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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因为内心还有抱负，所以才答应的。

跪在殿前的沈烬听着他们嬉闹声，心底很不自在。

几乎是死咬着牙。

海公公出来的时候，看到了沈烬神色变化，今儿被打成那样，还一声不吭，可如今呢，倒是脸色阴郁的可怕。

皇上还是厉害的，料事如神。

“你且等着看吧，没准还能捞个大将丨军，到时候你就高攀不起。”

陆卿卿听着这不自量力的话，无奈的很，她只知道往前那条路并非谢止昀能行的。

皇上故意将谢止昀放在沈烬的手里，无非是想要挑起他们的矛盾，可是陆卿卿却是想笑。

恐怕在沈烬的眼中，谢止昀都不够资格出现。

天气冷了。

风吹过，卷起树上的落叶，哒哒哒作响。

殿内，皇上把沈烬宣了进来。

“沈爱卿也不必怪罪朕，朕也是没有办法。”皇上叹了口气，“再怎么说也是一条人命，若是死了没有交代，朕也说不过去，是吧？”

“呵，皇上有什么便直说。”沈烬催促道，他如今身上也麻木。

皇上看向沈烬：“朕最后在问一次，到底是谁杀的姜小姐？”

“皇上说笑吗？”沈烬轻声道，“她只是自己走了，为什么要肯定她已经被杀了？”

沈烬不承认姜九越已经死了。

“是吗？”皇上看向沈烬，两人之间对视一眼，“可朕怎么听说，姜小姐中毒身亡，看来这坊间传闻不可尽信。”

“越越只是探访旧友，并没有死，皇上下一次还是问清楚为好。”

沈烬死不承认，这城内也找不出姜九越的尸体，皇上自然不好继续。

但他依旧不痛快。

之前刺杀的事情没能将沈烬拖下水，如今这件事情同样被他逃了。

“朕乏了，沈大人往后谨言慎行，此番全当买一个教训。”

“微臣知晓。”沈烬起身，踉跄了一步，他的步子不太稳，但心中已经明了。

沈烬的脸色并不怎么爽快，走出来没一会，苏苏便跟了上去。

“主子，小侯爷跟陆小姐在宫外等您。”

沈烬淡淡地应了一声，本还疼得快死，可如今脚步也快了，生怕会让陆卿卿多等一会。

他走到面前，就听到谢止昀一声笑。

“我死了也不拖累你们，到时候马革裹尸，草席一卷就好。”

“挺好，连自己的后路都想好了，那你可以安心的走了。”

陆卿卿惯会怼人，沈烬听到这话的时候，噗嗤一声笑了。

听到身后的笑声，陆卿卿紧绷着身子，转身便看到了满身是伤，脚步踉跄的沈烬。

“沈大人健步如飞，看来也没什么要紧了。”

“你怎么可以这么冷漠。”谢止昀从袖子里拿出药膏，“这是侯府特制的药膏，对这些伤很友好的。”

谢止昀推开陆卿卿，将药膏递给了沈烬。

男人没接。

“是陆卿卿准备的。”

沈烬接了。

“啧。”陆卿卿沉声，“我可没这么好的心，谢止昀，你别整这些让人下不了台面的事情。”

谢止昀轻声道：“沈大人这次因为你受了无妄之灾，你说两句软话会死吗？怎么跟仇人似的，真打算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了？”

谢止昀数落了两句，对上沈烬又是一副谄媚的模样。

“沈大人，别跟她一般见识，她就这样，嘴硬心软。”

“咳咳。”沈烬清了清嗓子，“我收下了，多谢你们。”

沈烬说完之后，径直离开了，谢止昀怕他生气，急匆匆地跟上去。

“陆卿卿就这脾气，你也知道，别往心里去。”

“你再说一句她的不是，试试？”沈烬停下脚步。

那一瞬的感觉，好像把谢止昀送回了年少时候，他瞬间灵魂出窍，他是怎么想不开，为什么偏要去招惹沈烬呢。

他僵在原地，看着沈烬远去的背影。

陆卿卿走到他的身边：“就说了，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这自找的。”

“陆卿卿，你们……真的……是……茅坑里的石头……”

谢止昀咬牙切齿，一副要跟他们势不两立的模样！

第76章 很难吗

陆卿卿看着气急败坏的谢止昀。

“你再骂一个试试。”

“我……”谢止昀瞬间没了脾气，“我那也是为了你们好，你们和好了对谁都好。”

陆卿卿才不要跟沈烬和好，根本没那么必要。

“你还是想想往后去军营，你该怎么过，听说他们最喜欢细皮嫩肉的公子哥。”

谢止昀懵了，这话什么意思？他急忙跟上了陆卿卿的脚步。

“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喜欢公子哥。”

陆卿卿笑得很恐怖：“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不是有家国报复吗？”

“你别吓唬我，陆卿卿，我可不是吓大的。”谢止昀还是紧张了，害怕了。

他自诩这些年，安分守己，虽然做过一些奇葩的事情，也伤害过陆卿卿，可也不至于落得凄惨下场。

谢止昀一直像个跟屁虫似的，跟着陆卿卿，不远处的马车内，沈烬看着这一切。

几时陆卿卿容忍度那么高了，对于谢止昀这样聒噪的人没有一巴掌打过去。

他的心底酸酸的，沈烬鼻尖也很酸，身上再疼也无所谓。

早就习惯疼痛了。

可是心底的疼，没有东西可以抚平，疼得他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他的卿卿啊。

一眼看不到未来，沈烬的心底酸涩不已。

苏苏上了马车，沉声：“主子，都查到了。”

“说吧。”沈烬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这边，苏苏将手里的东西递了过来，那一瞬，转变的很彻底。

苏苏也很无奈：“三年前的证据被烧了许多，也只有这些还保留着。”

沈烬死死地攥着拳头，神色淡漠：“是时候该清算了。”

“看来这些年是过得太安逸了，都忘了过去流的血了。”

马车消失在无尽的夜色之中。

皇上去了沈阿淮的宫内，看着女人对镜拆卸头上的珠钗，他从身后走过来。

亲自替沈阿淮取了那些珠钗。

“不可，皇上。”沈阿淮站了起来，一脸受宠若惊，“臣妾自己会来的。”

“你宫里冷清了不少，朕特意让内务府替你物色了不少宫女太监，也别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

皇上轻声道。

沈阿淮的心紧了一下：“臣妾习惯这样。”

“当年的案子朕已经派了很多人去查，可线索只有那么多，阿淮，朕不想你怨我。”

男人从身后圈住了沈阿淮的腰，将人往怀里带，死死的圈着。

沈阿淮的身子不住的颤抖，耳后被弄得很痒，她轻轻推了推：“皇上，臣妾这几日不方便，已经让海公公撤去牌子了。”

“是朕想你了。”男人说话浓浓的宠溺，“那时候给朕写信揭发的是池大人，但他也不是罪魁祸首，这些年朕想过找他入宫，可太过高调怕打草惊蛇，暗地里却没查出什么。”

“皇上，臣妾知道，这件事情本不该你插手。”沈阿淮轻声道。

她在过去，活在面前男人编织的一个又一个巨大的网之中。

沈阿淮天真的以为自己是幸运的，遇见了能为自己出头的男人，可她根本不知道。

男人在意的只是在她身上找到的些许乐趣，并不可能替她做什么。

“朕答应过你，自然要兑现。”

“臣妾谢过皇上。”沈阿淮轻言谢谢，却被男人一把按在了腿上。

男人轻轻吻了吻她的脸颊，浅声道：“阿淮，夫妻本是一体，你不好推开朕好吗？”

沈阿淮的心沉入冰潭，每一次皇上有求于她，总会突然这样的亲密。

“之前是朕昏头，冷落了你，但今后不会了。”

“皇上，臣妾明白的。”沈阿淮很不舒服，她如今夹在哥哥跟皇上之间，内心在动摇。

但灭门的血海深仇，沈阿淮不可能会忘。

“今日的事情，你兄长对朕误会颇深，有空回去沈家一趟，这些年你们也很难相聚。”

皇上话音落下，沈阿淮的身子便僵了一下，她就知道这男人有所求，要自己去安抚哥哥。

“臣妾会做的。”

“朕就知道阿淮最善解人意了。”

沈阿淮一早就回了沈家，看着这院子里冷清的模样，也不见什么丫鬟，全都是男人。

她怔了片刻，又看到满身是伤的沈烬，走路奇奇怪怪的。

她在池子前喂鱼，撒了一大把的饲料。

沈烬走到身边的时候，轻声道：“别喂了，没几条鱼，早上才刚刚喂过，别撑死了。”

“啧。”沈阿淮觉得好笑，“哥哥几时这样心地善良了，小时候也没少弄死几条。”

沈烬听着沈阿淮口吻，似乎有什么不爽的。

“皇上要我来的，许是怕这次的事情让你心寒，让我来安抚你。”沈阿淮轻声道，“可我觉得这一顿打，哥哥挨得一点都不冤。”

“毕竟包庇姜九越的是哥哥你呢。”沈阿淮阴阳怪气，要她安抚沈烬，下辈子吧！

自家哥哥什么脾气，沈阿淮的内心清楚的很，需要什么安抚。

沈阿淮眼眸之中波澜不惊：“哥哥不会忘了，爹娘的冤屈还未洗清吧？”

“阿淮。”沈烬轻声喊了一句，“你入宫是我不曾想到的，但木已成舟，我不会让你夹在我跟皇上之间，三年前的事情我会处理好，你不必担心。”

这是他唯一的妹妹，也是他在世上唯一的亲人。

沈烬怎么可能让沈阿淮为难。

“哥哥总说卿卿姐姐背叛了你，可哥哥知道，三年前你假死遁走之后，我的处境会如何？如若不是卿卿姐姐一舞倾城，名动天下，换来我跟皇上见面的机会，她步步为营，甚至串通了一位玄学大师，偷偷的改了我的命格，我才得以入宫保住这条命。”

沈阿淮从始至终都知道，她的存在，是皇上心底那个女子的替身。

“我不可能抛弃过往仇恨，但我也知道，没有皇上的庇护，这三年我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