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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万物开春，可宋意晚总会说，自己更想要在秋天过。

因为她真正的生辰在秋天。

可为了不露出任何破绽，她便只能在春天举办生辰宴，到了秋天，就会自己倒上一杯桂花酿坐在案前，看着窗外金灿灿的桂花发呆。

今天，是她真正的生辰。

殷寒渊看着面前的桂花酿，低声开口道：“意晚，生辰快乐。”

一道细微的声音忽地空旷的屋中响起，殷寒渊眼中划过一抹冷厉，声音冷如寒冰：“谁在那里？”

宫门处一个黑影晃了晃，南楼羽出现在门口。

殷寒渊冷眸一眯，眉目间已经覆上了一层戾气：“你怎么在这？”

南楼羽扯了扯唇，走上前来道：“在招待别国使者的庆功宴会上，陛下却独自离席，我担心陛下出事，所以跟过来看看。”

殷寒渊冷嗤一声：“临月公主是想要知道我为何叫你们来到永嘉国吧？”

南楼羽步子一顿，眼中划过一抹幽深：“陛下，你又一次答对了。”

她目光落到了冰棺上：“看来陛下在宴会上撒了谎。”

随后南楼羽的面上扬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你想要的，就是亡者复生之法。”

她看着冰棺中静静睡着的宋意晚，眼中划过一抹讶异：“我当时在外面时，原以为陛下想救活的是你心爱的女子，没曾想是一个小郎君。”

这也不怪南楼羽认错，因为宋意晚如今身上穿着的，是一套男装。

再加上她略显英气的脸，任谁都会觉得她是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子。

殷寒渊的神色依旧冷然：“朕并未撒谎，朕想要的本就不是这个。”

他站起身，在南楼羽疑惑的神色间开口：“有一国曾想与朕联合，踏平临月国。”

他的眼底泛起寒光：“朕想要的，是吞并你们的国家。”

第25章

待殷寒渊的话音落下，南楼羽脸上的血色早已褪尽。

她勉强定下心神道：“若你当真想要吞并临月国，为何还要来信？”

殷寒渊嘴角勾起一抹凉凉的笑意：“所以朕才说，要与你们做一笔交易。”

说完，他看向宋意晚，冰冷的目光也柔和了下来：“朕要你复活她，如此，朕便拒了那国要求联手的请求。”

南楼羽一怔，随即攥紧了手。

他竟在一语间拿到了主动权。

以他的意思，这场交易，临月国压根就什么都得不到。

“我凭什么相信你？”

殷寒渊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朕无需你相信，你若不信，大可以现在就回去。”

“不过临月国之后会面临什么，就不好说了。”

南楼羽咬住唇，这是想让她拿自己的国家来赌？

空气静了良久，她终于缓缓开口道：“我知道了。”

随即她抬起眼，面上露出无奈：“只是我虽然知道那个方法，却不知道该如何做。”

殷寒渊眸光微闪：“知道那个方法就够了。”

一刻钟后。

“陛下，国师求见。”

寒灵宫外传来禀报的声音，殷寒渊淡声道：“让他进来。”

苻璟进入宫中，行礼道：“陛下。”

殷寒渊点了点头，苻璟拿出那本书，放到了南楼羽面前。

看到那本书时，南楼羽眼中闪过一瞬的惊讶：“这是……临月国的书籍？”

殷寒渊声音冰冷：“曾经临月国曾有使者来过，进贡了这本书籍，而记载亡者复生之法的这一页，是残缺的。”

南楼羽闻言，额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看来永嘉国君主早就知道他们有所算计。

殷寒渊淡漠地看着她，随即道：“你只需将未记载全的告知国师就好。”

南楼羽点了点头，提笔在书中空白页上写了起来。

很快，她便完成了这一切。

离开前，她回头看向殷寒渊：“他们说的没错，这是禁术，逆天而行，这其中的代价希望你承担得起。”

说完，她便离开了寒灵宫。

殷寒渊听完她的话，面上并没有什么起伏，只是手微微收紧了些。

无论是什么代价，他都付得起。

苻璟垂眸看着被南楼羽更改过的书籍，面色有些沉。

殷寒渊看向他道：“如何？”

苻璟闻言抬头：“方法是全的，我可以做到，只是这其中需要付出的代价，是命数。”

殷寒渊一愣，沉声道：“什么意思？”

“想要复活亡者，需要付出自身一半的寿命。”

苻璟话音落下，殷寒渊黑睫一颤，看着冰棺哑声道：“那她能活多久？”

“直至自然老去。”

听见此话，殷寒渊垂下眸子：“这就够了。”

苻璟却皱了皱眉：“这一半命数指的是你这一生的一半，若你答应，那么就没有多少年了，且献命之人是不能再使用这个方法的。”

殷寒渊神色淡然：“无妨。”

苻璟闻言轻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便开始吧。”

棺盖被打开，星盘开始变幻，jsg殷寒渊立在星盘一端，周身围绕着银银光点。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宋意晚身上，不曾移动半分。

直到宋意晚长睫轻颤了一下，下一秒，她睁开了眼睛。

第26章

当看见那双他曾经以为再也不会睁开的眼睛望向自己时，殷寒渊甚至忘记了呼吸。

苻璟不知道在何时已经离开，空旷的寒灵殿中，只有他们二人。

宋意晚缓缓坐起，有些茫然地伸出了手。

然而她还未回过神来，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宋意晚心头一颤，鼻尖充斥了那熟悉的檀木香。

“殷寒渊？”

因为太久没有说话，她的声音无比嘶哑。

殷寒渊没有回答，只是紧紧抱了她许久，不愿松开。

这一次不再是梦。

直到宋意晚再度开口：“殷寒渊，我不能呼吸了。”

听见这话，他连忙将宋意晚松开，但握住她的手却不曾放下，小心翼翼的目光落到了宋意晚的脸上。

她的脸色依旧苍白无比，但是手却渐渐有了温度。

察觉到这一点的殷寒渊，握住宋意晚的手开始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心中也被欣喜若狂的情绪填满。

宋意晚转头看向了四周，依然感觉一片混沌：“这是哪里？我记得……”

脑中传来一阵刺痛，宋意晚抽出被殷寒渊握住的手，按住头，面上浮现起痛苦的神色。

殷寒渊一怔，连忙对宋意晚道：“你怎么了？”

宋意晚抬起眼睛，对上他满眼焦急的眸子，呼吸微微一窒。

她从未见过殷寒渊这副模样。

刺痛在这时似乎得到了缓解，而宋意晚也终于记起：“我不是已经……”

殷寒渊却摇了摇头，如逃避什么般打断她的话：“不，你一直都在。”

他领着宋意晚走出寒灵宫，一直来到了承乾殿。

因为殷寒渊的事先安排，在加上寒灵宫就在承乾殿的下面，因此他们这一路并没有碰到一个人。

当宋意晚步入承乾殿的那一刻，她愣怔了一瞬。

她分明觉得自己已经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