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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绮霜装作一片平常的模样：“公子，何事？”

君承炀有些尴尬，凭白拦下一个姑娘，这算怎么回事。

他只得寻找话题：“没想到姑娘竟有一手好驯马之术，不知从何学来？”

卫绮霜谦虚应答：“不过是一点皮毛罢了，跟家中哥哥学的。”

卫绮霜本是谦虚之言，却不料君承炀郑重道：“不，你是我见过第二个会驯马的女子，英姿飒爽，姑娘可是会武?”

“皮毛。”卫绮霜没有否认。

“不知可否与姑娘讨教一二驯马之术？”

卫绮霜忽地看向他，眼底戏谑：“公子可是见到哪个女子都这样说？”

君承炀顿时说不出话来。

卫绮霜正欲离开，却不料，手忽然被握住。

她低头一看，却见那孩童抓住她的手，红肿着眼道：“哥哥，姐姐，小霜和家人走散了，你们可以送我回家吗？”

眼前的孩童大约三岁，生得粉雕玉琢的。

面对她的恳求，卫绮霜与君承炀面面相觑，只能答应。

两人一左一右牵着女童回家，却不料，来到了将军府门口。

卫绮霜浑身血液凝固。

毕寒柏镇守冀州，她跟随他，却没来过京城。

她劝说自己，这或许不是毕寒柏的府邸。

可京城又有几个将军。

下意识，卫绮霜松开这个女童的手。

这时，大门打开。

毕寒柏走了出来，看着她手中的孩子，眉宇是从未有过的柔和：“念念，你跑哪里去了？”

第17章

卫绮霜脑海中忽觉血气上涌。

浑身力气抽去。

以至于毕念念一下就抽出牵着她的手，向着毕寒柏奔去。

她依旧有一种呼吸不上来的感觉。

没想到沐梨与毕寒柏都生下第二个孩子了。

“爹爹，念念不小心跑丢了。”

卫绮霜看着毕念念扑进毕寒柏怀中，父慈女孝。

随后又听毕念念牵着毕寒柏来到她面前：“爹爹，刚才念念差点被马撞，是这个姐姐救了我。”

卫绮霜看着毕寒柏来到她面前，如鹰隼的目光射向她：“多谢你救了小女。”

四目相对，卫绮霜心都是颤抖的。

她咬住舌尖，直到唇腔里有血腥味蔓延开来，才竭力维持住平静。

希望毕寒柏没有认出自己来。

“只是举手之劳，更何况，是这位公子救了令嫒。”

卫绮霜将君承炀拉了出来。

君承炀脸色阴沉下来：“早知是你的女儿，本王便不该救。”

“多谢九王。”毕寒柏敷衍的道谢。

两人四目相对，卫绮霜都能感觉到两人之间迸发出来的剧烈火花。

她有些疑惑。

何时君承炀与毕寒柏的关系这般差了？

忽然，君承炀转头对她道：“姑娘，你还是莫要靠近这种薄情的男人，人既送到了，我们走。”

说着便拉着卫绮霜要走。

也忘记了男女之防。

卫绮霜刚走了，手忽然又被一双柔软的小手拉住。

她低头，对上毕念念那双水汪汪的黑眸，眸子里充满渴望。

“姐姐，你可以当我娘亲吗？”

一刹那，卫绮霜心底涌起一股心酸和屈辱。

沐梨的女儿竟然要认她做娘。

但她不是将任何情绪发泄到小孩身上。

卫绮霜压下情绪，蹲下身与她对视：“你叫念念是吧，你娘呢？为何要认我做娘？”

毕念念眼底的期待一点点散去，蒙上一层灰雾：“我没有娘亲……”

没有娘亲？

卫绮霜一愣。

沐梨呢？

只是还没想清楚，思绪便被毕寒柏打断：“念念，回府吧。”

说完便将毕念念牵了回去。

卫绮霜和君承炀离开。

君承炀提出要送卫绮霜回府，可她却拒绝了。

“姑娘唤姓甚名谁，我若是想约姑娘讨论马术，又该如何找姑娘？”

卫绮霜已经见了君承炀和毕寒柏，他们都没将她认出来。

她也不再藏着掖着，反而一口答应下来。

“若要见面，清音茶楼约见。”

说完，两人便分道扬镳。

只剩下卫绮霜与玉湖二人时，玉湖才舒了一口气，将憋在心底的激动不吐不快。

“郡主，刚才那便是九王。”

“没想到在五公主府没见到九王，您和九王竟然一同救了毕将军的女儿，当真是缘分啊。”

“看来小姐您说得没错，好的将军不一定是好夫君，没想到毕将军连女儿都有了。”

玉湖的小嘴扒拉个没完。

卫绮霜嘴角擒着一抹淡笑。

她没想到玉湖话那么多，但是玉湖说话时，她会感觉到自己真正存在。

将军府。

毕寒柏带着毕念念入书房。

毕念念今天哭了一场，靠在毕寒柏肩头，迷迷糊糊的打着哈欠。

嘴里还在念叨着：“爹爹，你明天能不能带我去找那个姐姐？”

毕寒柏神色一柔：“你为何想让那位姑娘当你娘亲？”

毕念念猛然清醒，挣扎着双腿下来。

毕寒柏将她放下。

“因为今日驯马时，她的背影与娘亲一模一样。”

毕念念自己爬到书桌上，笨手笨脚的拿出一幅画展开。

画上是一个潇洒的女将军，羽扇纶巾，骑在赤兔马背上，英气逼人！

赫然是曾经的卫绮霜！

第18章

卫绮霜自然是不知道这一切的。

她回到府上，回想着今日发生的一切，久久不能平静。

她现如今已是深居后宅的大家闺秀，以为这辈子还会再见到毕寒柏。

并且他的孩子，会说出那样的话。

当初她倒是想与他生儿育女，会有一个孩子唤她做“娘亲”。

可那成了奢望。

真是可笑。

这一夜，卫绮霜夜不能寐。

接下来的时日，卫绮霜为了避免遇到毕寒柏，没怎么出门。

这日，卫绮霜在练武场耍剑。

一招一式，凌厉非常。

回廊上，岭南王妃与卫流在一旁看着。

岭南王妃一脸担忧：“你说，绮霜究竟怎么了？她只有不开心的时候才会练剑的。”

卫流温和的目光一沉，眼底是看不见的暗渊。

“听闻这几日妹妹都未曾出去，或许症结就出在前几日，听闻五公主给妹妹相看，是九王授意，难不成是因为九王不开心？”

“你快去打听打听。”

岭南王妃二话不说便催促道，随后便向着练武场走去。

卫绮霜练完一套剑，岭南王妃便关切的递上了帕子和茶水。

“来，擦擦汗。”

虽然岭南王妃看着举止大大咧咧，替卫绮霜擦汗却十分温柔。

“绮霜啊，你是不是不开心啊？”

卫绮霜不想让她担心，笑看着她：“娘，我没事，别担心了。”

话虽如此，可岭南王妃还是能看出卫绮霜不开心：“那正好，陛下举办秋猎，往年我们在岭南，都没去，这次就当去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