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腰藏娇)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细腰藏娇)宴时锦裴容已完结全集大结局
细叶昙花虽显得娇小秀气些,却满满当当地开了十几朵,缀在花枝上,姿色秀美,清香四溢。
“真好看。”宴时锦不由得看痴了,伸出手想触碰一下昙花瓣。
脑海中却忽然闪过一副画面。
好像是在碧云居里,晃动的画面,滚落一地的书册,还有挨着窗边盛放的幽昙……
她一下便觉得呼吸急促,身体滚烫起来,狼狈地缩回了手,瞬间没了赏花的兴致,倒是觉得身子困乏起来,想歇一歇。
于是便问道:“附近哪处可以休息的?”
初秋的天气最为舒适,夜里的风吹着虽有些发凉,却叫人格外地上瘾。
于酒酣之后找一僻静之地,坐在藤椅上,听听小曲,如此良夜,便能忘却许多烦恼地酣睡一场。
宴席那边,便是不再去了也无碍。
迎春往四周望了望,答道:“回公主的话,离这儿最近的僻静之地,是碧云居,且碧云居内赏花赏月观景都是极好的,陈设也最为洁净舒适。”
宴时锦瞬间犹如石化一般,整个人语塞起来。
许亭松坐她旁边,虽光线昏暗没瞧见宴时锦的表情,却也从她的沉默里猜到她的不情愿。
遂提议道:“有没有宽敞一些的地方,便是远点也行?”
迎春默了默。
小脑袋瓜飞速运转。
宴时锦却忽然回道:“有,我母妃的婉清宫,那儿没人,绝对安静。”
许亭松微微一怔。
听出了宴时锦声音里的伤感之意。
正想提议再换个去处时,宴时锦却站了起来,淡淡一笑,“我们走吧,算起来我也有好长时间,没去母妃宫里看看了,当真是……恍如隔世啊。”
宴时锦的后半句话,仿佛揉碎在了风里,叫人听得不太真切。

无人知晓,她在说这话时心里有多痛。
她六岁时丧母,婉贵妃走的时候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正值娇妍时期,却一朝凋落。
先皇悲恸不已,特地将婉贵妃所住的宫殿空了出来,平日里也不许任何人在婉清宫附近走动。
故而宫人们一贯都远远避着婉清宫,加之地处也偏僻,那儿确实是个极好的休憩之地。
“殿下,可是思念母亲了?”
路上,许亭松的声音轻轻传来。
宴时锦没有掩饰自己的情绪,低低“嗯”了一声,旋即像想到什么一般,扭头看向许亭松。
“许大人呢?这么多年大人在官场里单打独斗,应是极辛苦,也很难熬的。”
许亭松的身世她自是清楚的,无依无靠,一介寒门,完全靠自己的努力一点点往上爬。
一路上会受多少排挤和为难,她根本都不敢仔细去想。
比起许亭松来,她受的这些苦楚也算不得什么。
可她从来不曾在他身上看到一点怨念,他就好似山间的翠竹,挺拔孤清,不理世俗,待人永远是那副温润模样,不急不躁。
许亭松心念一动,好看的眼眸里漾起春风般的柔意,他抬头望了望天生的弦月,声音清浅,“只要心中有念想,一路熬过去就好了,如今回头去想,却也是记不清什么了。”
末了,他又似呢喃一般开口:“这一路上能遇到殿下,就很值当……”
声音虽轻,可他知道宴时锦一定听到了。
在推开婉清宫,抬腿迈入的一刹那。
他听到女子声音轻柔回道:“我也是。”
旋即宴时锦扭头看着他,“大人,此生能认识你,我真的很高兴。”
那一瞬,天地万物仿佛化为虚无。
岁月在此刻凝滞。
他不知宴时锦话里的深意,不知她是历经了一世的悲剧,方才有机会站在他面前。
他只觉得,这一生无论结果如何,今晚和宴时锦度过的点点滴滴,都足以支撑他往后岁月。
她就是他心里唯一的昙花。
“咳咳。”
男人的咳嗽声,不合时宜地响起。
宴时锦和许亭松都是微微一怔,随后认出了那声音的主人。
他既然在这,那裴容……也该也在。
“你俩都去门外守着吧。”
许亭松嘱咐道。
待阿林和迎春离开后,方才绕过屏风,走向坐在树下的男人,恭敬一礼,“微臣见过容王殿下。”
裴容正百无聊赖地打量着桌上的玉雕,连眼皮都未抬一下。
“嗯,人既带到了,便把香囊还给本王吧。”
许亭松微微一怔,旋即从袖中掏出那枚香囊递了过去。
裴容看向那扇屏风,勾起嗤笑,“小殿下,怎的还不过来,莫非……要本王亲自去请你?”
第九十八章 示威
裴容自然知道宴时锦是在畏惧他,并非过于矜持。
她此刻定然心中忐忑难安,在猜测方才和许亭松的话有没有被自己听见。
心中却也一点都不气恼。
屏风后的人儿依然没有动。
裴容这才幽幽地坐直身子,靠在木椅上,抬眸望向低垂着头的许亭松。
“许大人,公主殿下既不乐意搭理本王,还得有劳你去请殿下过来。”
这话看似寻常,许亭松心中却明白。
裴容不仅是在警示他,莫要肖想宴时锦,还在提醒他弄清楚自己的位置。
从始至终,他都只是个用来掩盖裴容和宴时锦情事的幌子,是宴时锦摆脱赐婚的筹码。
她和裴容之间,或亲近或疏远,都是她们两人的私事,他从来不在其中。
许亭松心中悲苦,正想应答,却听宴时锦的声音传来,“王爷又何必麻烦许大人?我过来就是了。”
女子缓步而来,浅浅月华笼在她身上,仿佛为其镀了一圈光晕一般。
衬得她美得不似凡尘中人。
只是脚步却有些飘忽,明显是还有几分醉意未散。
宴时锦都不敢去瞧裴容的脸,像做错事的孩子似的低垂着头,又自顾自地解释道:“我方才只是反应有些迟钝,脑子不太清晰,才回得迟了,王爷勿怪。”
她的这般解释,倒叫裴容听着有些满意。
哪怕是撒谎,至少她肯摆出态度,哄他两句。
却不知宴时锦心头想的却是,需得哄好了他这尊大佛,免得他生气,迁怒了许亭松可不好。
“坐吧。”
裴容淡淡颔首。
今夜也是难得的好脾气。
宴时锦正有些松了口气,挑了个裴容对面的位置要坐下,裴容却忽然拦住她。
“不是坐那儿,这婉清宫有些日子没打扫了,脏。”
“?”宴时锦微微一顿,旋即直起了身子。
有些不明白裴容的意思。
心头也有些钝痛。
如今父皇过了世,连婉清宫都没人勤加打扫了……
许亭松忽然道:“微臣可将木椅擦净。”
说着,他便要掏出手帕来。
裴容却轻轻一笑,“不必麻烦,殿下来,坐这儿。”
裴容拍了拍自己的腿。
示意宴时锦坐上去。
“……”宴时锦一下脸通红。
没想到裴容安的居然是这副心思!
许亭松更是直接手攥成了拳头,咬紧牙关。
喉头像堵了一团棉花般难受。
“王爷,你喝醉了。”宴时锦咬牙道。
莫说是还有二虎和许亭松在场,便是此刻没有旁的人在,她也不乐意做出那副谄媚人的姿态。
如今裴容故意这般是想做什么?
让她难堪,还是特地想做给许亭松看?
枉她先前还暗自松了口气,以为裴容许是没听到她和许亭松的对话,如今想来,倒是高兴得太早。
裴容此人的度量,当真不比鸡肚子大多少。
裴容轻嗤一声,灼热的目光落在宴时锦脸上,自上而下地轻轻勾勒,带着毫不掩饰的调戏意味,声音哑道:“本王不想再说一遍,不过几日未见,殿下是又害羞了不成?”
“殿下同本王夜会时,可不是这样。”
裴容的语气里,带着说不出的轻佻风流。
夜会……
虽然明知裴容是故意做给许亭松看的,丝毫没把她的自尊放在眼里,宴时锦仍是不争气地被他勾起了那些旖旎回忆,红了耳根。
许亭松有些看不过眼,他珍视的人被如此对待,便开口道:“王爷,此处毕竟是在皇宫内,还请……”
话未说完,便被裴容的动作惊得停住了。
只见裴容没耐心地将宴时锦拉到了身上,逼她面对着自己,乖巧坐在腿上。
随后头也未抬地问道:“还请什么?本王同四公主又不是没在宫里私会过,对吧?公主殿下。”
宴时锦被紧贴着裴容的身子坐着,他的双腿干燥有力,某处存在让她无法忽视,吓得她浑身紧绷,根本不敢乱动。
只好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王爷自重!”
裴容淡淡一笑,并未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