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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准再为了让自己心安而离开我，

　　你好自私，

　　你听了别人的几句话就想离开我……”，

　　莫歌压抑的情绪终于在梦境的影射下发泄出来，她已经经历过一次眼看着他死在面前而束手无策、无能为力的痛心感，决不能再经历一次。

　　裴夜心疼的任由她捶打着释放情绪，他不知道原来今天她是忍着自己快要崩溃的情绪来挽留他的，眼下她的样子，他自责更懊恼。

　　“我自私、我混蛋，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了”裴夜跟她保证：“否则，就让雷劈死我！”

　　莫歌沉浸在梦魇崩溃的情绪里，听着他的声音她停下打他的动作，一双泪眼望着他，好一会后忽然拿起他的手狠狠的咬在了他的手上，

　　梦里有多害怕有多无助就咬的多用力，像是带着惩罚让他刻骨铭心，哪怕口腔中溢出血腥味依然没有松口，

　　她气！

　　她怕！

　　裴夜也不动，眉头都没皱一下的由着她所有的宣泄。

　　直到她咬到情绪彻底崩了的哭着扑到他怀里泣不成声：

　　“裴夜，我多怕下一次我就哄不好你，挽留不住你了，

　　所以，你别再想着离开了，永远都不要，

　　你今天赶我走，我好难过，好怕不能在你身边……”。

　　裴夜抱着她，心疼的呼吸沉重的不得了，她哭湿了他的衣服，哽咽的浑身颤抖，

　　他声音很沉重的开口：

　　“对不起，永远不会再发生今天这种事了，我会永远守在莫莫的身边，不再因为外界的任何人和事而丢下你，选择逃避……”

　　他低低沉沉的重复：

　　“不会了，

　　再也不会了……”。

　　这一次，他心里像在滴血，一滴一滴化成刀，在心上划开一个一个血淋淋的刀口，碾压、撕扯，痛不欲生。

　　从来，没有人说怕哄不好他，

　　从来没有人说怕挽留不住他，

　　也从来没有人说怕不能在她身边，

　　她是他不堪人生里，上天给予的恩赐，

　　他不敢再把她弄丢了。

　　而两个人之间，如果他放弃，那么所有压力和难过就都落到了她的身上，折磨着她一个人，

　　以前他不懂，

　　以后他不会再辜负这个把自己全身心交付给他的女孩子，

　　会坦然且光明正大的视她如命，不再逃避。

　　裴夜哄她的时候，才发现莫歌发烧了，急忙送进医院，好在医生说只是着凉感冒引起的低烧，吃点药就行，想让她住院观察一晚，

　　莫歌怕奶奶担心，执意回去，

　　医生也说回去吃药就行，这才送她回了家。

　　小区楼下，裴夜交代她说：

　　“夜里不舒服就给我打电话，几点都行，我随时赶过来，听到没？”

第三十三 章 染了黑发

　　莫歌接过裴夜递过来的书包，有气无力的点点头：

　　“好”。

　　她有些心神不宁的抬头看着眼前的人喊他：

　　“裴夜”

　　“嗯？”

　　“今天是不是吓到你了？当时睡醒脑子好乱……”

　　莫歌小声说着伸手去牵他被咬伤的那只手，看着被她咬出的伤口，声音很轻：

　　“对不起。”

　　裴夜见不得她这副样子，立马缩回让她看着产生自责的手，直接把人拉进怀里抱着：

　　“没吓到，就是挺心疼的，都是我的问题，别瞎想，也不准道歉”，

　　他轻揉了揉她的后脑勺，然后双手搭在她的肩上，拉开点距离，低头催促说：

　　“快回家吧，家人该担心了，好好睡一觉，明早来接你”，

　　他又叮嘱了句：

　　“有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莫歌点点头：“好，那你回去路上小心。”

　　最后，裴夜看着她进了小区，却并没有转身回家，她的状态他不放心，深怕半夜她有事而他无法及时赶到，就在她家小区后面的凉亭下的长椅上守了一夜，

　　心思沉重的少年坐在长椅上，看着手背伸肌腱上两排深深入肉的小牙印，已经有些红肿起来了，

　　他还清楚的记得她当时咬的多用力，是她心里的恐惧和无助的宣泄，

　　而这场痛是他给的，

　　裴夜目光冰沉的看着红肿的伤口，忽然伸出另一只手狠狠的按在了伤口处碾压，伤口再次渗出了血迹，刺痛入心，

　　加重伤口，只为将这次对她的伤牢记于心，

　　甚至后来医生说，涂点祛疤膏就不会留疤了，可他有意留下疤痕，时刻提醒着自己曾经多混蛋。

　　十点多的时候，裴夜怕莫歌不舒服睡不着，想给她打电话又怕她已经睡着了，一个电话给她吵醒了，

　　最后，他上网搜了一则童话故事，读给她听录在语音里发送给她，

　　如果她没睡就当是睡前故事，愿她做个好梦，

　　如果已经睡了，也不会将她吵醒。

　　没睡着的莫歌，听到手机‘叮’的一声，看到是裴夜的消息，立马点开，

　　一则＜骑士与公主＞童话版的故事在从裴夜的声音里悠然传来，

　　他的声音伴随着故事缓缓道来像有一种魔力，

　　她听得低笑出声，呢喃了句：“好傻~”，

　　不知听了第几遍后，终于安然入睡，一夜美梦。

　　清晨，奶奶做好早餐，又多给莫歌煮了碗姜茶，叮嘱着：

　　“喝完再走，昨天雨那么大，容易感冒，你昨天借同学的衣服，今天洗干净晒干了明天再还给人家”。

　　莫歌穿着裴夜买的裙子回来，跟奶奶说是昨天大雨跟班级住宿生借的，

　　她平时听话懂事，奶奶丝毫没有起疑，直接信了。

　　祖孙俩吃好早饭，莫歌背着书包走出小区，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裴夜，

　　他染黑了头发，也减短了一点点，穿着白色宽松的长T搭了一条黑色的运动裤，

　　破天荒的还背了个黑色书包，

　　他个子高腿很长，双手插在兜里溺在清晨的阳光下，

　　一眼看过去，像个阳光大男孩，

　　这一夜之间，他就好像变了一个人，除了那一双与年龄不符的冷沉眼神，

　　莫歌忽然皱眉，他眼睛好红啊，透着疲倦。

　　“你昨晚没睡好吗？”她看着走来的裴夜心疼的看着他的眼睛。

　　裴夜则是先伸手在她额头上试了试温度，温度正常，才回她说：

　　“昨晚睡得很好，就是在理发店染头发的时候那傻逼理发师不小心把染发膏碰着眼睛了，所以眼睛看起来有点红，不过没事，明天就好了”。

　　不敢告诉她是在冰冷的长椅上熬到了早上才匆匆回家换了身衣服，背上昨天找到的书来接她上学。

　　莫歌看着他染黑的头发，也没起疑，只幽怨了句：

　　“那理发师好不专业哦。”

　　“确实不专业，下次不找他了”

　　裴夜一本正经的附和着就直接牵上她的手问：

　　“早上的药吃了没？睡一觉感觉好点没？”

　　“吃了药”

　　莫歌低头看了眼他主动牵上了的手，心里很开心，抬头看着他担心的眼神，又想起昨晚他的睡前故事，满心动容甜蜜的扬唇笑起来，俏皮的朝他皱了皱小脸笑着说：

　　“听了某人发来的童话故事，睡得超香，现在已经感觉全都好了”。

　　裴夜牵着莫歌往路边走，低头看着她俏皮的小表情，见她心情好了，顿然松了口气跟着笑着问：

　　“故事好听不？好听的话晚上再给小朋友读一个”。

　　莫歌故意小傲娇的笑着说：“就还行吧，凑合着能听，今晚继续啊”。

　　裴夜很喜欢看她笑，低头看了她一眼后继续目视前方牵着她过马路，一本正经的回了句：“行，晚上继续读，昨晚读到了公主和骑士举办了盛大婚礼，接着该是洞房花烛了……”，

　　他停顿了一下，散漫不羁的哼笑着意味深长的道了句：

　　“今晚跟莫莫说说洞房花烛…公主在下”。

　　公主在下？

　　莫歌一时愣神，很纯洁的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抬头问他：

　　“为什么公主在下？”

　　两人过了马路，在路边站定。

　　裴夜低头就对上小姑娘一脸纯真的眼睛，不怀好意的舔唇轻笑着弯腰附在她耳边小声说：

　　“不想在下……莫莫要在上也行…”。

　　“啊？”

　　莫歌没有反应过来他话里的不正经，狐疑歪头求解答。

　　裴夜看着她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嗤笑出声：

　　“莫歌，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他笑的荡漾痞气：

　　“小朋友，听不懂算了。”

　　莫歌看着他那流氓兮兮的笑眼睛眨了眨，几秒后似乎明白了什么，顿时脸颊羞红的用胳膊肘怼了他一下：

　　“裴夜！你不要脸！”

　　裴夜见她脸红，笑的放肆：

　　“这是听懂了？”

　　莫歌瞪他：“没听懂！”

　　急忙转移话题：

　　“我们在这等什么呢？”

　　站在路边，也不见他的机车。

　　“你感冒了，骑车容易受风，上班高峰期，公交车太挤了，带你坐出租车去学校”

　　裴夜说着看着渐渐驶来的出租车就要伸手拦下，却被莫歌立马阻止说：

　　“坐公交车就好了，就三站路而已”。

　　她说着不等他同意就执意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