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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早已神游。屏风后的水流声并不大，可他却听得一清二楚。

看着书上的内容，裴干衡蹙起眉头。

什么静心则无欲！简直就是废话！

他根本静不下心思，满脑子都是龌龊不堪的思想。

烦躁地将书扔到一旁，他起身给自己找了一碗降火去燥的药入腹，裴干衡继续端坐在书桌旁看书。

屏风后断断续续传来水流声，声音很小，羽毛似的挠着他的心窝，让他燥热难耐。

裴干衡将书拍在案桌上，抬眼望向屏风后的沈湘儿。

烛火灼灼，倒映出女子上半身的轮廓。

他目光灼灼，那夜缠绵的景象从眼前一闪而过，这一刻，裴干衡似乎听到了她的声音仿佛在无声地唤他：“王爷……”

那声音轻如柳絮，轻轻柔柔地在他心头上擦了一下。

裴干衡顿觉喉咙干燥，说话时低沉的嗓音里夹杂着几分沙哑：“好好洗，别玩水。”

沈湘儿：“？”

正在往身上浇水的沈湘儿动作微微一顿，心里不免犯嘀咕。

真是的，非要她在这里洗，又不让她弄出动静，早知道还不如让她去盥洗室洗，至少自在些。

可到底还是畏惧裴干衡的威严，沈湘儿只得将帕子晾在浴桶上，想着再泡一泡就不洗了。

房间的温度很暖和，浴桶里的水温度适宜，泡着十分舒服，沈湘儿很快来了睡意，眼皮一睁一合，最后实在扛不住，就不知不觉在浴桶里睡了过去。

水汽氤氲下，可见皮肤透着红润，沈湘儿勾了勾唇，睡意来得更加凶猛，搭在浴桶边缘的手臂也缓缓滑了下去，咚地一下落入水里。

然，随着时间越久，那神色间越是流露出虚弱之态，沈湘儿额头隐隐冒出细汗。

良久没听见屏风后传出动静，裴干衡放下手里的书，背着身唤了几声。

沈湘儿没应他。

实际上，沈湘儿是隐约听见有人在唤她的，可她却睁不开眼，身体像是被掏空了一样，浑身提不起一丝力气，人也止不住地缓缓下滑。

很快，热水漫过了她的口鼻，刚一睁眼，整个人就沉了下去。

“噗通”一声，屏风后传来一声异常的响动。

裴干衡扔下手里的书，站起身来，快步走到屏风后，就看见沈湘儿在浴桶里挣扎，神色间流露出虚脱之态。

这蠢丫头，竟是把自己泡晕了……

顾不上其他，裴干衡一手拉住她的手臂，将她整个人从水里捞了出来，随后扯过屏风上的一缕衣裳，裹住沈湘儿赤裸的身子，手臂往她腰上一抄，就把人湿淋淋地抱了出来。

沈湘儿惊魂未定，浑身泛着水汽，头发也湿漉漉的，不断地往下淌着水珠。

裴干衡抱着她走到软塌边，将她放置在软塌上，一脸寒霜地道：“你不知道，那热水不能一直泡吗？”

沈湘儿吓坏了，这下又被裴干衡凶，眼泪顿时涌了上来。

她哪里知道？她只知道那热水泡着十分舒服，她不舍得出来罢了。

谁知道泡久了会把人泡晕……

裴干衡身上也被水濡湿了，看着沈湘儿浑身湿漉漉的样子，眼里刚熄灭的火顿时又涌了上来。

她身上的面料本就轻薄，眼下沾了水，便愈发清透，简直跟透明的无异……

裴干衡暗自滚了滚喉结，只觉得体内有一股邪火乱蹿，几乎让他压制不住。

沈湘儿满脸泪眼，心里又怕又惧，一头乌黑的秀发淌着水珠，愈发衬得她我见犹怜，娇柔无助。

裴干衡无奈，只得转身又给她找了一套干衣服给她换上。

没敢再给她换那些奇装异服，裴干衡拿了自己的一套里衣给她。

拭干沈湘儿身上大部分水渍，裴干衡扯掉她身上那件勉强裹身的薄衣，将自己的衣服丢在她身上。

“穿上！”

沈湘儿涨红了脸，连忙接过裴干衡丢过来的衣服，一股脑穿上。

真是越急越做不好事情，腰间那颗纽扣她扣了好久才扣上。

直到穿好，沈湘儿才惊讶地发现，这套衣服的尺寸根本就不是她的。

衣服明显大了很多，衣袖也很长，裤腿更是长得离谱，沈湘儿穿在身上跟穿了一件戏服一样，愈发衬得她身材娇小。

裴干衡看着，向来面若寒冰的他第一次笑出了声。

沈湘儿循着笑声看去，就正巧看见裴干衡笑起来的样子。

裴干衡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子，她找不到形容他美貌的词语，只觉得这样一张脸，应该是老天爷一笔一画细细描摹上去的，只是他眉眼天生透着凉意，加上平时不爱笑，总是冷着一张脸，便愈发显得不近人情了。

直到现在，沈湘儿才觉得，原来他笑起来是这个样子，好似冰雪瞬间消融，让人如浴春风。

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他这是在嘲笑她呢！

“王爷，奴婢真的该回去了。”真是一刻也不想在这呆了，沈湘儿也不管衣服合不合身，就这样站起身想要离开。

裴干衡却忽然一把揽住她的腰身，手臂一带，沈湘儿整个人就跌坐到了他身上。

“今晚也可以在这睡……”说话时，他的嗓音透着沙哑，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边，痒痒的。

沈湘儿在他腿上挣扎，手指拼命掰着禁锢在她腰间的手：“王爷，奴婢的房间就在隔壁，离得很近的。”

似碰疼了他，裴干衡嘴里发出“嘶”的一声，将她搂得更紧：“别动……”

第64章：在心里骂本王？

耳边，裴干衡的声音愈发沙哑，覆在她腰间的大掌洛铁般滚烫，裴干衡将头埋在她肩上，灼热的呼吸落在她的脖颈间。

这样的姿势实在太过暧昧，沈湘儿在书中便见识过，正是她刚学的章节，教人如何挑逗……

“王爷……奴婢真的该回去了。”意识到他身体的变化，沈湘儿吓得一动不敢动。

回去？

回哪去？

脑海中涌出疯狂的念头，今夜，他不想她回去了。

“今晚别回去了……”张嘴，他含住她小巧的耳垂，沈湘儿身子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王爷，别……”下意识想要推开他，奈何力气太小，撼动不了分毫。

刚沐浴过的身体泛着散发着阵阵幽香，搂在怀里的人儿又香又软，跟没骨头似的。

脑海中那充满魅惑的梦境不由浮现在眼前，裴干衡下意识向前倾了倾身子，使得两人身体贴得更近。

沈湘儿害怕极了，身子颤抖得更厉害。

“王爷，您忘了，奴婢只是您的丫鬟……这于理不合。”

她发现，最近裴干衡看她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了，可她明明记得，他不是喜好男人吗？

现在她恢复了女儿身，他应当厌恶她才对啊，为何……为何还要这样……

裴干衡也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这样，他也觉得自己最近有些不对劲，只要一看见沈湘儿，脑海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思想就会涌出来。

他也知道自己不该动这些心思，可他控制不住自己，即便让沈博凉给他开了降火去热的药，可每晚睡着，梦里还是会出现这个小东西……

以至于一看见沈湘儿，他就会想起梦里的画面，便持不住自己，总想接近她，占有她……

这种心思一旦动了，便很难压下去，他也厌恶这样的自己，一个人若是连这点欲望都无法控制，便是无能的表现……

但是，转念一想，他又觉得白誉堂说的对，男人有这点欲望很正常，清心寡欲活了二十四年，有过几次念想又有什么关系？

他想，或许是那媚药留下的后遗症太大了，兴许……兴许在动她一次，他便不会再想了……

思及此，他好像有了一个正当的理由，大掌不由得箍得更紧，身子也贴得更近了。

隔着轻薄的一层衣料，沈湘儿能感受到他身上滚烫的温度，烫得人发慌。

沈湘儿浑身不自在，又开始挣扎，挣扎时，冰凉的发丝在他眼前垂落，那股清香再次扑面而来，裴干衡喉结微颤，心口瞬间浮出一股躁动。

他望着她，低声开口：“你若是再挑逗，本王就当你是故意的了……”

挑逗？

她何时挑逗了？

顿了片刻，沈湘儿顿时反应过来，裴干衡口中的挑逗是什么意思……

脸颊瞬间变得通红，沈湘儿简直要被裴干衡逗哭了。

“王爷，求您，求您让奴婢回去吧……”她的声音有点淡淡的沙哑，像小兽发出的一般，极是柔软暖糯，挠心勾肺。

她说话时，呼吸里带着甜甜的桂花糕的香味，还有一种属于她身上特有的幽香。

裴干衡哪里舍得放开她，依旧抱着她没松手。

他低声诱哄道：“你身上很香，让本王抱抱你……”

耳畔温热的气息，一下子就让沈湘儿感到头皮发麻，她慌忙侧了侧脸，腰部的位置也在不知不觉中被裴干衡炙热的手掌染烫。

沈湘儿脸颊不受控制地浮出一抹绯红。

“王爷……真的不可以……”她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像只受了惊吓的小鹿，在他怀里瑟瑟发抖。

可她越是这样，裴干衡身体里的火便烧得愈旺。

“不可以什么？”裴干衡像是故意逗她。

当然是不可以抱她，不可以亲她，不可以咬她啊……

可她能说吗？

他是主子，是高高在上的王爷，而她，不过是一个卑微的婢子，哪怕将她处死，她都没有资格说不……

沈湘儿心里一万个抗拒，偏偏不敢表现出来，只是她心思太过单纯，情绪藏也藏不住，全然写在了脸上。

“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