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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不冷？”

　　他的声音还有点沙哑。

　　夏夏箍住他的腰，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裙子，又仰头箍得更紧，“冷啊，谁让你这么迟才出来。”

　　高歌笑，敞开风衣裹她进去，低下头去。

　　他听见她在他耳边温声说：

　　“中学校服早不见了，小时候常穿的那种格子短裙也买不到了，就随便找一条代替了下。”

　　她郑重地清了清嗓子，直直地看着他：

　　“这次，总该认出我来了吧？”

　　高歌轻轻扬了嘴角，“认得，住在我对门的姑娘。”

　　有时候创伤太重，会选择性忘却那一段曲折的过往，如果开始很美，结局也很美，那就自始至终都是美的吧。

　　飞鸟高飞，狗叫的欢畅。

　　如果生命脆弱如朝露，你就是阳光。

　　是你沸腾了我，去拥抱今天的朝阳。

　　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也谢谢你，成为我的光。

　　（正文完）

97.番外（全文完）

　　“恢复的不错，你很努力啊……”

　　夏夏举着少年的 X 光片，窗外雪光透亮。

　　“外形、功能都很好，已经跟普通人无异了。”

　　眼前的 16 岁少年深受鼓舞，低头握了握手心，有些难以置信。他的母亲则千恩万谢，“谢谢，谢谢，太感谢你们了……那小海什么时候再来复查？”

　　“不用再来了，”胶片在桌上磕了两下归置整齐，夏夏递给少年，微笑说，“过去的都翻过去了，回去好好生活吧，像个普通人一样。”

　　“哎，谢谢你啊，夏医生，谢谢、谢谢。”

　　母亲满面笑容地替儿子应了。少年起身，不善言辞的他亦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腼腆向她鞠了一躬才走。

　　（一）

　　上午的号看完，时间已经过正午。

　　说了一上午话，嗓子都快冒烟。夏夏捂着水杯走员工通道，翻过年底，窗外正下着今冬的第一场雪——

　　花园里亭台楼阁、街道车水马龙、远处高楼广厦，整座城市都被笼罩进一片朦胧。

　　深蓝色胸牌倒映在窗户上，她伸手抚上玻璃窗，晶莹雪花隔着一层薄薄的玻璃落在指尖，蓬松的质感像蒲公英的飞羽，像小 Jambo 额头上的绒毛，不禁让人回忆起一年前、两年前，甚至更久远的过去。

　　饭毕，下午夏夏向医院请了半天假。

　　301 医院特需门诊部，梁医生早在等了。

　　梁医生看着体重计上的数字十分欣慰，“恢复的不错，你很努力呀。”

　　梁医生是高歌回国后，部队上特意给他安排的主管医生，听到他这么说，夏夏不由得放心大半。

　　“回去要多吃点，注意营养，多补充点蛋白质和维生素之类的，也要适当运动。高强度的剧烈活动肯定是不行，不过日常生活不影响，可以适当尝试一下家务活了，也算是为将来回归生活做准备。”梁医生接着说，“听说你前段时间决定考研了？”

　　“是。”高歌答。

　　“还是决定退？”

　　高歌笑着点点头，“自由些。”

　　“哦……”梁医生有些惋惜。

　　30 岁的人，正当年，却因身体不再能承受大强度的训练而不得不自行打报告退伍，离开那份他奉献半生的事业，一边养病一边读书，身边同学又都是些 20 岁的小年轻，能有这样从头再来的勇气真的不容易。

　　“也好。”梁医生重新整顿情绪，故作严厉道：“不过你的体重现在还不达标啊，要多吃，BMI 至少在你明年入学之前上 20 才行，不然我肯定不让你去的。”

　　高歌听着他那颇具威胁的语气，不禁好笑地点点头。

　　临走前，梁医生送他们出门，单独叫住夏夏。

　　“梁医生？”

　　“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升主治了。”梁医生闲聊两句，“工作忙吗？”

　　“有点。”夏夏捋捋耳边碎发。

　　虽然她已离开院总岗位，但工作强度并未比从前减轻多少，年底各种日程依旧排得满满当当。

　　“也是，快过年了，家长们都不希望把今年的病拖到明年。知道你喜欢小孩，但每天跟那么多孩子打交道也别太操劳。”

　　比起成年人，跟孩子打交道反而让她觉得轻松很多。

　　夏夏鼓起勇气笑笑，“其实没有太多奢求，经历过这么多，我和他都还活着，还能继续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我很满足。”

　　“那就好。”

　　梁医生把高歌的评估结果交给她。夏夏接过，眉间微微蹙着，她自己是医生，明白上面的指标提示，情况其实并没有高歌表面那么乐观。

　　梁医生鼓励道，“他的恢复需要漫长的周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到现在的水平，已经很不错了，多给他一些积极的暗示，多鼓励鼓励他。”

　　半晌，她点点头，“嗯，我会的。”

　　（二）

　　按照约定，这次体检体重上 60 公斤俩人就去换证。

　　到了民政局，时间已接近下午 4 点多。新年前最后一个工作日，又下雪，来办登记的人已经不多。

　　彼时高歌身体尚需回复，又因为脱毒的关系整个人有点脱相，在夏夏的坚持下，两人才拍照领了合法的小红本。如今一年过去，高歌的人事关系已不在部队，因而换证一事在这个冬天被提上日程。

　　其实高歌不怎么爱照相，反而是夏夏坚持每年照一次，希望照片上那些细微的变化能够给他一些信心和动力。

　　拍完了证件照，夏夏握着高歌的手，偎在他身边，安南坐在俩人中间，补光灯打在她那张黑脸儿，眼珠亮晶晶的。

　　离开部队，高歌头发长长了，瘦削的脸庞比一年前精神了许多，脊背仍是挺拔。

　　夏夏理理他的白衬衫，忽然重复了一年前对他说的话，“想好了吗？从今天开始，你就连人带狗，都归我了，后悔也来不及。”

　　高歌笑得有些怀念，深沉的目光笼着她。

　　她得意地相视一笑，微微向对方靠拢，看向镜头。

　　摄影师调好了灯光和背景墙，定格了这美好一瞬，“你们家狗狗真乖啊，这么大一只，都不乱叫的。”

　　夏夏说，“安南是退伍军犬，脾气很好的。”

　　“那先生是？”

　　“退伍军人。”

　　摄影师点头笑，“怪不得呢。”

　　安南还在外面等着，两人交了材料，没耽搁，工作人员很快将红本和资料递还给他们。

　　夏夏抚摸着凹凸不平的刚戳印在衣领上，高歌和夏夏的名字也印在上面。只是一年前高歌那身橄榄色的军装，现已换成便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