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倾沅裴奕舟全文阅读大结局,齐倾沅裴奕舟推荐免费新书
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来,他只来得及对齐瑾之扯出一个微笑,枪声再次响起。
原来是尚坤的手下见状,又立即补了好几枪。
付春来紧紧地把齐瑾之护在怀里,用他并不宽阔的肩膀替他挡着来自背后的枪。
齐瑾之像是疯了一般,奋力挣扎着大喊:“春仔,你放开我!你快走开!走啊!”
回答他的,是付春来越来越紧的拥抱,他在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意愿。
齐瑾之心痛如刀绞,因剧烈挣扎,红绳划破了皮肤,渗出了血迹,也无法推动付春来分毫。
紧接着又是一阵密密麻麻的枪声响起,队伍赶到了。
而付春来的拥抱也越来越无力,直至他在齐瑾之面前轰然倒下。
他仰望着天空,鲜血从他的口中大口大口地涌出来,染红了他的下巴、脖子,衣襟。
他依旧看着齐瑾之,脸上是齐瑾之熟悉的笑:“大佬,别哭。”
齐瑾之这才知道,自己已经泪如雨下。
他大喊:“春仔,你不许死!”
付春来又吐出一大口鲜血:“大佬……咳咳咳……”
警方上前帮忙把齐瑾之从树上松绑下来,扔下一句“你们辛苦了,躲好。”又投入了战斗中。
齐瑾之连滚带爬地扑到付春来面前,跪着将他抱在怀里,抚摸着他已经失去温度的皮肤,不断替他搓着:“春仔,坚持住,别睡!”
付春来的眼睫阖上又睁开,瞳孔开始失去焦距。
他的脸上露出少年时才有的脆弱:“大佬,我好想我老娘。”
和齐瑾之不同,付春来当时是因为妹妹重病,父母没有钱,没办法将他卖给一户家境殷实的人家,并说好两年后一定将他接回去。
哪知那户人家殷实是真,刻薄虐待孩子也是真。
付春来在他们家里经常吃了上顿没有下顿,还经常被虐打,于是他便逃了出去。

他不敢回去找父母,怕他们找父母算账,便自己四处流浪,后来被刀疤哥捡了去,遇到了齐瑾之。
等到跟着齐瑾之脱离了刀疤哥后,付春来曾找过自己的父母。
当时他的父亲为了赎回他拼命挣钱,已经在卖了他的第二年累死在干活人家里,对方赔了一块钱,就草草打发了。
他的母亲知道他跟着人混黑社会,死活不肯认他,还骂道:“当初要是知道你学坏,你爸就不该拼了命赎回你!”
付春来也没勉强,留下好不容易挣来的几十块钱,就离开了。
齐瑾之知道,这些年,他一直想着自己的母亲,曾经在羊城的箱底里,还藏着他小时候的一个小铜锁。
齐瑾之听了付春来的话,眼泪打在他的脸上,混着他的血一起滑落。
他哽咽道:“好,我带你去找她,我立刻就带你去找她!”
付春来抬眸看向天空,觉得天空也染上了一层红色。
他伸手想要擦掉齐瑾之脸上的泪,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一点力气。
他虚弱道:“大佬,有件事我没有告诉你,我这辈子……也就瞒了你一件事。
我在镇上的时候,碰到……如花了,可是她说她……结婚了。
结婚了……也不要紧,咱们大佬这么英俊……分分钟把她抢回来。
到时候……生个大胖小子,要是可以……就抱到我坟前……让我瞧一瞧。”
他大喘着气,眼神失去了最后的一丝神采:“要是能碰到……我老娘,告诉她……我没有做……坏人。
大佬,这辈子……跟着你……我不后悔。”
说罢,他的胸口再也没有了起伏。
他的双眼,还看着湛蓝明亮的天空,像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向往着光明。
齐瑾之撕心裂肺地大喊:“春仔!”
他心中剧痛,喷出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
瑞县重症观察室里,齐瑾之已经躺了两个多月了。
因伤势过重,一直昏迷不醒。
齐倾沅手里提着篮子,和裴奕舟并排走来。
齐远山坐在病床前,原本只是两鬓斑白的他此刻爬满了整个头。
他听到动静,转过头来,见到是两人,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齐倾沅和裴奕舟叫了声:“齐局。”
齐远山站起身:“你们跟他说会话吧,我出去一会。”
说罢,拄着拐杖站起身,走路的时候也有些颤颤巍巍的。
在经过齐倾沅身边的时候,他道:“裴太太,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想跟你说几句话。”
齐倾沅和裴奕舟交换一个眼色,便跟了上去。
齐远山站在空无一人的走廊,看着窗外的景色,感觉到齐倾沅站在身边后,淡声道:“直到现在我才知道,是我想岔了。”
他转过身,目光灼灼看向齐倾沅:“原来,他一直喜欢的人是你。”
第580章他们,是我们的英雄
齐远山的话,完全出乎齐倾沅的意外。
他在说什么?
齐瑾之喜欢她?
一直?
怎么可能?
齐倾沅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一时之间脸上震惊的神色来不及掩饰,就这样落入齐远山的眼眶。
对于她的反应,也在齐远山的意料之中。
对于自己的儿子这样保护一个女人,他说不上心里什么滋味。
他冷哼一声,道:“他倒是个痴情的种。
那么长时间以来,我都怀疑他跟裴奕舟有什么奸情,找他谈过几次,他也没直接否认。
却不曾想,这样迷惑我就是为了保护你。”
他将齐倾沅上下打量了一番,道:“长得是不错,可惜性子太刚,一点不符合我齐家儿媳妇的要求。
可若是他真的喜欢,我也不会反对。
我可以跟你保证,你要是嫁进我们齐家,将来过得一定不会比跟着裴奕舟差。”
在齐远山看来,齐瑾之有可能是因为对齐倾沅爱而不得,才忽然选择当缉毒警这条路的。
齐瑾之如今躺在病床上生死不明,自己作为父亲的,或许只剩下成全他心愿这一个办法了。
一个女人而已,哪里比得上唯一的儿子重要?
只要他能够醒来,以及……原谅他。
齐倾沅听着齐远山的话,不由得被气笑了。
她道:“齐局长,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齐瑾之与我一直是君子之交,从未有过任何逾矩的言行,我真的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你产生这样的想法。
如果有什么误会,我想我可以解释。”
齐远山望着齐倾沅透亮的双眼,她的表情甚至还带着一丝讥讽,表情丝毫不像在装无辜。
他不禁再次对齐瑾之抚额。
敢情不止是爱而不得,还是单恋?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物,直接抛到了齐倾沅的怀里:“你自己看吧。”
齐倾沅接住齐远山抛来的东西,是一块有些眼熟的纺织物,上面沾染着已经变成暗红色的血迹。
她再慢慢将东西打开,竟分别是一条被鲜血染红的丝巾,以及一方绣着扶郎花的手帕!
这两样东西,是她的。
齐倾沅拿着东西的手开始发抖,差点握不住手中轻飘飘的东西。
怎么会?
齐远山看到齐倾沅震惊的表情,心里才有些满意,道:“这条丝巾,是当年去郊游的时候,你解下来绑住瑾之伤口的那一条吧?
还有那块帕子,我猜得没错的话,也是你的。
毕竟整个大院谁人不知裴太太喜爱扶郎花,就连自家院子和每一家服装店的门口,都种了一片扶郎花。”
他看向齐倾沅,目光带着审视:“他离开的这两年,一直把这两样东西贴身携带,片刻不离。
你倒是跟我解释解释,还有什么旁的原因,让他这样呵护着一个女人的东西?”
听着齐远山的话,齐倾沅只觉自己的耳朵嗡嗡作响,头脑阵阵发麻,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思考。
她的嘴唇张了又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她想,她也需要齐瑾之给她一个解释。
“齐局,我觉得这件事,您不该质问我的妻子。”
就在齐倾沅手无足措之际,裴奕舟忽然出现在病房门口。
他长腿一跨,三两步走到齐倾沅身边,揽住她的纤腰,给她支撑身体的力量。
齐远山笑了:“裴主任,看来,你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