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蒹梁羽廷推荐 华蒹梁羽廷全文完整版免费阅读
“阿鱼大门干净了,阿野就会多过来看看吧。”
华蒹从摇摇晃晃的椅子上下来,眼睛亮晶晶的,脸颊沾了灰。
可梁羽廷一直没来。
华蒹在门口坐了三天,等来了梁羽廷封她姐姐昭舒为贵妃的消息。
第2章
华蒹摘了清溪院院里的杏子,坐在门边吃。
杏树无人照料,结的杏子又小又酸。
华蒹酸得牙疼,可若是不吃,便要饿肚子。
远远地传来一阵喧哗。
阿鱼去打听回来,低下头不忍看她。
“……陛下在朝珠殿陪三公主,陪了三天。”
华蒹咀嚼的腮帮子停下了,手中杏子咕噜噜滚落在地,沾了灰。
三公主昭舒,模样倾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爱慕之人无数,同时也是她父皇黎皇最宠爱的孩子。
梁羽廷还未灭黎国前,华蒹住下人房,而昭舒所住的朝珠殿,是离天子居所最近的宫殿。
原来梁羽廷这几日不来见自己,便是一直在那……
华蒹忽觉喉间又酸又苦,难受得喘不过气。
“阿鱼,我不喜欢吃杏子,酸得我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华蒹湿着眼眶,笑着说。
于是阿鱼捡起地上杏子,擦干净。
“无事,奴婢爱吃。”

她知华蒹从不浪费粮食,华蒹总是吃不饱。
阿鱼是孤女,跟在华蒹身边十二年,主仆相依至今,比亲姐妹还亲。
华蒹用衣袖随意地抹了眼泪。
“阿鱼,我们也去看看三姐姐吧。”
华蒹与昭舒,虽说是姐妹,实际上,只有每年年尾宫宴上能见上一面。
——昭舒坐在高高的檀木椅上,垫着有精美刺绣的软枕,陪在黎皇身侧。
而华蒹连上桌的资格都没有,只能与下人一同吃宴。
华蒹倒不在乎。
她可以和阿鱼一起,小声讨论着当天的歌舞。
如同今日,朝珠殿前门庭若市,华蒹也只远远地看。
阿鱼说:“公主,我们还是回去吧,今儿风大。”
华蒹知道,她怕自己伤心。
但她自己不怕。
“我就看看,我不冷。”
她其实不是来看昭舒的,是来看梁羽廷的。
才想着,就见那两人一同走出。
郎才女貌,般配绝顶。
华蒹定定地看,脸色似涂了几层脂粉一般白。
她对阿鱼说:“阿野做了君王,后宫佳丽三千很正常的,我该大度。”
“三姐姐很漂亮,换做是我也喜欢。”
落花被风扬起,抖擞下好几片遮了华蒹的眼。
她突然想起,三年前她初遇梁羽廷,也是这时节。
彼时正是昭舒诞辰,黎皇宴请全臣。
华蒹趁机到御膳房偷东西吃。
正抓了些吃食塞进怀中,便听到有人回了御膳房。
“陛下可真是宠爱三公主,听说她用来垫脚的都是万里挑一的白狐皮呢……”
“是啊,凌国居然送了质子来我黎国,还想求娶三公主!我呸,北境蛮夷,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华蒹闻声一惊,猫着腰匆忙跑出去。
御膳房不让她进来,被抓住会被罚,遇见凶的嬷嬷会挨打。
华蒹是钻狗洞进来的,也是这么出去的。
逃跑时却踩空了台阶,摔了个脸朝地。
“嘶——”
正暗叫倒霉,忽地有一道声音从她头顶传来:“你没事吧?”
接着就见一只手伸到华蒹面前。
那是一只很好看的手,骨节分明,白皙修长,似乎比那天的月色还要白。
华蒹呆呆地抬头看。
她从未见过那般俊逸的人,似温柔月光,靠得太近仿佛会亵渎。
华蒹抬手,却见自己的满手脏污,还是未敢牵上那白娟般干净的手。
“没事没事!”
华蒹自己爬了起来。
脚踝似乎崴了,但她能忍住。
视线一转,才见他另一只手上提着一只花灯。
那灯,竟和华蒹的母亲小时候给她买过得一模一样!
她被带进宫后,不知她的花灯如今怎么样了……
或是华蒹的目光过于明显,亦或是华蒹狼狈模样令他可怜。
梁羽廷将花灯递给了她。
“不嫌弃的话就拿去吧。”
华蒹的眼一亮,但她也知不好白拿别人东西。
可摸遍了全身只找出一包糕点,是要带回去给和阿鱼一起吃的。
看着那灯,华蒹一咬牙:“那我拿这个来做交换!”
心说,阿鱼你原谅我这一回!下回再给你带更好吃的!
梁羽廷一愣,随即笑了,如沐春风,似春如暖阳。
就像如今梁羽廷对昭舒笑得那般温柔。
梁羽廷与昭舒携手走来,一路宫人纷纷下跪。
直到走到华蒹面前。
华蒹嘴唇泛白,缓缓跪下。
“给,给陛下请安。”
梁羽廷视若无睹,牵着昭舒在她身前走过。
华蒹垂眸盯着那双鎏金靴从面前走过,将落花碾为泥。
第3章
昭舒余光瞥向跪在地上的华蒹。
这就是她的七妹妹,梁羽廷名义上的正妻。
她过去从未注意过这个所谓的七妹妹,只知她是父皇在民间找回的女儿,梁羽廷身后的跟屁虫,总跟着他打转。
可这般的人却和梁羽廷缔结了婚书,按照礼法说不准日后会成为皇后……
想着,昭舒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华蒹呆呆地跪在地上。
直至那浩浩荡荡一行人远去,她才撑着身子站了起来。
“阿鱼,我们回去吧。”
阿鱼看着华蒹,眼神悲伤:“公主……”
她知华蒹有多难过。
可华蒹拍拍衣物,无谓地笑:“定是我穿的不起眼,阿野才没有看见我。”
阿鱼心里一痛,掩住目中悲戚,轻声道:“公主,这个月的新料子还未领,奴婢这就去领了给你做身新衣裳。”
华蒹高兴地点头:“好啊!”
到了尚衣监。
阿鱼进去领料子,华蒹就在门口的池边看荷花。
倒春寒天,满池枯叶。
华蒹想起,去年夏天时,她摘了一朵清艳至极的荷花送与梁羽廷,他那日
不知今年还有没有机会送给他呢?
想着,华蒹出了神。
就在这时,身后不知被谁猛地推了一把。
华蒹猛地往前栽倒,整个人掉入池中!
冰冷的水带着腥味,瞬间包裹住她的单薄身躯,夹着泥猛然灌入鼻腔,凶猛的要夺去华蒹的命!
“公主!”
阿鱼的惊呼声传来。
她目次欲裂的奔到池边,便见华蒹从池塘中爬出来。
湿漉的发丝宛如水草贴在脸上,满身泥泞如水鬼般。
看到阿鱼又慌又呆的模样,华蒹冻得青白的脸上忙挤出一个笑来。
“我没事,你忘了,我水性好着呢。”
阿鱼这才松了口气。
她都急忘了,华蒹的水性确实好。
这些年,两人饥一顿饱一顿的,往年夏天华蒹就总是偷池子里的藕填肚子。
阿鱼又问:“怎么就落水了?”
华蒹眸中闪过一丝晦暗,不是她的错觉,方才真有人推了她一把。
可她只是笑着,似乎不好意思的开口。
“看荷花看得入神了,你记不记得前年时我还给阿野摘了最好看的荷花?”
“记得,公主大半夜偷偷溜过来偷摘的。”
华蒹眼睛弯弯,说着好笑的事。
“哈哈哈结果第二天才知道,这一整池的荷花都是父皇专门为三姐姐种的,特地挑了最好的花匠打理,难怪是所有荷花池中最美的。”
倏然一阵风吹来,打湿的衣物似冰一般。
华蒹身子在颤抖,嘴唇失了血色,伸手紧紧抓住阿鱼的袖口。
“阿鱼,我有点冷了,我们回去吧。”
阿鱼反手握住她冷冰冰的手,哑声道:“好。”
可回到清溪院后还是冷。
这里没有甚么取暖的物件,只有薄薄的两床被,铺在硬邦邦的木床上。
华蒹还未来得急洗浴,梁羽廷来了。
华蒹先是一愣,随即喜形于色,将一切都抛之脑外。
“阿野!”
华蒹笑着上前,却被公公拦住。
“大胆!满身脏污!莫要靠近陛下!”
梁羽廷也拧起了眉。
华蒹看出他目中的嫌恶,身子猝然一僵。
原本冻得发白的脸色,窘迫得泛红。
“我、我马上去换身干净衣裳。”
“不必了。”
梁羽廷的声音传来,冰冷无情。
华蒹还未多说,就见梁羽廷拿出一张纸来。
华蒹认得那是什么。
——是他们的婚契。
华蒹一怔。
这是,终于要予她名分了吗?
可梁羽廷的声音却似冰雪,将她整个人冻在原地。
“华蒹,我们的婚约作废。”
说完,他直接将婚书撕裂。
第4章
他轻而易举地撕碎了那薄薄的纸张。
撕裂的声响传入华蒹耳中,连同她的心一起变得四分五裂。
华蒹听见自己的声音发着颤,艰难地挤出一抹笑。
“阿野,这个玩笑不好笑……”
她才嫁给他不过几日有余,怎的就不作数了呢。
梁羽廷的声音沉了沉,眉宇间暗藏怒气。
“华蒹,朕不喜别人如此唤我。”
“再有下次,自行领罚。”
这话似寒风刮骨,令华蒹本就白着的嘴冷得发青。
“……是,陛下。”
待梁羽廷转身离去。
华蒹“扑通”一声跪在了冰冷地面上。
她抖着手将那些纸片捡起,恰好就见那撕碎的地方,是‘白头之约’四个字。
一刹,她难以抑制的红了眼。
阿鱼来搀扶她。
华蒹扯开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