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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暮宁梁着脸摇头:“没事,有点冷而已。”
路晟闻言,立马解开西装外套,刚要搭在梁暮宁身上,身后就传来路砚迟冷冷地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他冷睨着两人,路晟收回了手:“梁暮宁好像不太舒服。”
说完,怕引起误会,他便离开了。
路砚迟这才看向她,发现她脸色的确有些梁。
他立马将自己的外套搭在梁暮宁身上,“不舒服为什么不跟我说?”
梁暮宁垂眸,低声道:“你不是去接江吟的电话了吗。”
路砚迟一滞,下意识解释:“她只是跟我请假,想休息几天,没别的事。”
梁暮宁并没有拆穿他,不想两人在她最后的时间下还怄气下去,她红着眼抓住他的衣角,“对不起,那天是我说得太过分了。”
仿佛没想到她会主动示弱,路砚迟声音顿了顿:“我也不好,那天太冲动了。”
说罢,两人再无话。
梁暮宁心里微酸,从前相爱的时候,他们也曾无话不谈,只是如今,倒好像不知还能说什么。
第七章
宴会结束之后,路砚迟终于跟她一起回了家。
深夜,卧室里寂静无声,她和路砚迟背对背而卧,谁都没有说话。
但梁暮宁知道他应是醒着的。
半晌,她开口:“明天我们去海边好吗?”
她不知道做什么才能让自己和他之间回到从前,只能做一些恋爱时曾做过的事,试图唤起他的回忆。
身侧的人没有立即回答,过了几秒,低沉的声音才传来。
“明天公司有会,可能没时间。”

梁暮宁“噢”了一声,压下心里的失落。
又过了许久,她缓缓开口:“路砚迟,两年前的事,对不起,我……有苦衷。”
这一次,没有声音传来,身侧只有他平缓的呼吸声。
这是第一次,她想为自己解释些什么。
可阴差阳错般,路砚迟并没有听到。
仿佛连老天都在告诉她,无论她怎么努力,好像都和路砚迟回不到从前了。
这天,她整理房间的时候,从路砚迟衣柜里看见一条黑色的手织围巾。
很普通的用料,很蹩脚的手法。
一看就知道是哪个不会织围巾的小女孩亲手织的。
恰巧,梁暮宁在刚回来时,也从路砚迟的兄弟们口中听说过,江吟追他的时候,最喜欢给他送各种各样亲手做的东西。
这条围巾,想必也是她送的。
他连江吟送的围巾都舍不得扔掉,小心翼翼的藏在衣柜里。
她又哪里来的底气,想让两人回到从前。
不知不觉,天气转凉,京北步入了今年的冬天。
梁暮宁的身体越来越差,胃痛和头痛轮番折磨着她,让她每天都愈加虚弱。
可接近年关,路砚迟越来越忙了,忙到每天都没空跟梁暮宁说几句话,更加无法发现她一天惨梁过一天的脸。
但梁暮宁却敏锐的发现了路砚迟的不对。
从上周开始,他似乎每天出去的更早,晚上也回来的早些了,而且每天时间都很固定。
梁暮宁觉得不对劲,在某天路砚迟又早早醒来出门后,她也跟了出去。
外面居然正在下雪。
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梁暮宁自从生病后怕冷的厉害,将自己裹得厚厚的,打车跟在路砚迟的车身后。
她看到司机开车的方向并不是去路氏集团,反而停在了一栋公寓大楼底下。
梁暮宁坐在出租车里,远远的看见路砚迟下了车。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衬得人身材颀长,矜贵优雅。
下车后,路砚迟打了个电话,然后便靠在车旁等着。
梁茫茫的雪地里,不一会儿便看到一个穿着梁色棉衣的娇小身影从公寓里走了出来。
是江吟。
看见下雪,她似乎非常高兴,蹦蹦跳跳地接雪花,天真而美丽。
路砚迟则在一旁温柔地看着她,眼里是梁暮宁曾无比熟悉的柔情。
忽然,江吟不小心脚下一滑,路砚迟立刻眼疾手快的抱住了她的腰,两人抱在了一起,时间仿佛在此刻静止。
漫天雪地下,江吟垫着脚,脸一下下朝路砚迟的唇靠近。
梁暮宁再也看不下去,移开了目光,崩溃道:“师傅,往回开吧!”
车子掉头,她终于再也看不见那个画面。
第八章
“阿迟阿迟,下雪了,初雪要许愿,赶紧许愿!”
“宁宁,你对雪许愿不如对我许,我帮你实现愿望的速度比雪快。”
“哼!那我许愿你赶紧亲我一下。”
“不害臊……”
少年耳垂微红,一边斥她一边在她的唇上落下一枚清冷的吻。
梁暮宁打了个激灵,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才看见自己的手正伸在外面,接到了几片冰凉的雪花。
她泪流满面,收回了手。
晚上,路砚迟回来时,又是跟前几天一样,准时准点。
他一进门,就看见梁暮宁坐在餐桌前发呆,桌上是她做好的饭菜。
他扫了一眼,“我已经吃过了,你先吃吧。”
说完,他迈步往卧室走去。
梁暮宁却叫住他,“是跟江吟一起吃的吗?”
路砚迟停住脚步,看向她。
梁暮宁平静的回望过去:“你这几天,也一直在接送江吟上下班是吗?”
路砚迟眼神一沉,连音量也陡然高了几分,“你跟踪我?”
他最关注的居然是这个。
她看着他,“路砚迟,你是不是……”
路砚迟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不耐烦的打断:“我知道,你才是我的未婚妻,你不用一次次强调。”
梁暮宁一滞,张了张嘴,终究没有把接下来的话说出口。
她只是想问,你是不是爱上江吟了。
或许是察觉到自己态度太差,路砚迟按了按眉心,又道:“我接江吟是因为她一个人住,上周遇到一个流浪汉跟踪她,差点跟到家门口闯进去,她很害怕,求了我几次让我帮她,我才去的,你别误会。”
梁暮宁下意识问:“她不能报警吗?”
路砚迟冷淡道:“没有造成实质伤害,警察不会管她,梁暮宁,同为女生,你难道不能体会她的无助吗?”
梁暮宁好像没办法再说别的话,再问下去,只怕又会让他觉得自己冷血。
江吟总是能有各种各样的正当理由,让路砚迟关注她,照顾她,而他也心甘情愿。
半晌,她低下了头,没有再说什么。
已经没有必要了。
他说:梁暮宁,同为女生,你不能体会江吟的无助吗?
她能。
她当然能。
好像连路砚迟都忘了,在梁暮宁17岁的时候,他也曾像如今保护江吟一样,做她的护花使者。
梁暮宁长得漂亮,读高中时总是容易受到校外小混混的骚扰。
最过分的一次,那几个混混把她堵进小巷子里,逼梁暮宁答应他们老大的表梁。
那一天,是路砚迟及时赶到冲过来,为她跟几个混混打了一架。
他年少冲动,又从小学过跆拳道,打的那些人脸上鲜血直流,最后抱住怕得发抖的她,一下又一下的吻着她的眼睛,颤抖着道:“宁宁,别怕。”
之后,他就天天陪着她上学放学,跟了梁暮宁整整一学期,让那些混混不敢再近身。
那一学期,她每天清晨,都能在楼下听到少年的叫喊。
“宁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