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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摇头说不出话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时的心情。
当时的我只有一个想法——我要失去孟砚安了。
所以才不管不顾的想要见他。
本以为是虚惊一场。
可回到家我才知道这场梦并不是什么提示都没有,至少代表我今天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我的家被一群人围了个水泄不通,而我的父亲正冷冷的看着我。
“你还没死?”
第40章
在我很小的时候,家中常常有人来拜访父亲。
他们来将军府最多的时候是求情。
那时候父亲还是将军,手握虎符掌管着兵权,自然也就掌管着生死。
我记得最清楚的一次,是有一人将自己的女儿送了过来,说自己犯了罪,希望父亲能救救他。
那女儿长得十分好看,又十分年轻,那时我十岁,而她只有十六岁。
这样,她成为了将军府中的第十三个妾氏。
有一次我在院中遇见了他,我喊她姨娘。
她木木地看着我:“不要叫我姨娘。”
我问她为什么,她说:“我只比你大六岁,我不想做你的姨娘,你叫我姐姐可好?”
我看着她隆起的腹部,没有喊出声。
因为从小母亲就教我辈分与礼仪,要尊重每个人。
她嫁给了我父亲,她就是我的姨娘,我需要尊重她。

可后来我才明白她其实并不想嫁给我父亲。
她嫁过来不过一年,就怀孕,然后早产,死在了那个冬天。
短短的一生,还未到情窦初开的年纪,却经历了人间所有的炼狱。
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
产婆端着满盆的鲜红走出来,问我父亲:“将军是要保大还是保小。”
那天阳光很足,父亲的脸沐浴在橙红的阳光之下,却没有半分温暖,倒像是一块永不会化的冰。
“保儿子,我要一个儿子,大人不用管。”
不用管。
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父亲的无情。
却并不是母亲的第一次,后来大小都没保住,父亲眉一拧,直接就走了。
母亲叫人来为那位苦命的人换了衣服,擦干净身子,送回了老家安葬。
我看着那如花般年纪的姑娘,苍白了一张脸再无声息,不由问道:“娘,爹为何不救她?”
母亲搂着我,声音中满是伤怀:“皎儿,这世道如此,一个弱女子又怎么能和世道为敌?”
古人曾说——“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可这命究竟是上天给的,还是别人给的,谁又能说得清。
没有人会认命,只是不敢争,争不赢,徒留一地苦寒。
可我此偏偏就要与这世道这人心争上一争。
而他此刻就站在我面前。
“你还没死?”
“这重要吗?”我问他,“你来是有什么事?”
父亲冷哼一声:“我来找你娘,丢光了将军府的脸。”
又是这一句,我眉间一跳,冷冷问道:“我娘怎么了?”
“擅自离府,为妇不仁,还不够丢脸的吗?”
我冷冷一笑:“那你打算怎么处置我娘?”
年迈的老将军吹胡子瞪眼:“自是回去教训一番,若不知悔改,必然是要将她休了。”
“这样啊。”我看着他,缓缓说道,“娘犯了错要休,那爹犯了错能休吗?”
他一愣,我继续说道:“父亲用情不专可否能休?件事不救可否能休?作为丈夫不尊妻子,作为兄弟不仁不义,是否能休?!”
父亲猛然回神,怒道:“逆子!你娘当真是没教好你,让你还能顶撞于我,我看也不比带回去了,现在便休了送回你老家去!”
“必然是要休的!你也不必见我娘了!”
我怒视着他,朝院中侍女喊道,“给我拿纸笔出来,我今日便要替我娘写下休书。”
“休了孟老将军!”
第41章
“你!逆子!”
父亲猛然退了一步捂住胸口,似是被气得不轻。
我叫人搬来桌子与纸笔,挥毫落墨,连腹稿都不需要,一气呵成。
随后将休书往他身上一甩:“此后,娘亲与你再无关系!”
我看见他的脸色由青转化为愤怒的红,他咬牙看着我,扬起手便要打我,这时,身后传来了孟砚安的声音。
“老将军。”
我一愣,只见孟砚安正缓缓向这边走来,指尖轻擦着剑柄,立定在我身边。
目光却冷冷的看向父亲扬起的手。
父亲被这目光看的怔了怔,手不自觉的就放了下来。
“你怎么来了?”我问道。
孟砚安从怀中拿出一块金牌:“皇上说你开通商道有功,特意让我送来免死金牌。”
“金牌在手,除了皇上,无人能动你。”他说着,警告般的看着父亲,“可听明白?”
我笑了笑,只觉这金牌来得正是时候:“那便谢皇上了。”
随后我看向父亲:“你还不走?”
他吃了一嘴灰,脸色全黑了下来。
我又说道:“以后不许找我母亲。”
他冷哼了一声,走了。
看着他走远后,我抱住孟砚安的胳膊。
“你怎么来了?”
“方才见你心神不宁,不放心。”孟砚安淡淡说道。
我心头微微泛着暖意,这人便是这样,眉宇与话语间总给人一种无法直视的淡漠气质。
这种气质不知是与生俱来抑或是经历过太多人情冷暖。
可此刻却如同化为了潺潺流水,柔软平静。
“现在可放心了?”我笑着问道。
他的唇角微微勾起,突然牵住了我的手:“跟我来。”
我顺从的跟在他身后,穿过闹市与人群,走到了一处草地里。
正值夏天,草长得很旺,被风一吹掀起一层层浪,很美,只是有些闷热。
我问他:“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他没说话,目视着前方像是在放空,过了一会仿佛才会神,指着前方说道:“看。”
我不明所以的看去,只见狂风骤起,卷起草丝往空中飞舞,随即不知何处来的纯白飞鸟,盘旋着携来花蕊。
风像是有灵性一般散开,化成了缕缕轻柔拂过我的脸,万千飞花炸开在空中,飞旋而缓慢的洒落,时间好像慢了下来,我侧头,看见孟砚安在飞花的中心。
一身白衣,我一时竟分不清是他更耀眼还是太阳更耀眼,总之移不开目光。
“这是什么?”我问道。
孟砚安将其中一匹马的缰绳递到我手上解释道,这是其中一个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