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彦迟温舒白全文免费阅读 陈彦迟温舒白章节免费阅读
看温舒白反应确实不像一进学校就和室友闹了不愉快,一时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两样东西自然是两份礼物,你赖不掉。”温舒白挑挑眉坚持道,而后安慰她,“真的没事。我们是四人寝,还有一个人没到,另两个人都挺有趣,挺热络的,相处没问题。”
陈彦迟心里明白她不该把自己的经验强加给温舒白,但手脚又不可抑制的发凉,勉强笑了笑,说:“那就好。”顿一下又嘱咐,“尽量别跟室友或同学闹矛盾……如果以后发现合不来也没关系,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行了,不用在意其他的。”
她语焉不详,温舒白听得耳朵疼、心脏酸,不假思索道:“你也别在意。”
陈彦迟一愣。
“二十八号——麻烦让让,小心烫,你们的鱼来了。”
酸菜鱼的味道随着蒸汽热烘烘地往上冒,钻进鼻子刺激胃里饿意翻涌,口腔生理性地分泌唾液。
“你……”陈彦迟发了一个音节,被门口进来的一波动静打断。
“那儿那儿,豪哥,那边还有个六人桌!”
“还不赶紧去占着,一会儿位置没了今天这顿可就作废了。”
五个男生人高马大推推搡搡大步过来,声音洪亮姿态狂妄,让人想不注意都不行。
“豪哥今儿怎么有钱了,是小嫂子给你的零花还是辛苦费?”
“滚滚滚,不兴是我自己的钱啊?不想吃赶紧走,给我省一笔。”
一群男声此起彼伏嬉笑着认错:“别呀,我们错了……兄弟们快点菜,别让豪哥花不出这钱!”
“谢谢豪哥!谢谢小嫂子!”
各个中气十足,没刻意大声,但相信多数人都听得够清楚。
跟那桌的喧闹比起来,陈彦迟这边安静得似乎落针可闻。
“怎么了?”温舒白见陈彦迟夹了块鱼肉半天没动,问,“你认识他们?”
“……没什么。”陈彦迟握着筷子的指尖动了下,漠然地压低视线否认道,“不认识。”
这明显就是认识。

位置原因,他们这桌和那桌隔了两桌侧对着,温舒白能正面看见为首的那位“豪哥”,陈彦迟却是背对着,始终没有转身或扭头扫一眼。这不正常。陌生人在遇见厌烦或好奇的事情时多多少少会分出一点注意力去关注,刚才在座的顾客都不例外。
唯独陈彦迟。
她像是刻意控制自己不去面对后面那些人。
是陈彦迟认识的,而且让她这么防备和不悦,甚至有点怕沾惹上身的躲避和厌恶……
温舒白有了猜测,眼神锐利地朝那边一瞥,语气却成两个极端似的温声劝道:“快吃,凉了吃不好,吃完我们就走。”
陈彦迟怔一下,随后恍惚地“嗯”了声,嘴里咀嚼的动作加快了。
那桌仍在旁若无人地起哄聊天。
“豪哥,小嫂子今天怎么没来?她平常不是恨不得黏在你身上吗,赶都赶不走。”
待哄笑完了“豪哥”才说:“她和她表姐逛街去了。”
“表姐?”有人反应很快,“就是对面S大那个校花张盈月?豪哥真是好福气,女朋友漂亮,女朋友的姐姐也漂亮,嘿嘿。”
最后两声笑得弯弯拐拐,一圈都是一路货色的男人,谁听不出来里面的下流猥琐,偏偏乐在其中似的附和着夸:“就是就是,而且小嫂子和表姐家都有钱,豪哥真是牛粪栽了鲜花哈哈哈!”
豪哥骂了一句“滚犊子”,话像嫌弃,语气倒有种与有荣焉的自豪:“说谁粪呢?一个个嘴里吐不出象牙,菜来了都给我堵上!”
众人又是一阵调侃似的欢呼。
不一会儿,忽然有人牵起新话题:“哎,你们觉得小嫂子,张盈月,还有咱那个校花谁漂亮?”他问完自己先笑起来,“我喜欢校花那款,操,那身材,想想都流鼻血!”
“你说陈彦迟?”跟着响起一道也回忆得如痴如醉的声音,“但她也太高冷了,傲着呢,天天一副谁都爱答不理的样儿。”
“所以私底下才辣啊!”
“哈哈哈哈哈确实,有道理!”
有人撺掇“豪哥”:“哥,你上次去警告人家人眼神都没给你一个,怎么样,要不要证明一下自己的魅力,给弟弟们收个新嫂子,之后再甩了她,挫挫她的傲劲儿?”
“屁,瞎几把说什么呢,”豪哥不屑地呸了声,“出息,那种花瓶你们也看得上?嫌头上不够绿?到处勾搭人的货色也配跟你们嫂子和她表姐比,就骗你们这些老实人。还校花,就是一笑话。”
“嘿嘿,豪哥说的是,喝酒喝酒——”
后面没再说跟陈彦迟有关的事。
陈彦迟也没心思再管那些人还会不会污言秽语说她闲话,她满心满眼都集中在温舒白身上。
只差一点,温舒白就要冲过去了。
她在他放下筷子的瞬间按住了他。
“温舒白,”陈彦迟语气和音量都放得很低,手掌紧紧包在温舒白攥成拳的骨节上,“别去。”
“吃饭,我们吃饭。”她说。
温舒白不知道自己的脸色有多骇人,也不知道那可怖的目光落到陈彦迟充满恳求的眼睛里就支离破碎。陈彦迟的手有些凉,柔软但坚定地阻拦着他,他的怒火忽然哑了炮,闷成冲人刺鼻的硝烟聚在心腔里,胀得要爆炸,又抽疼。
“好,我不去。”他用另一手拍了拍陈彦迟手背,原本提起的脚重新踩回地面。
他努力在对陈彦迟笑,他想安抚陈彦迟,但陈彦迟并不觉得开心,她气愤、窘迫、难堪、委屈、恐惧、想要逃……
“你不是花瓶,”温舒白看着她说,似乎担心她听错了或没听懂,说得很慢,很有耐心,咬字清晰,“你不是。你很好,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他隔了几秒又重复道。
时间和秩序在这一刻失控——一切都失控了ʝƨɢ。
温舒白并没有想过会在这种情况下如此仓促突兀地告白。
陈彦迟也没想过会听见这么一句话。
她心里还没热起来,所有感官和神经却轰隆隆地同时运作,一霎让她想起了温舒白片刻前的眼睛。
双目像要喷火,熊熊燃烧不可浇灭,是陈彦迟见过的温舒白最愤怒最气急败坏的样子。
——不该是那样的。
他不该不震惊,不该一点惊讶都没有。
陈彦迟瑟缩地动了动手指,喉咙痒,有些艰难地发声,听起来竟意外地冷静:“……你知道了?”
她用了一个问句,紧接着自己回答自己:“你知道了。”
温舒白没说话,他把手覆在陈彦迟手背上,不让她抽走,不让她变凉,喊她:“陈彦迟。”又说,“别怕,别慌,看我,看着我。”
陈彦迟做不出反应。
温舒白知道了。他知道了。
她脑子里机械地旋转着这一个念头。
22.她不想输。她想赢。
午饭草草结束。
两人都有点食不知味,一锅鱼剩了半锅。也是扫码付款,温舒白抢先付了,出去的时候走在陈彦迟右侧,挡住别人的视线,也挡住陈彦迟的余光。
要走回师范大学门口时陈彦迟突然在拐角停住了。
恰好在一个树阴下,光从眼皮上照下来,她微微抬头,有所顾忌似的对上了温舒白的目光,想问什么,却好像又觉得问什么都不对,以至于半晌没说出一句话。
温舒白看得懂,但他不问,只说:“我不信那些。”
字字有力,像一阵不容推辞的风将陈彦迟额头吹得清明了些,背上的冷汗也有所感应一般退却。
“不要胡思乱想,除了你是校花那句,其他的我都不信。”
温舒白静静微笑,说到“校花”两字时极其不符合外表气质地眨了眨眼。
陈彦迟被他这种别样生疏的插科打诨撬开一小块心防,胸中滞留不畅的气息缓缓松泛,只是语气仍是畏缩的,跟受了惊随时会拔腿跑掉的兔子没什么两样。她眼神颤颤地看温舒白,问:“……为什么?也许他们说的是真的,我就是……那样的人。”
中间那些词她不想说,那种诋毁和污蔑没必要经自己的口糟践自己。
大概是表白了胆大了,温舒白往前动一步而且还及时抓住陈彦迟的手臂不让她退后。他说:“我信了啊,你是校花。”
见陈彦迟迷惑又愤愤地想瞪他,他道:“其他的为什么要信?你是什么样,我知道,我比他们都知道。”
“我们才认识一个多月,我们……”陈彦迟下意识避开温舒白的视线。
“我喜欢你。”温舒白打断。
……好家伙,现在流行一言不合就告白吗?
虽然的确很有效。
陈彦迟忘了自己的论据了,只能听着温舒白说。
“你坚强,温柔,细心,照顾别人的情绪,”他嗓音平静,像讲故事一样娓娓道来,手渐渐从陈彦迟手臂下滑,不由分说地探入女生紧捏的手掌,阻止她继续折磨自己,“我认识的你很好,我相信你,也相信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