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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守着心中划过一丝诧异，但一想到他对沈云嫣做的那些，很快便被愤怒所取代。

“裴南川，你都对兰鸢做了什么？”沈明之愤怒的揪住裴南川的衣领。

两个高大的男人立在昏暗的走廊间，偌大的空间被染上了冷冽的气息，仿佛下一秒，紧绷的气氛就要被绷断。

让人意外的是，裴南川并没有发怒，而是一脸平静的看着沈明之，沉声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沈明之一拳直接砸到了裴南川坚毅的侧脸上，冷声道：“你有什么资格知道，这五年来，你根本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你以为这个世界只对你一个人不公平吗？”

沈明之的话像是一颗石子投进了一个平静的湖面，让裴南川不由得有些烦躁起来，半响才沉声开口道：“你什么意思？”

五年前，裴南川也曾给自己找过无数借口，可当他身无分文，被赶出宁城那一刻才明白，那些借口只是自欺欺人的证据罢了。

“你当然不会明白，兰鸢为了你做了什么。”沈明之不屑的笑了起来，看着眼前的裴南川，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将所有的真相告诉他。

毕竟他也不想看到沈云嫣像现在这样苦守着那些秘密。

“三年前，你们封家出事的时候，兰鸢生了一种怪病，医生断定她活不了多久，而且此病不能同房，否则会传染。

所以她假装负心取消了婚约，你走了之后，她靠中药养着身体，一直撑到了现在。”

说到这里的时候，沈明之的声音也变得有些无力起来：“有时候我也很佩服她，默默的承受着这一切……”

第29章 真相

裴南川听得心惊，当年他只以为是沈云嫣背叛了他，却从未想过其他。

“后来你们封家出事，如果不是兰鸢在她父亲面前周旋，你以为你还有命可以离开宁城？”沈明之看着裴南川失神的模样，不屑的笑了笑：“她跟我成亲，也是因为担心她父亲会继续打压你们封家。”

裴南川身形晃了晃，垂在身侧的双手用力收紧，坚毅的脸上划过一丝不可置信。

他原以为自己看到的都是真的，从从未往细里想过，现在被沈明之这样无情的掀开，裴南川竟有些害怕起来。

这些年，他从未真正害怕过什么，可一想到自己对沈云嫣做的那些事情，终是忍不住害怕起来。

“你说的这些，她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裴南川不明白，他跟沈云嫣重逢到现在，却从未听过沈云嫣提起往事。

“兰鸢一直知道她的身体状况，她不告诉你，只是不想让你难过，裴南川你怎么可以这样伤害一个爱你的女人？”沈明之替沈云嫣质问着。

“不！”裴南川摇了摇头，有些激动的抓住了沈明之的肩膀，将沈明之抵在了墙壁上，冷声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样的办法，都必须把她治好！”

看着眼前这个已经接近癫狂的男人，沈明之用力的推开了裴南川。

“你以为这些年我没有想办法吗？但现在已经太迟了，太迟了……”沈明之呢喃着，痛苦的合上双眸。

裴南川见此，愤怒的抓住沈明之的衣领。

“你说谎，我一定会有办法的！”语毕，裴南川重重的将沈明之推开，跟裴南川这样的练家子比起来，沈明之自然不是对手，只见沈明之重重的撞到了墙壁上，倚靠着墙壁坐下。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拖延时间，她肚子里的孩子势必会是她的绊脚石。”沈明之没有说完，但他知道，像裴南川那样的男人，一定会明白他的意思。

裴南川脚步一顿，良久，才只是沉声开口：“我明白了。”

他和沈云嫣的孩子还没有出生，可结局已经注定，裴南川迫使自己不去想其他的事情，他现在唯一在乎也可以在乎的只有沈云嫣。

晨露未晞，天边泛起了鱼肚白，裴南川听着外面教堂的钟声，只是迷茫的看着窗外店铺的帷幔，有些失神的看着自的双手。

这五年来，他的双手早已沾满了鲜血，是不是因为他杀戮过多，所以才会将这一切加注到沈云嫣的身上？

如果真的是这样，他宁愿一切都让他来承受。

沈云嫣恬静的睡颜让裴南川有些移不开眼。

五年的时光，沈云嫣却未曾有什么变化，这样美好的沈云嫣让裴南川有些自行惭秽。

他浴火重生的路上已经染上了污秽，这样的他怎么配得上这样干净美好的沈云嫣？

而他现在不得不做的是……

裴南川缓缓抬手抚上沈云嫣微微隆起的小腹，眼底闪过一丝暗沉。

他现在只有放弃这个孩子，艰难的决定让裴南川心如刀割，却又不得不冷静下来。

第30章 身中剧毒

沈明之给沈云嫣做完检查，见裴南川还守在沈云嫣的病床前，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兰鸢至少得明天早上才能醒，你要不先回去吧，这里有我。”沈明之看着裴南川，第一次觉得这个男人固执的可怕。

裴南川神情未动，像是没有听见般自顾自道：“把孩子拿掉会不会有危险？”

话音落下时，沈明之眼底闪过一丝意外：“你真的决定了？”

“我只要她。”简单的四个字已经表明了裴南川的决心。

沈明之听此，倒也不再多语，而是静静的看着沈云嫣的睡颜，良久才缓缓开口。

“既然你已经决定好了，还有一件事必须让你知道，三年前，兰鸢忽然失踪过一次，那时候兰鸢病发，所有人都以为她活不下去了，她不想当我们难过，想一个人偷偷离开，但是后来我们在宁城的郊外找到她她时，她已经身中剧毒了。””沈明之神态凝重道。

三年前……

裴南川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那是什么毒？”

“是专门刺杀人时在涂抹在兵器上的药，可当时兰鸢身上也没有什么伤口，所以我们到现在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沈明之无奈的叹了口气。

“虽然毒性并不强烈，但是一点便足以致命，更何况经过做三年来的日积月累，那些毒早已经侵入了兰鸢的五脏六腑。”

裴南川忽然痛苦的抓住自己的短发，三年前那个夜晚发生的一切接踵而至。

那天他出任务，没想到遭人背叛，落进了别人的陷进，后来虽然逃了出来，但他却身中毒镖，倒在了宁城的郊区外，

而就在裴南川以为自己这一次必死无疑的时候，朦胧间好像看到了沈云嫣救了自己。

可后来醒来时，发现已经到了自己的营地，苏玉景告诉他，是她救了他。

“我已经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兰鸢这些年过的很是痛苦，如果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让她不要那么痛苦的走。”沈明之像是做下了艰难的决定般，将一个黑色的小瓷瓶递给了裴南川。

裴南川自然知道那是什么，拇指轻轻的摩擦着光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