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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天璟正要甩开她的手，闻言，眉间一松。

“如何寻？”

江清璇看他没有推开自己，心底一喜，拉着他去到街头

“你等我。”

说完，叶天璟就看江清璇站在阵中，眉心一个红印显现，掐指成诀，一只雪白的灵狐突然出现在她脚边。

江清璇蹲下身，在它耳边说了些什么，很快灵狐便消失不见。

“天明之时，灵狐就会带她们回来。”江清璇转身对叶天璟说道。

叶天璟没有多言，幽深的目光久久地望着灵狐离去的方向。

江清璇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安静地陪着他一同等。

果真，当太阳升起。

灵狐就带着十几名消失的新娘回来了。

江清璇松了一口气，正要同身边叶天璟说话，忽然就见其中一个新娘直接扑进叶天璟怀中。

“相公，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第五章 除七情舍六欲

相公？

江清璇还未回过神，就看叶天璟温柔地抱着那女子，眼底满是爱意。

那神色，她只在当初的路南星脸上见过。

“怎么会，傻丫头。”

这句话如同一记轰雷直击江清璇心底，她不敢置信地望着两人，身形晃了晃。

江清璇强忍心绪，缓步上前，看着叶天璟一字一句道：“你说修道当除七情舍六欲，那她是谁？”

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她的心有多痛。

叶天璟冷漠地看着她：“你可以走了。”

闻言，江清璇站在原地，一步也不肯离开。

她的目光缓缓落在叶天璟身边的林婉身上。

林婉瑟缩一下，靠在叶天璟怀中，怯生生地看着江清璇：“相公，她怎么了？”

江清璇抬手想将林碗从叶天璟的怀中拉出。

叶天璟神色一紧，忙护住林婉：“你若伤她，我必不饶你！”

江清璇的手瞬间僵在半空，变得无比沉重。

她苦涩道：“你曾教我以善待人，我一直谨记，这双手从未害过一人。”

叶天璟见她神色凄然，只说：“人妖殊途。”

言罢，他带着林婉转身离开，再没有看江清璇一眼。

江清璇一个人独立寒风雪地。

身边的灵狐仿若感受到她心上哀戚，在她脚边低声呜咽。

江清璇抬头望着天空星河璀璨，眼中闪过一丝泪光，喃喃出声：“南星，你不爱我了，我该如何是好？”

空荡的四周，只有寒风在耳畔呼啸而过。

城主府。

叶天璟端了一碗药坐在林婉床边，看着她惊魂未定，脑海中不由闪过江清璇那双明澈双眸。

师父曾说，若想达到上善若水，成仙道，必将经历人间七情六欲。

经历之后，又需放下，不然便会永坠地狱。

“咳咳——”林婉喝着药，忽然剧烈咳嗽起来，一口鲜血吐出。

叶天璟回过神，脸色一变：“怎么回事？”

林婉脸色苍白，虚弱地握住他的手：“那画皮妖早给我灌了毒，现毒入骨髓，怕是回天乏术，看来婉儿今生与君无缘了。”

叶天璟忙给她把脉，一探脉象，果真如此。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如此死去。”他认真道。

林婉握着他的手：“我知你非常人，我心悦于你，我不想死，我想同你一起共修仙道。”

说着，她嘴角又缓缓渗出鲜血：“咳咳，我听那画皮妖说，今日那万年狐妖心悦你，若能得她妖丹，我便能与你共历情劫，同修仙道，你帮帮我可好？”

叶天璟听完，轻轻拍着林婉的肩，眸色深沉。

他既要历人间情劫，自不能让林婉就这样死了。

“好，我会帮你取来。”

“哐当”一声，又一酒壶落地。

狐狸洞中的酒坛子空了一地，江清璇又猛灌了一口酒，呛得她肺腑发痛。

在这千年等待中，她都是如此度过。

从前不觉难过，今日方觉酒入愁肠愁更愁。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疾风迎面而来，江清璇恍然抬眼，就见叶天璟面冠如玉，一袭白衣出现在她跟前。

第六章 七日之约

眼前的叶天璟穿着就如千年前两人初见时一般，白衣华然，君子谦谦。

江清璇眼底欣喜，摇摇晃晃站起身：“南星，你是不是记起我了？”

叶天璟一步步朝着她走近：“我需要你的妖丹。”

江清璇听到此话，浑身一震，酒意乍醒：“你要我妖丹作何？”

叶天璟没有回答，只冷声道：“你是自己取，还是由我亲自拿？”

江清璇只觉心中闷痛，背后升起彻骨寒意。

她痴痴看着叶天璟，眼中含泪：“你可知，妖若是没了妖丹，就如人没了心，将寿数不永？”

叶天璟脸上没有丝毫动容，抬手向江清璇出招而去。

江清璇见他决心要拿自己妖丹，开口：“我乃万年狐妖，你强取我的内丹，没有用，得我心甘情愿献出。”

下一瞬，叶天璟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要如何才肯献出妖丹！”

江清璇看着他那双熟悉的眼眸，一字一句：“我要你在涂山陪着我，做我的夫君，护我，爱我。”

脖子上的力度稍缓，叶天璟沉默良久，放开手。

“她等不及！”

江清璇一愣，许久才明白他此言何意。

所以，他要取她妖丹，不过是要救他心爱女子？！

她笑了笑，眼底满是苦涩：“七日如何？”

叶天璟不懂她为何如此执着，但想到林婉还是应下此约。

这一日。

江清璇带着叶天璟去到长安。

适时长安灯会，热闹非凡。

江清璇给叶天璟戴了一张夜神面具，拉着他的手在人群中穿行。

叶天璟走在她身后，就看她一身青衣，墨发翻飞，俏皮灵动的身影和人界人间普通女子并无二致。

此情此景好似在梦中见过一般，他一时晃了神。

江清璇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面具下的叶天璟，明媚笑道：“南星，当初你我便是在这人海之中相遇，你也是这般拉着我的手，问我，小姑娘你可是走散了？”

叶天璟闻言，神色莫名：“你怎确定我就是你前世恋人？”

“爱一个人，他眼中有星辰大海，我怎会认不出？”江清璇望着叶天璟那双熟悉的眉眼，一字一句道。

叶天璟心中微颤，闪过一丝不适。

他望着江清璇耳畔散落的碎发，伸手想帮她理好，却又忽然顿住，收回了手。

江清璇见到他细微得动作，忽然垫脚，吻上他的唇。

叶天璟眸色一颤，还未来得及反应，她又飞快离开，吻得不着痕迹。

不多时，江清璇又牵着他去到洛水河边，这里有不少人在河边放灯许愿。

叶天璟抬眼，便看见江清璇已经买了一盏花灯，花灯结愿，而后虔诚祈祷才放入河中。

江清璇一挥手，河中所有灯便绽出绮华，绝美非常。

“你写了什么愿？”叶天璟忍不住问她。

江清璇没有回答，浅笑着说：“日后你便知道了。”

一日流光，一瞬既过。

回涂山的路上，两人并肩走着，半晌不发一言。

江清璇看向叶天璟的眼眸，忍不住问他：“都是要历情劫，为何不能是我，非要是她？”

叶天璟低头看了她一眼，眼中波澜不惊。

“因她是人。”

第七章 妖怎能成人

一时之间，江清璇所有的话被堵在喉间。

她沉默良久，忽然抬头看着叶天璟，痴痴道：“若我变成人，你会不会有别的选择？”

叶天璟声音冷淡：“妖怎能成人？”

闻言，江清璇再无言以对。

夜色寂寂。

叶天璟站在殿外，目光却落在远方。

江清璇缓步朝着他走去，从身后轻轻将他抱住。

“我知道你心有不甘，但这七日，你是我夫君，夫妻是要同榻而眠的。”

叶天璟闻言，却拉开了她的手，回头看着她一字一句道。

“妖能活万年，你何必执着这七天。”

江清璇仰头看向叶天璟，眼底含泪：“这是我的事，你不是要妖丹吗？”

说着，她攀住叶天璟的脖子，吻上他的薄唇。

这一夜，两人之间似夫妻，又似陌生人。

翌日，天色微亮。

江清璇便醒来准备早点了。

叶天璟到正殿时就看餐桌之上摆满了各种佳肴。

“这些都是我亲手所做，不知合不合你的口味。”江清璇笑着同他说道。

这一千年来，她闲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