么，神色淡淡的。

于是佣人就更担心了。

陆夫人确实有这个意思，在吃年夜饭时，话里都是暗示，另外还送了黎倾城一对翡翠的镯子，说是要成双成对。

黎倾城含羞收下，她看向季城，季城依旧神色淡淡。

饭后，他站在露台吸烟。

黎倾城来到他身边，跟他一样倚在栏杆处。

她注视着季城英挺面容，声音轻轻的：“季城，我知道自己很不矜持！虽是伯母邀请我，但是于情于理我都不该过来，毕竟你还是有妇之夫，你跟桑姀的婚姻也还没有结束！但我是情不自禁，我想见你，想在一个光明正大的场合见你，我不敢说我像１８岁的桑姀那样热烈地爱你，但是我的爱是克制的，是成熟的，我想更适合现在的你。”

她顿了下，继续轻道：“我会好好待小陆言！不光是因为小陆言是你的亲生骨肉，再者，我哥哥也很喜欢桑姀，他一定希望我待小陆言好。”

她说了许多，

季城一直抽烟不语。

末了，他侧身摁熄烟头：“刚刚你也说了，我是有妇之夫！你拿什么立场照顾我跟桑姀的女儿？”

黎倾城很是难堪。

她不曾想过，她这样表白，季城仍是拒绝她。

但她没有发脾气，经过前阵子她很是收敛了很心平气和……

后来季城回到大厅，看见黎倾城抱着小陆言，手里拿着一个红苹果轻轻地哄，她的脸上有着温柔神情。

小陆言破天荒地笑了！

他看了，于心不忍，小陆言总归需要人照顾。

陆夫人在他身边，温言细语：“季城，倾城是最适合你的人！”

季城没有出声。

他跟桑姀的离婚手续，一直没有办，他一直没有下定决心……总归心里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桑姀病好了能够回心转意，他们之间还有破镜重圆的一天。

陆夫人看他神情松动，又道：“小陆言也需要妈妈。”

季城声音很淡：“我会考虑！”

他没有给黎倾城过多的瑕想，也没有给她错觉，他想他总归要跟桑姀结束这一段婚姻关系，才能接受其他女人。

哪怕不爱，哪怕只为了找个适合的女人，来照顾小陆言。

回去别墅的路上，季城坐在后座，抱着小陆言若有所思。

车子开到别墅门口时，司机忽然一个急刹车停住了，小陆言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季城哄她，一边问：“怎么回事？”

司机认出前面的女孩儿，他扭头对季城说：“是那位白小姐！大过年的不要命一样！陆总我下去看看。”

季城沉吟片刻，他将小陆言交给阿姨：“我跟她说吧！”

车前面，白雪看见季城，一脸的希望。

她知道今晚黎倾城去了陆宅，应该是陆夫人指定的下任儿媳了，所以她急了，她迫不及待地跑过来，想用堂姐白筱筱唤回季城的一点怀念。

她在雪地里站了三个小时，全身冻得冰凉。

而季城一身矜贵，跟她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人，他的态度更冷淡，仿佛对她的那些照拂从不曾发生过，他让她不要再来了！

白雪掏出一张胶片。

那张胶片，还带着少女的体温，她小心翼翼地递给季城：“这是姐姐留下的，应该是那首《沉思曲》。”

她的讨好，季城怎会不知道？

他接过胶片，同时语气淡然：“我会让秦秘书给你支票。”

他没有跟她多说一句话，转身上车，身后传来白雪急促的声音：“陆先生，您是不是会娶黎小姐？”

季城没有回答她，径自上了车。

黑色房车，缓缓驶进黑色雕花大门，留下白雪独自站在雪地里……她的眼泪一颗一颗地落下，滴在雪上。

回到别墅，季城并未立即听那首曲子，他哄孩子睡觉，等小陆言睡着许久……

他蓦地惊醒。

原来，他刚刚竟然睡着了。

他做了个梦，他梦见那天在书房的争执。他梦见桑姀说那张胶片不是白筱筱的，是她拉的《沉思曲》。他不相信，那天他打了桑姀一耳光。

这时，远处传来沉闷的烟花燃爆声。竟然是午夜１２点了，是新的一年了。

季城静静地听着，听了很久。

他蓦地走向书房，他将白雪给他的那张胶片放进古董唱片机里……

是那首《沉思曲》。

但是音质和节奏，完全不对。

如果这是白筱筱拉的，那么从前那张，就绝不是属于她的……

季城一脸失魂落魄！

当真相开始剥离，当真相开始浮出水面，他心脏疼得几乎难忍……他无法接受，原来那年唤醒他的不是白筱筱，而是桑姀。

从头到尾都是桑姀！

桑姀曾经告诉他真相，但他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