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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严文煦回到姜家时，姜父姜母还不放心的询问了陆萍的情况：“亲家母这是怎么了？我看刚才连手机都摔了。”

严文煦找了个理由搪塞：“可能是想到明天一早要跟我过世的爷爷奶奶烧纸，这么多年没回来，有些心情不好。”

姜父姜母闻言唏嘘了两句，也没有再多问。

可林雨羡一眼就知道，严文煦在说瞎话。

姜父姜母准备了一桌子的年夜饭，还特意的给陆萍留出来了一些。

电视里春晚已经喜气洋洋的开场。

严文煦陪着姜父小酌了几杯。

林雨羡就喝着雪碧，还在严文煦的监督下，只喝了小半杯。

他现在什么都管着她，林雨羡一不服气，就拿孕期注意事项说事儿。

那孕期注意事项的又多又长，林雨羡就看了几个禁忌之后，就放到了一旁，可严文煦却翻看的都起毛边了。

这就好像是只看了两页书的学渣面对学霸提出来的观点后，潜意识里就听从了。

谁让她没什么底气跟他争论。

而且她一旦表示自己的不满，自己的父母竟然也都站在他那边教训她：“看你都多大的人了，怀孕了还嘴馋，小时说的没错，你怀孕了自己就要注意一点，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少吃，快多吃点菜。”

林雨羡抿唇，“你们向着他！”

姜母白了她一眼，“给你惯得臭毛病。”

被骂的林雨羡委屈巴巴的去看严文煦。

男人唇角勾着，摸了摸她的脑袋：“乖，不生气。”

后半场，林雨羡聚精会神的看小品，姜父多喝了几杯，就有些絮叨，跟严文煦追溯过往，谈及自己年轻时候的那些事儿。

严文煦配合的听着，跟姜父碰杯，抿了口酒，给林雨羡剥柳橙。

林雨羡喜欢吃柳橙，可是却不太喜欢剥，因为会弄得指甲上黄黄的。

以前讨好严文煦的时候，给他播过，但自打严文煦说爱她开始，两人之间的地位就直接颠倒过来。

剥柳橙这种事情，都是他做。

给她剥好，放到一旁的小盘子里，让她吃。

然后跟姜父聊着天，顺手给她把瓜子剥了。

林雨羡就笑眯眯的看着电视，吃着他递过来的东西。

姜母碰了碰林雨羡，“光让小时动手了，你自己手怎么了？”

林雨羡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姜母瞥了眼她跟前的盘子。

林雨羡眨眨眼睛，“……哦……”

姜母瞪了她一眼。

严文煦余光瞥到后，笑着说：“妈，没事，我也没什么事情，让她吃吧。”

林雨羡扯起嘴角的弧度，冲自己的妈妈挑眉：你看。

姜母看着她显摆的模样，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

小镇上有守岁的习惯。

到了十一点的时候，林雨羡就困了。

姜母端着刚刚煮好的夜宵汤圆出来，“吃完就过十二点了，过了十二点再睡，来来吃汤圆。”

林雨羡晚饭吃的很饱，姜母给她盛的那一碗，她吃了两三个后，就觉得齁甜，都推给了严文煦。

严文煦顿了顿，他其实也吃饱了，但还是都吃了下去。

在姜母以为他爱吃，要再给他盛一碗的时候，严文煦打了个饱嗝：“妈，我真吃饱了。”

林雨羡见状，笑的脸都疼了。

零点。

旧的一年彻底终结，新的一年开始了。

姜母拿出了两个红包给他们，“图个吉利。”

林雨羡马上就揣起来，严文煦顿了顿，“谢谢妈爸。”

他凌晨五点就要起来去陪陆萍去烧纸，洗漱完现在已经凌晨一点了，林雨羡没让他走，把他留了下来。

“你多穿点衣服，早上那么早可冷了。”林雨羡说。

严文煦搂着怀中软软的她，闭着眼睛，“嗯”了声。

林雨羡面颊轻轻在他的怀里蹭了蹭，“你爷爷奶奶什么时候去世的？”

严文煦：“……在我上高中那一年。”

林雨羡：“是……病故吗？”

“不是。”严文煦声音很淡：“气死的。”

林雨羡一愣：“什么？”

“因为我母亲。”严文煦说，“我爷爷是乡村教师，奶奶是赤脚医生，在他们的教育下我母亲考上了师范，是村子里走出来的正儿八经的大学生，原本他们以她为傲，只是她未婚怀孕，没有继续学业，又自作主张希望用肚子里的孩子挽回一个已经结婚的男人……”

两位老人什么话都说了，什么方法都用了，也没有能够让她回心转意。

陆爷爷为了逼迫她早日清醒，以断绝父女关系威胁，让她忘了那个男人，好好过日子，但谁承想陆萍直接带着孩子就来到了姜楼这边。

就算是把自己逼出一身的病，没日没夜的打零工赚钱，她都不肯服软，还要跟时少堇往来。

哪怕是顶着让人戳脊梁骨的骂名。

如果时少堇真的拿她当一回事，愿意离婚娶她，陆爷爷也不会那么生气。

可偏偏时少堇压根就没有这个意思。

陆萍就像是中了邪，在高中时逼迫严文煦去找时少堇，严文煦不肯，被她拿衣服架抽的皮开肉绽。

当时两位老人看到后，气的要带严文煦走，但陆萍直接拿了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以死威胁。

谁都不能带走她的儿子。

两位老人年纪大了，这些年因为这个女儿的事情忧思成疾，这件事情没多久，就先后去了。

当时严文煦连两人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林雨羡听着红了眼眶，抱紧了严文煦。

“睡吧。”故事讲完，严文煦平静的哄着她睡觉。

林雨羡却睡不着了，闷声：“她太过分了。”

严文煦：“嗯。”

“我以后会好好对你的。”怀中的小女人跟他保证。

第230章：破坏欲

严文煦闻言，唇角轻扯，“好。”

林雨羡往他怀中更紧密的贴了贴，然后仰起头，轻轻绵绵的去亲他的下巴。

她身子软软的，此刻整个人都软软的，严文煦从很早就觉得，她这样的小姑娘，一定很好欺负。

现实似乎也是，很容易勾起他内心的破坏欲。

他不是什么好人，她一勾他，他就想要欺负她，狠狠的欺负。

“要做吗？”他问。

林雨羡顿时就不动了，脸埋在他的胸膛上闷声：“你怎么那么破坏气氛。”

男人诚恳道：“气氛很好，所以想做点什么。”

林雨羡搂着他的腰：“我觉得这样，就很好。”

男人似乎是遗憾的叹了口气，“嗯。”

林雨羡抿了抿唇：“你怎么就，那么喜欢做这种事情。”

严文煦垂眸，薄唇轻吻她的发际，“看见你，就想，没什么理由。”

理由，其实也是有的。

比如，做这世间最亲密的事情，同她融为一体，他痴迷于这种感觉。

聊着聊着，林雨羡就没声音了。

严文煦一看，她已经睡着了。

透过手机投影出的蓝色光线，严文煦看到了时间，已经一点半了。

崭新的一年已经过去了一个半小时。

是他们结婚，开始相伴的第二年了。

严文煦搂紧了怀中的女人，心中满足而充盈。

我爱你，颦颦。

——

年初一的清晨，鞭炮声接二连三的响起。

雪地上有不少鞭炮碎裂后的小红纸。

宛如是绽开的一朵朵红梅。

喜庆而祥和。

碰面的街坊四邻，都是满脸笑容的道着“新年好”，“恭喜发财”。

林雨羡意识刚要清醒时，就下意识的伸手去摸身边的人。

但空空荡荡的。

她皱眉睁开眼睛，之后这才想起，他去给爷爷奶奶上香烧纸了。

她打着呵欠侧躺着，眼皮半睁不睁的，思索着要再睡个回笼觉，还是起床。

“咚咚咚咚。”

在她的思考还没有结束，姜母暴力的敲门声就响起了，然后将门推开，“初一不能睡懒觉，不然一年都没精神，快起来吃饭了。”

林雨羡的瞌睡虫被她一嗓门就给清除干净了。

大年初一的忌讳可真多。

为什么就不能是，初一睡懒觉就意味着一年倒头都可以有充足而稳定的睡眠？

可姜母显然是不管这么多，她不起来，就说要晒被子。

林雨羡：“……”

初一就无语，是不是一年到头都要无语了？

在她洗漱的时候，严文煦就回来了，还给她折回来一支红梅。

“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林雨羡闻着花香，没看见陆萍的身影。

严文煦：“他在两位老人家去世前的房子住下了，让我们走之前再去接她。”

林雨羡顿了顿：“她一个人能行吗？”

严文煦：“给了邻居一些钱，让他们帮忙照顾，有事情会给我打电话。”

林雨羡以前一直觉得严文煦的心思难测，但是跟陆萍一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过年期间，少不了的就是亲戚走动。

今天来我家，明天去你们家，每次去都是浩浩荡荡的一大堆的人。

在姜家那么多的讲究，亲戚们男男女女的坐在一起，吃的就是一个热闹。

但在比较传统，尤其是有老人，亦或者男性较多的家里，在厨房忙活做菜的都是女人，无论是女主人还是女性客人，而男人们在客厅的大桌子上吃着菜喝着酒吹着牛逼，好不热闹。

严文煦这样身份的男人，在这种场合那少不了就时时被拉出来问上两句生意上的事情。

好奇的人居多，但真听得懂的，没有两个。

严文煦也就只是笑笑，视线去寻找林雨羡。

林雨羡怀着孕，姜母不让她在厨房忙活，就给她盛了点吃的，让她坐在院子里晒太阳跟小孩子们说说话。

亲戚家养了不少鸡鸭鹅，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