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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暮时是伪君子，阴谋暗涌，背地里，玩奸计。

　　宁可和程大斗十场，不和程二斗一场。

　　程渊稳了稳神，往外走。

　　半拉脑袋的血，吓得安凝玉大惊失色，冲过去，“他们打你了？”

　　他揽住她肩膀，面孔惨白，“没打。”

　　她不信，“他们没打，难道你打自己？”

　　程渊发笑，“猜得挺准。”

　　安凝玉费力架住他，单手按电梯，“我又给你惹事了，对吗。”

　　他这回，答应倒痛快，“惹得还不小。”

　　“你以后，别管我了。”

　　程渊半副身躯的重量，压着她，没说话。

　　“他能照顾我...”

　　“他今晚在么。”程渊打断。

　　梯厢里，谁吐了一滩酒，安凝玉躲开，逼仄的空间显得更狭窄，她不得不挨在程渊胸膛，“他本来要带我出差，我没去。”

　　他低头，打量她左脸的巴掌印，指尖轻轻一划，她紧绷。

　　“疼吗？”

　　她小声说，“快一星期了，早不疼了。”

　　电梯敞开，安桥正打算上楼，匆忙搭了把手，搀住程渊，“程总，是周公子干的？”

　　他不露声色侧身，没让她扶。

　　安桥顿时明白了，“我去开车。”

　　程渊坐进后座，安凝玉要去副驾，他一拽，将她拽进车里。

　　她歪倒在他膝上，猝不及防一抓，头顶传来他抽气。

　　安凝玉仓皇坐起，“我碰你伤了？”

　　“没事。”程渊笑了一声，脸顺势滑进她怀里，“怕什么，死不了。”

　　他鼻尖抵着她胸，潮热的气息一呼一吸间，烫得她肌肤战栗，软得不行。

　　“你...”

　　车拐弯，驶出停车坪，碾过坑洼，轮胎颠得一震，安凝玉不自觉前倾，分不清他有意或无意，唇齿深陷其中。

　　干燥的唇纹带来粗粝的摩擦感，凛冽的铁青色胡茬，象征成熟男人的神秘与狂野，不厚不薄的嘴唇，是程渊拥有的性感地带。

　　她最隐晦。

　　他最惹火。

　　这一刻，在血腥，伤痛，酒意和情欲之下。

　　攻击着安凝玉。

　　过电一般，从脊梁骨迅速蔓延，酥麻得她抻直脊背。

　　程渊臂弯发力，搂紧她，声音也闷哑，“安凝玉。”

　　她浑身冒火，抗拒他，“你不要这样。”

　　“不要哪样。”

　　他唇一厘厘上移，吻住她下颌附近嫩软的血管，细微的跳动，来自她脉搏和喉咙吞咽。

　　“不要这样么。”

　　他吮一下，停止，又继续，反复逗她。

　　安桥升起挡板，间隙，朝后座一扫，攥住方向盘的手不由一缩。

　　也许是痛，也许是欲。

　　程渊浓密整齐的短发被汗液浸湿，沿着发茬，淌过颈后一截凸起的骨头。

　　他将安凝玉逼到车门一角，她避无可避，偏开头。

　　那相互缠绕纠葛的身体，是男人与女人，阳刚与妩媚的糅合。

　　他有多虚弱，消沉，就有多撼动人的灵魂。

　　那股硬汉的颓唐感，破碎的俊美，是另一种极致的欲。

　　像黑夜里，香烟的灰烬，寂寞燃烧着。

　　足以，令任何一个女人，为之意乱情迷，癫狂成瘾。

　　安凝玉撑住他，衣衫完整，而他是不完整的，领结、纽扣散开很乱，强制平复着体内的冲动。

　　“函润是你以前的女人吗。”

　　程渊从她颈窝缓缓抬头，“谁告诉你的。”

　　她望进他乌黑幽深的眼眸，“那晚，你喊这个名字了。”

　　他沉默许久，“是。”

　　安凝玉纯粹好奇，他分明醉得不省人事，呼唤的女人是何种模样。

　　“很漂亮吗？”

　　程渊笑着，停顿一秒，“不很漂亮，只是像你一样清秀。”

　　她听得别扭，“所以我不漂亮。”

　　他笑意更深，“还可以。”

　　安桥叩挡板，征询程渊，“去二公子的医院吗？”

　　他筋疲力竭后仰，“换一家。”

　　到达总医院，接近午夜。

　　程渊的伤缝合7针，凌晨一点半，被推出手术室。

　　安凝玉从长椅上站起，凑到床边。

　　他原本闭着眼，忽然睁开，朝她伸手。

　　是她身上的味道，诱醒了他。

　　程渊喜欢她此刻的味道，他残留的沉重的尼古丁，清冽的海盐洗发膏，以及她自带的甜香。

　　“我去国宾半岛通知程伯父吗？”

　　他摇头，“不用。”

　　血流得多，可程渊有分寸，酒瓶击打时，绕开了要害。

　　没大危险，一旦惊动程政，他只会更加厌恶作为祸源的安凝玉。

　　“那你...”

　　他看着她，等她下文。

　　安凝玉没出声。

　　程渊握她手，“你没空，不必来。”

　　“我有空。”

　　到底，是她引起的风波。

　　与此同时，隔壁手术室也熄了灯，一名中年大夫出来。

　　“常医生，没下班啊？”

　　“马上。”他捅了捅眼镜框，视线定格在安凝玉的背影，“那谁啊。”

　　“病人家属啊。”

　　“床上那男人的家属？”

　　“应该是他老婆。”医生摘掉口罩手套，丢进垃圾桶，“开奔驰SUV的，巨有钱，腕表是百达翡丽的高定款，消费3000万级别的VIP客户，才够资格买。”

　　常医生莫名其妙，“男人多大年纪？”

　　“三十五。”

　　“确定是他老婆么？”

　　医生纳闷儿，“常医生，你反常啊，第一次关注女家属。”

　　他没解释，调头，进一扇门。

　　***

　　上周，市人民医院的血液科医闹，廖坤被棍子砍了，他当时帮护士捎饭，也该他倒霉。

　　倒是因祸得福，相亲那女博士被他激发了母性，天天探望他，陪他挂水，换药。

　　廖坤也挺感动，订了西餐厅，准备和女博士确立关系，结果，女博士说，“坤，你认我做干妈吧。”

　　廖坤傻眼了。

　　女博士的意思，喜欢大龄熟男，他嘴贫，太稚气。

　　“你奔四了吧？”

　　对方淡定点头，“差三岁。”

　　“你要五十多的？”廖坤乐了，扔出名片，“你新婚丈夫不举，我八折治。”

　　末了，又补充，“程主任九折，任君挑选。”

　　潇洒归潇洒，这茬，他思来想去，堵心。

　　索性请了假，去芜城找程暮时。

　　虽然，科室公认他渣，面对女人倒贴，“三不”原则，就他发明的。

　　但渣男对于感情的疑难杂症，特有招。

　　之前一个实习护士追廖坤，有私生饭的架势，搞跟踪，廖坤忍无可忍，求教程暮时，他支了一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