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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和沈檀惜的对话低气压，而且他还想到，要不是周望那天晚上绑架沈檀惜，还下药，沈檀惜不会被秦伯沉带走，他们不会发生什么，他浇灌到一半的花，也不会枯萎。

“始作俑者是你呀，”沈素钦弯下腰，轻声细语道，“杀你有什么意思？留着你生不如死才有趣。”

“……”

沈檀惜在车上，离得远，听不到沈素钦说了什么，但从他那践踏的神态和动作来看，就跟她认识的沈素钦完全不一样。

她想起那天晚上秦伯沉问她，知不知道周望的腿是谁断的？

她转头看秦伯沉：“周望那条腿是……”

秦伯沉就是带沈檀惜来看这一幕，自己倒是没兴趣看，微瞌着双目，声音也有些随意：“就是沈素钦断的。”

从沈素钦可以徒手撂倒司机逼供那件事，秦伯沉就知道这位沈教授不简单，周望断腿的时间那么微妙，他只能想到是沈素钦。

以及商时序。

所以昨晚他让路在野把周望拎过来，跟沈素钦碰一下面，自然就会有好戏。

他睁开眼，看她：“有没有一种，一直被他欺骗的感觉？”

“……”沈檀惜抿紧了唇。

秦伯沉就是这样的人，与其白费口舌说一千句一万句话，都不如让她亲眼看到这一幕，来得冲击力强。

口述可以狡辩，眼见为实。

沈檀惜承认自己被刷新认知了。

她认识的沈素钦，不是这个样子的。

“你以为的‘最好的人’，只不过是他扮演出的形象，你都不曾认识过真实的他，谈什么最好？”秦伯沉眸子漆黑如墨，“沈檀惜，你说他不贪图你任何东西，有没有想过，无价有时候才是最贵的。”

沈檀惜呼吸着，车厢内有冷淡的木质香味。

她沉声：“走吧。”

秦伯沉挑眉：“不再看看吗？”

“你不走就开车门放我下去，我自己走。”

秦伯沉哼声：“走。”

何清启动车子，离开杏花村。

沈檀惜只觉得秦伯沉这一招确实高。

一个画面，一段话，成功挑拨她和沈素钦。

让她控制不住地想，沈素钦到底图她什么？他不计回报地帮她，又在她身边演戏、伪装，不可能什么都不图吧？

想着想着，又有些生气，气自己那么容易因为秦伯沉的话就对沈素钦起了怀疑。

这个男人，太懂心理战术了。

沈檀惜定了一下神，不再掉入他的坑里。

平静道：“人又不是扑克牌，不是只有正反两面，他只要在学校里尽到自己的职责，教授给学生知识，就是好老师。”

“他在我最困难的时候，陪在我身边，不仅提供给我工作，维持我的收入，还提供给我情绪价值，让我觉得我不是孤立无援的，他就是我的朋友。”

“他或许对我是别有所图，也可以有没告诉我的另一面，但事实是，我没有因为他受到伤害或者失去什么，所以这些不会影响我们的关系。”

秦伯沉眼睛微眯，他是寡淡的单眼皮，显得眼型狭长凉薄。

然后嘲弄：“跟演讲似的。”

沈檀惜在他这五个字里火气噌地一下上来：“你！”

秦伯沉突然抓住她没受伤的那只手，直接将她从车门边拽了过来。

沈檀惜猝不及防，直接撞上他胸膛。

“上了我的车还要跟我保持距离，你也挺有意思。”

第228章

何清在第一时间升起前后车中间的隔板。

于是后面的空间就变成一个封闭狭小的区域。

沈檀惜被他那一拽，膝盖跪在车底，身体在他腿间，后背是隔板，面前就是他。

空间的狭小，更让她逃脱无门。

沈檀惜憋屈地推秦伯沉的胸膛：“……你干什么！放开！”

秦伯沉单手箍着她的身体，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凝视她的眼睛。

“可以为沈素钦找八百个借口解释他欺瞒你的事实，也可以找八百个说法把莫须有的罪名安在我的身上，楼秘书，你还挺‘一视同仁’。”

他的伤明明还没完全好，鬼知道他哪来的力气这样禁锢她！

秦伯沉身上雪一般气息无孔不入地侵入她鼻间，环环绕绕，令她避无可避：“苏苏确实是因为我才把你丢到荒野林，但我跟苏苏，没你想的那种关系。”

他在解释？

莫名其妙。

“我从来没去想你们有什么关系，你们有什么关系又关我什么事？”沈檀惜扭头想要挣开他的手，但他就是抓着她，迫使她只能直视他。

“你一直靠道听途说和自己揣测，就把我定义成十恶不赦的人，我告诉你的那句话，‘你以为你以为的就是你以为的吗’，你就是一直在自以为——游轮上，我到底什么时候说过要拿你换项目？”

又提这件事！

沈檀惜既因为被他控制，也因为他颠倒黑白，忍不住火冒三丈，厉声喝道：“你当时就说要把我给出去！”

“我说的‘给’，是那个蒙眼挑选舞伴的舞会，那不就是把女伴给出去？否则你教我还能用什么词描述那个情况？”秦伯沉冷冷的。

“而且我也没有给，我不是从一开始就让你往左手边走？你往哪儿走？”

“我！”

沈檀惜咬住后牙，沉下声，“时过境迁，又没有证据，你当然怎么狡辩都可以，更何况我也不在乎了。你到底放不放开我？”

秦伯沉冷笑：“挺大度。你不在乎我在乎，你凭什么冤枉我？”

没完没了没完没了，他非要个答案是吗！

沈檀惜呼吸起伏急促，终究是咄声而出：“就凭三年来我在你眼里一直是个工具！凭你喜新厌旧、朝秦暮楚、见异思迁！你本身就是这样的人，所以别怪别人那样想你！”

秦伯沉嘴角一哂：“那我该说你什么？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三分情演到十分真，沈檀惜，我们之间，是你先骗我演我。”

沈檀惜就问：“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什么时候？

呵……

就在他们正式闹崩的半年前，那时候，他也在考虑，他们是不是可以更进一步，甚至结婚也不是不可以，结果她。

秦伯沉紧紧地盯着沈檀惜，那晚的画面从他脑海里掠过，他周身凛然，似乎也气得不轻。

过了一阵，情绪回落，他的语气又冷淡下来。

“自己去想，想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冷落你。”

她才不浪费时间想这个。

沈檀惜最后再问一遍：“你放不放？”

秦伯沉唇线抿直，锋冷锐利。

是他逼她的。

沈檀惜直接朝他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