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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免不了想要更多，搂着腰肢的手捧她的面，要落下吻。

盛棠宁却躲开，“不要。我刚从外头回来，身上都是汗，脏死了。”

“我不嫌妹妹。”

到底是叫他得逞，搂抱着亲密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放开。

盛棠宁要去净房沐浴，等回来，贺景铖已侧卧在她榻上深深睡熟。那双看透一切的眼微微阖着，少了些清冷凌厉，多了些温和亲善。

骤然一晃眼，好似瞧见了那只绣眼鸟之前的他，是温和妥帖，斯文儒雅的清俊少年郎。

盛棠宁怔了怔，转身出来。

砚书正在廊檐底下候着，听她问，“哥哥近日公务很忙吗？”

砚书垂首道声“是”，又道：“大公子已经好几日不曾好好歇息了，今日稍稍得闲便赶着来看姑娘。”

他低着头，瞧不见盛棠宁神色，等了好半晌也没听她再问。等试探着抬眼看，姑娘已经折身进了屋里。

贺景铖已经醒了，靠坐在榻上闭目养神，听见她进来的动静，才微微睁眼看过来。

窗外月色轻软如烟，案上银釭泣泪，推门而入的姑娘当真是如同从画里走了下来。

顾盼之间，容色潋滟。

他看着，心驰神往，懒散着姿态撑起身子朝她招手，“妹妹过来。”

盛棠宁当真过去，还未走近，就叫他伸手捞过，整个人栽进了他怀里。

温香暖玉抱了个满怀，他心满意足，轻轻叹，“很久之前就想这样抱着妹妹了。”

他觊觎她很久，远在望安寺之前。

两人朝夕相处这么多年，一开始真的就只是哥哥妹妹的羁绊。

他未必对她存了多少心，只是觉得这个妹妹比自己的亲妹妹聪明些，伶俐些，也格外乖巧懂事些。

这样讨人喜欢的性子，自然他也会多留一份心。

年少总有旖梦，他厌恶世上大多数的女子，觉得她们蠢笨又不堪入目。

却只有她，格外的玲珑剔透，像细细打磨过的玉石，让人见之忘俗。

果不其然，那夜里入梦的姑娘就是她。

夜里翻云覆雨，白日里却看她浑然不觉，甜甜笑着唤他“琮之哥哥”，这感觉很是奇妙。

他一贯冷静自持，并不是会为美色所迷的人。

太傅府的六姑娘早对他有意，裴老夫人也旁敲侧击着来问他意思。

那六姑娘的确是个美人，家世门第都与他相衬。若是定了亲，也是门当户对的一桩好姻缘。

第80章好妹妹，再帮帮我……

可他却不想要。

推辞了裴老夫人的提议，他从听禅院出来，正撞见来向裴老夫人请安的盛棠宁。

日头正好，姑娘看过来的眉眼也似浸在了清寒晨光里，明媚好看得不像话。

见到他，她盈盈一笑，敛衽行礼。

“琮之哥哥安好。”

是和梦里一样的温言软语。

那一刻，他明了自己的心意。

可是姑娘怕他惧他，深入骨髓。

他也怕重蹈自己父母亲的旧辙，于是细心谋划。

盛棠宁是个聪明人，只要将一切得失利弊摊开在她面前，她自会如他意。

果不其然，她按着他给她铺就的路一步一步走到他身边，乖顺依附。

只她当真对燕城起了情意，是他没有预料到的。

不过无妨，现今人已在自己怀里，有的是时日慢慢调教打磨，将她契合成万分合乎自己心意的模样。

来日方长。

盛棠宁不知他心中做想，自他怀里扬起首来看他，正撞上他看过来的眸。两厢对视，都看出彼此眼里的光。

那是都想压制住对方的野心和欲望。

贺景铖微微一笑，抚摸她光滑如绸的墨发，“妹妹近些日子在做什么？”

盛棠宁乖顺答，“大多时候在听禅院里陪着祖母说话，偶然得闲便绣绣嫁衣。”

毕竟两人的婚期将近了，很多东西都得提前准备着，嫁衣更是要姑娘亲自绣，才显心意虔诚。

“妹妹的嫁衣绣得怎么样？”

贺景铖还记得她从前绣来送他的荷包，上面的貔貅看不出模样。

盛棠宁推开他，起身去绣架上取了嫁衣给他瞧。

绣工着实精湛了不少，连上头扬翅欲飞的金凤凰也看着栩栩如生。

她是当真花了心思下去，又拿自己被绣针扎破的指给他瞧，“哥哥看，我日日赶工，手指头都扎破了。”

贺景铖极爱她这样娇嗔可人的模样，拉过她手细细瞧，果然十指纤纤上，都有针扎的痕迹。

“倒也不必这样赶。”他自己心疼上，“实在不行便雇个绣娘来做。”

“那可不行。”盛棠宁收回手，“一生一次的事，必要自己亲手绣的才诚心。”

她抚摸着嫁衣上繁复精致的刺绣，眼里有点期待和迷恋的光，倒像是真的极欢喜这门他强求而来的婚事。

又抬头对他道：“哥哥近日忙，等过些日子得了闲陪我去望安寺拜拜吧！祖母最近身子越发不好，我想去给她求道平安符来搁在床头，也算我的一份心意。”

她对裴老夫人，总是有当年的一份恩情在的，也盼着她长命百岁，颐享天年。

贺景铖点点头，“好，过些时日我陪妹妹去。”

他实在困顿，讲了这会子话又要倒下榻去。

盛棠宁却不许，“已经很晚了，哥哥若是困了，快回归崖院睡去。”

他充耳不闻，径直就要睡下去，嘴里嘟囔，“亲事也不远了，我便在这里歇一晚也无事。”

衔雪院里都是他的人，没有人敢乱嚼舌根。

“那也不行。”盛棠宁去拉他起来，“不止衔雪院的人，外头的人都瞧着呢，哥哥来了我院里整宿不出算怎么回事？明日就该传得沸沸扬扬，叫我难堪。”

“好狠心的坏姑娘。”

贺景铖被她扰到不能睡，索性反手将她也拉上床榻，又翻身，将她严丝合缝压在身下，“我困极了。妹妹要赶我走，便先帮我醒醒觉吧。”

床榻上折腾得乱七八糟，被衾也揉皱了，还有一只软枕掉在了地上。

盛棠宁要弯腰去捞，却被拽回榻上，耳鬓厮磨，他呼吸沉重，“好妹妹，再帮帮我……”

月上中天，那荒唐才止。

他施施然下榻，姑娘人也乏了，手也酸了，背过身去不想看他。

贺景铖也知自己的确过分了些，哄着亲吻她的发，又去桌上取了干净茶水来。

“我给妹妹洗一洗。”

他拉过她的手来，根根用茶水洗净了，再拿帕子擦干。盛棠宁懒的躺在榻上，任他伺候，连眉眼都是倦怠的。

“妹妹既累了，便早些睡吧，我出去交代她们不要进来惊扰妹妹。”

她翻过身，随意“唔”一声便算是应下。再听他出去撩帘，唤来丫鬟低声交代，而后又寂静下来，月清无声。

盛棠宁睁开眼，方还懒散疲倦的眼里清清明明。

翌日早起，采薇进来伺候，瞧见满榻狼藉，不由咋舌，将讶异止在嘴边，自觉去柜中取药出来。

是避子药。

盛棠宁前段时日让她出府偷偷买来的，以备不时之需。

“不必。”

盛棠宁坐去镜台前梳发，面色沉静如水。

贺景铖并未碰她，她说不想服避子药，他便用别的法子，总归是事事顺她心意。

采薇过来服侍她洗漱穿衣，问道：“姑娘今日还去听禅院吗？”

“不了。”盛棠宁道：“昨日瞧着祖母精神甚好，今日就不过去了。”

她一门心思在衔雪院里绣嫁衣，午后正寂静，几个丫鬟都在屋子里杵着脑袋打瞌睡。盛棠宁绣了半日也有些乏，准备起身去里屋躺躺，就听外面传来喧闹嘈杂声。

蒹葭睡得浅，当即惊醒，出去看了回来对盛棠宁道：“姑娘，是西院的三少夫人跑了出来，她院里的丫鬟跟到这儿来了。”

盛棠宁出门来看，果然是曹辛玉。

她疯疯癫癫，怀里还拿枕头包了个襁褓抱着，一时痴笑，一时瘪嘴哭。披头散发，不成人样。

身旁跟着的丫鬟一直哄她，“少夫人，我们回去好不好？三公子还在西院等我们呢！一会儿等不到少夫人，三公子该急了。”

曹辛玉现在心智如同三岁稚童，哪里听得进去。

“不要！”

她挣脱开丫鬟，抱着襁褓往前跑，想要甩掉她，却没留神脚下被石阶绊住，整个人都摔在了地上，连带着手里的襁褓也摔了出去。

“啊……我的孩子……”

她惊呼，连滚带爬跑过去，襁褓已经被人捡起。

“你不许抢我的孩子！”

曹辛玉从盛棠宁手里一把抢过襁褓，她已经识不得盛棠宁了，只顾埋头咿咿呀呀地哄襁褓里并不存在的孩子，神志癫狂。

第81章妹妹一定要为着一个不相干的人与我置气？

跟着她的丫鬟赶紧过来，忙不迭向盛棠宁道歉，“对不住，姑娘。一时没留神，叫三少夫人跑了出来，惊扰了姑娘，奴婢该死。我这就将三少夫人带回去。”

“不妨事。”

盛棠宁看曹辛玉这副模样，微微蹙眉，“她这是怎么了？”

丫鬟回话，“三少夫人自回来后便是如此了，每日抱着枕头说是她生的孩子。大夫来瞧，说是之前落了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