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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小菀听他这么说,撇着红唇,弱弱表达了异议:“刚你在净室——”
他在净室那么粗鲁,可没少“伤害”她啊!
祁隐想着净室的纵情,呼吸就重了:“是我混账了。以后不会了。”
他抱紧她,一颗心珍惜又忐忑,眉眼里则浸润着浓浓的愁绪与郁气:他以后真的不会“伤害”她吗?他在男女之事上的暴戾癖好,似乎要压制不住了。
或许他如她所言,真的疯了,不然,怎么会爱一个人爱到想她痛、想她哭、想她永远在床上软成一滩烂泥的程度?
第597章
黄昏的光辉洒下来。
“咴咴——”
马儿嘶鸣,乱蹄之下,尘土飞扬。
驿站笼罩在灰茫茫的尘土中,更显出几分破败、萧索。
“吁——”
段玉卿拉住马缰绳,翻身下了马。
他的腿曾被祁隐刺了一剑,伤口还没完全愈合,行走还有些不便,现在骑了一天马,更颠得厉害。
“段先生——”
素嘉想扶他,被挥开了。
“不用。”
段玉卿扶着伤腿,慢悠悠走进驿站。
一起逃出来的高远警惕着四周的动静,小声提醒:“段先生,且注意下,这驿站有异样。”
异样吗?
驿卒们照常喂着马,还有其他行人吆喝着上酒、上肉。

段玉卿环视一圈,寻了个空桌,坐下了。
隔壁桌闲谈的声音传进耳朵里:
“哎,你知道吗?神医段玉璋没有死!”
“对,我也知道,不仅没有死,还一点没有老,算下年龄,都快四十了吧!不愧是神医,厉害啊,当真是驻颜有术!”
“再厉害有什么用?他得罪了皇帝,那是九条命也不够砍了!”
“得罪皇帝?怎么得罪了?快说说!”
“还不是他那个好弟弟!听说他弟弟段玉卿勾结敬王,犯上作乱!”
“天,这是杀头的大罪啊!怪不得他被吊到城墙上!也不知死了没!”
“应该死了吧?流了那么多的血。放下来的时候,我看是没动静了。”
……
当那句“没动静”说出来,段玉卿心态崩了,直接站了起来,想着上前问个清楚。
“冷静!”
素嘉及时抓住他的手臂,朝他摇了头:“段先生,不可,当心有诈。”
能诈什么?
他哥哥肯定被他连累了!
祁隐本就恨死了他,如今他逃了出来,哥哥肯定难辞其咎!
吊城墙?浑身血?
他听得心中剧痛,恨不得立刻动身返回祁都去。
“令兄绝不会有事的。”
高远也劝着:“段先生,你想想宋小菀,她身上的情毒,就是令兄的保命符。”
是啊,宋小菀,有她在,他哥哥总不会死的。
但他哥哥不死,能保住命,就是他所求吗?
他不想他哥哥受一点伤啊!
该死!
祁隐竟然敢伤害他的哥哥!
必须想办法救哥哥!
怎么救?
驿卒们端上了酒菜。
高远悄悄验着毒。
他瞧了,没说什么,又听到隔壁桌在议论:
“希望神医还活着,我还想着这批货卖了,赚了钱,请他给我家崽儿瞧病呢!”
“谁不是?我家婆娘到现在还没给我生个崽,老子急啊!也想让神医给她瞧一瞧!”
“哈哈哈,老陈,你这问题不大,与其花那劳什子钱,不如换个婆娘啊!”
“不行,不行,不行,我不换,我这婆娘好,对我也好,不能换。”
“哎哟,没想到你还是个痴情郎呢!”
男人们谈笑个不停。
段玉卿听了整个过程,忽然就有了主意:不仅那汉子的婆娘不能生,宋小菀也不能生啊!
为了让哥哥的存在更有价值,也让祁隐对他好些,他果断起身,走了过去,揽着那个婆娘不能生的汉子,大笑道:“兄弟,你们的消息错了,知道皇帝为什么那么对神医吗?”
“为什么啊?”
在场的人都异口同声问了出来。
段玉卿缓缓笑了:“因为皇帝喜欢的女人,就那个扬州瘦马出身的女人也、不、能、生!皇帝啊,要、绝、后、了!所以他恼羞成怒,并迁怒了那位段神医!”
第598章
“真的假的?”
“段神医也解决不了女子不能生育的问题吗?”
“你是谁啊?你怎么知道的?”
男人们七嘴八舌询问着。
声音很吵,但没压住兵器响动的声音。
当埋伏驿站的追兵们持剑杀来——
段玉卿抽出腰间软剑,抵挡间,奔向马厩,砍断绳索,翻身上马,朝着那群傻眼的汉子说:“因为我就是段玉卿!那位神医的弟弟!记住!皇帝的女人宋小菀不、能、生、育!”
他纵马而去,希望这个消息能像他骑马的速度一样传回祁都。
祁都 浮云山
祁隐骑着马,载着宋小菀,一边欣赏着满天余霞,一边慢悠悠地放狼。
雪狼漫山遍野地撒欢,时不时嗷呜几声,惊飞一片又一片的鸟。
忽而,它捕获了一只野兔,纯白色的,很肥硕,咬在嘴里,丢到了他们的马前。
那兔子身上不见血迹,竟然没受伤。
当被雪狼松开,立刻就窜了出去。
可惜,没窜几步,又被雪狼咬住了命运的咽喉。
雪狼咬着它,也不吃,又把它丢在了他们的马前。
这是在献宝?
宋小菀瞧了会,出了声:“雪煞,我有兔子了,这个小东西,你不吃的话,就放了它吧。怪可怜的。”
她还是不忍心这么可爱的小白兔在她眼前成为它的腹中餐。
小白兔也不想成为雪狼的腹中餐,当被丢下来,又一次尝试逃跑,结果不出所料,没跑几步,又又一次被雪狼咬住,丢到了他们的马前。
宋小菀瞧着雪狼的行为,就问了:“阿隐,雪煞是没听懂我的话吗?你给我传达一下。”
祁隐笑道:“不急,你且瞧着。”
宋小菀便瞧着了,然后就瞧见雪狼如是重复了三次,搞得小白兔都绝望了,当再次被雪狼松开,也不逃跑,蔫了一下,倒地装死。
雪狼像是不满它的行为,伸出前爪,推了下小白兔,像是在说:你快逃跑啊!你怎么不逃跑了?
小白兔真不逃跑了,无论雪狼怎么推它,甚至还把它翻了个面,摆成逃跑的姿势,它也不动弹,脑袋缩着,身体趴着,乖得很,一动不动。
这是有多绝望啊!
宋小菀看得似懂非懂:“阿隐,雪煞它……在玩小白兔?就那种欲擒故纵的游戏?”
一次次丢下小白兔,给它逃生的机会,又一次次碾碎了?
不会吧?雪狼有这智商?
祁隐点了头:“嗯。没错。它很喜欢小白兔,跟它玩游戏呢。”
宋小菀:“……”
玩游戏?
小白兔都被它玩死了好吧!
所谓宠物随主人。
她忽然觉得自己就是那只可怜的小白兔,被祁隐这个大怪兽玩弄于手掌心。
“哎,雪煞,你过分了,不带你这样欺负小兔兔的!兔兔这么可爱,你怎么能这样对它?”
宋小菀决定伸张正义,拯救这只可怜的小白兔:“阿隐,你抱我下去。”
她的脚还伤着,不便走动,此一行注定要做个人体挂件了。
祁隐巴不得她寄生在他身上,很配合地抱她跳下了马。
雪煞还在逗小白兔玩,像是炒菜,不停地翻个面。
小白兔估摸被翻晕乎了,胆子也大了,开始拿爪子猛拍雪狼的脑袋。
一下又一下。
雪狼的脑袋一点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