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桑榆戚淮肆在哪里可以看-桑榆戚淮肆在线阅读
接着,戚淮肆就听到桑榆带着丝得意的回复:“他夸我。”连声线都染上了笑意。
傻不愣登的样子,一听就是喝大了。
他直接按下扩音键,将手机随手丢在沙发上,伸手摸向床边的酒瓶,十分熟练地给自己倒了杯红酒。
原本血一般红艳透亮的颜色在他眼中只有一团模模糊糊的影。
这是他每晚睡前必做的助眠步骤,没什么效果,但聊胜于无。
桑榆的声音继续从听筒里流出来,依旧带着浓厚鼻音,磕磕绊绊才说清楚一句话。
“你以为说几句好话,我就不骂你了吗?”
明明是质问的语气,落在戚淮肆耳中却奶凶奶凶的。
他抿了口红酒,难得有兴致搭话:“为什么骂我?”
戚淮肆以为会听到跟照片谣言相关的事情,毕竟他介入的时候造成的影响已经挺大的,桑榆埋怨他也理所应当。
谁知道,桑榆支支吾吾半天,说的全是他听不懂的话。
“因为你吃锅望盆,得陇望蜀,蜀……数典忘祖!”
桑榆义愤填膺般数落他的恶行,浑然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戚淮肆咬着一口牙,甘醇的红酒在唇齿间盘旋,都压不过心底涌上来怒火:“希望你清醒的时候也敢这么跟我说话……”
“切!我有什么不敢的,我哎,桑榆哎,你谁啊?你算哪颗葱啊?”桑榆得意的口吻没有持续很久,电话里突然出现很长段时间的沉默。
就在戚淮肆以为她脑子清醒,终于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时。
又听到桑榆像是幼兽般,低低呜咽小心翼翼地提问:“喂?你谁来着?为什么要给我打电话?”
戚淮肆一口饮尽杯中的红酒,揉了揉眉骨,眼里的无奈之色将瞳孔覆满。
—
桑榆是被屋外工地施工声音弄醒的。

电钻的“滋滋”没有打在木桩上,仿佛是在她脑袋里开了个瓢,不然为什么头疼欲裂的是她。
桑榆从被子里探出半个脑袋,盯着头顶上空的陌生灯饰,恍惚好半晌。
哦,对了,她现在住在夏夏家里。
她习惯性从枕头底下掏出手机,摸了半天没摸到,手脚并用在被子里一顿划拉,终于在床尾找到已经自动关机的手机。
充上电,桑榆眯着眼看了下手机。
中午十二点。
她打着哈欠对准屏幕,面目识别尝试好几下都没成功。
一定是宿醉的样子过于蓬头垢面,吓坏手机了。
她用密码解开屏幕,入眼的页面吓得她将手机一把丢到床尾,脑子里轰鸣声嗡嗡作响。
桑榆像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尾,此刻无比清醒。
她颤颤巍巍拿回手机,以为自己幻视,又确认了一遍。
昨天半夜十点半,去电1小时二十分钟,呼叫号码备注显示【妖精的唐僧肉】。
桑榆从没觉得这几个字如此恐怖过,她宛若雷击一般愣在床上,觉得此刻的自己外焦里嫩。
她到底干了什么?
桑榆将枕头扣在脑袋上,嘶喊着揪着乱成一堆的头发,拼命回忆昨晚经过。
昨晚她跟夏夏一起骂渣男,然后喝酒了,再然后……拨通了戚淮肆的电话。
一个小时二十分钟,到底说了什么,能打这么长时间的电话。
开会吗?
桑榆手掌不停安抚上下快速跳动的心脏,感觉自己下一秒便会心律失常昏死过去。
她努力安慰自己:没事,一定是误按,大半夜戚淮肆怎么可能会接听一个半小时电话,他一定也是误按的。
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桑榆念念叨叨半晌,手机铃声突然响起的瞬间,她像只腹背受敌的刺猬,浑身汗毛战栗起来。
直到看见来电备注,才长长呼出一口气。
“喂?爸,怎么了?”
桑榆其实不太愿意喊贺成刚爸爸,在她心里,爸爸这个称呼早在十多年前,就随着那场车祸一起被埋进了土里。
但沈素态度强烈,从进入贺家第一天便要求她喊出口。
即便贺成刚站在一旁打圆场,贺昭也没有改口喊妈,沈素依旧坚决地将手掌按在她肩膀上,用半逼迫的语气让她改口。
桑榆知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沈素对她的一种保护。
贺成刚的烟嗓像破风扇,夹带着笑意传过来:“小榆,怎么不在家啊?”
“我在夏夏这儿,您有什么事吗?”
继父突如其来的关心,让她有些不适应,尤其是他语气中带着莫名讨好的意味,更让桑榆更觉得他有事要说。
贺成刚:“没什么大事,就我那新工作,公司签的劳务合同,说是要让家属签字,小昭今天忙着在外面跑业务,我联系不上他,想让你帮我签来着。”
一听是工作上的事情,桑榆悬着的心放松下来。
她看了眼时间,立即下床换衣服:“行,我现在回家一趟,大概半小时内就能到。”
“不用不用,合同不在我手里,由公司统一保管,我把地址给你,你直接去签就行。”
桑榆收拾东西的动作顿了下:“您不一起吗?”
第二十七章 被骗
贺成刚的声音有片刻停顿:“我……我接了活下午去临市,抽不开身,我跟公司负责人说一声,你直接去找他就行。”
继父最近工作确实很忙,经常跑货车去外地,有时三两天不在家也是常事。
桑榆没多想,应承下来。
继父自从有了新工作,人跟着充实起来,不再一天到晚骂鸡遛狗,给沈素省不少事。
看着她气色日渐红润起来,桑榆心里对贺成刚的抱怨,也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多少消散一些。
桑榆简单收拾一番,画了个淡妆,准备随便搞点吃的出门。
走到厨房,冰箱上贴了张便利贴,狷狂的字迹一瞧就是出自夏夏。
【我带小北极去打疫苗,锅里有醒酒茶记得喝,午饭自己对付下,晚上带你去吃大餐,爱你(づ ̄3 ̄)”】
桑榆给自己煮了碗拉面说,一口喝完醒酒茶,脑袋终于彻底活络起来。
出门打车直奔目的地。
车在路上疾驰,桑榆的思绪却停留在昨晚,酒精害人,脑细胞都被酒精杀光了。
她苦恼不已,深知自己酒品不好,大学时就出现过喝醉酒抱着路边陌生男同学,痛哭流涕的社死事件。
昨晚还不知道胡说八道了些什么,她只希望短期内不要见到戚淮肆。
不知过了多久,出租车停下来。
桑榆探头往车窗外看去。
不远处辽阔宽广的大片草地上,几匹颜色各异的马正低头吃草,枫叶被层林浸染成红色,连落在地上的树叶都带着初秋的温柔。
远处闲闲散散穿着骑马装的男男女女聚集在马棚前,距离隔得有些远,桑榆看不清长相,只能从气质上揣测出不是普通人。
?
她要去的是货运公司,这是马场吧?
“师傅,是不是开错地方了?这里是马场吧?”
司机瞅了眼目的地:“没错啊,风驰豪士园,豪士horse,不是马场是什么?”
桑榆抿了抿唇角,是这么理解的吗?
她还想再开口确认时,不远处传来一道男声。
“是桑榆小姐吗?”
桑榆抬起头,一个穿着黑色骑马服背心的年轻男人走过来。
对方确定桑榆身份后,立刻自我介绍。
原来是货运公司老板的秘书。
“桑小姐跟我来吧,我们老板已经等候多时了。”
桑榆两手的食指拇指放在身侧,相互摩擦了下,这是她紧张时候的下意识动作。
签个合同需要大老板亲自来吗?
公司人事吃空饷的?
她心中有些不安,状似随意地问身边带路的男人:“贵公司老板怎么称呼?怕待会儿见了面……”
男人性格很随和,笑着回答:“我们老板姓郑,你直接喊郑总就好。”
桑榆吊着的一颗心缓缓放下来,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
姓郑,不姓袁。
不是那个肥头大耳的相亲对象就好。
就在刚刚,桑榆心头闪过一丝怀疑。
今天的行程会不会是继父跟那个袁老板商量好的,请她入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