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墨衍顾九笙推荐免费新书-这些年,你是否有一刻心悦过我?章节目录
陈太医愤视:“人命关天,岂能儿戏!老夫回到都城定要禀报皇上。”
州府眼神一冷:“陈太医说这话,也不怕不幸感染疫病暴病陈州?”
说着,两个身强力壮的仆人走上前。
一旁的顾九笙,忽地拿出王妃玉牌,冷声道:“你也敢把我暴病在陈州吗?”
州府看着玉牌,吓得一趔趄。
穆王的煞名整个南赵无人不知,如果顾九笙在这里有个三长两短,怕是他全家老小都要陪葬。
咬咬牙,州府转而硬着头皮开口:“本府也是为了其他百姓着想,本来这病就治不好!”
顾九笙冷道:“治不好也要治,你都活的好好的,他们凭什么活不下来。”
众人来到木墙处,却见木墙处围了一圈百姓,目露凶光,吵嚷着:“决不能让这些人拆掉墙!”
看来是那州府又散布了什么谣言。
顾九笙扫过他们狰狞的脸,却只觉悲哀。
谁人想死?不过是
顾九笙望着木墙斑驳的血迹,不忍的闭上眼。
人间地狱在此,怎能不救?
她睁开眼上前一步,朗声道:“我们不会拆掉墙,请诸位让开,让我们进去救人!”
众人面露惊疑。
顾九笙大步上前,所有人竟不知不觉露出一条通道。
医者们随后跟上,陈太医感叹:“王妃一介女子尚有置生死而后度的决心,老夫无论如何也要一同奉陪。”
三日后。
木墙内处处都是痛苦的低吟,顾九笙正给一个不足十岁的小姑娘喂药,丝毫不介意她身上布满的脓疮。

“姐姐……”小女孩费力开口,“我是不是快死了?”
顾九笙喉间一哽,勉强提着一个笑:“怎么会,我一定会救淳儿的。”
这个女孩是昨日被生父扔进来的,像是随手扔了一只生禽。
每日,每个时辰,都会有不同的人被扔进木墙,更会有人痛苦死去。
墙内的人,恐怕都快要比墙外的多了。
等淳儿喝下药,顾九笙走出帐篷。
月色凄冷,一地的冰凉。
顾九笙眼底是化不开的哀戚。
他们带来的药快撑不住了,解药却还差几味药材把握不准。
没有时间了,顾九笙攥紧了手。
回到帐篷中,她端起了桌上的碗。
里面是黑如墨的疫毒。
如今之计,只有以身试药,才能最快速的找出解药。
顾九笙不自觉触了触头上玉簪。
半晌,她仰头,碗里的汁水尽数咽入喉间。
如果可以,希望只死我一人。
用我一人之死换全城百姓活,那我的死也算有了意义。
第十ɓuᴉx章纸顾
京城般若寺。
长明殿前,傅墨衍踏了进去。
满殿的烛光闪烁,好似亲人们温暖的目光。
傅墨衍也不知自己为何要来此,也许是那日脚步微顿,随即往顾父顾母的长明灯走去。
刚一走近,他眼神一凝。
两盏长明灯旁,多了一盏未挂名牌的灯。
傅墨衍心一震,转身问住持:“这是谁的灯?”
住持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傅施主,如果你能看到自己的心,那么就能看到灯了。”
傅墨衍一愣,看着住持慈悲的双眸,心中一紧。
入夜,顾府后门。
傅墨衍微一用力,轻而易举越过了顾府的围墙。
他径直走到顾九笙的房门口,屋内依旧是一片黑暗。
傅墨衍犹豫了一下,推门走进,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王爷。”
傅墨衍猛地转身,看见了门口神色悲戚的管家。
他寒声问:“王妃呢?”
管家叹息般的回答:“小姐,她去陈州了。”
陈州!
傅墨衍瞳孔一缩,竟有些晕眩,他自是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
他哑声暗骂:“她真是……胆大包天!”
一时间,傅墨衍只恨不得立刻置身陈州,将顾九笙带回来。
他回到王府,便立即备马,准备赶往陈州。
“王爷!”
这时,副将慌张的跑进了后院,跪在地上:“边境来报,南疆叛乱!”
傅墨衍脸色一变,手里紧紧攥着缰绳,仿若要勒进骨肉。
良久,他才稳住呼吸,对副将施令。
“集都城所有的药草和大夫,你代我赶往陈州,务必将王妃带回都城!”
说罢,傅墨衍便策马闯进了夜色。
一个月后,陈州。
前些日子,顾九笙终于制出了解药,但她自己却倒下了。
疫毒虽解,可‘往生’之毒也提前爆发。
剧痛似要将她撕成两半,搅得她嘴里血腥味经久不散。
听觉,视觉,味觉……
五感逐渐消失,唯有痛苦永存。
这日,顾九笙突然恢复了五感。
她看见了昏暗天色,听见了灶上的药罐咕噜噜的响动。
半晌,她才缓过神来,不顾侍女阻拦挣扎着起身坐到书桌边。
她想给傅墨衍写封信。
顾九笙咬着牙,颤巍巍的写着。
突然,喉间的腥甜再也压制不住,尽数喷在纸上。
猩红在纸上晕开,像是最艳丽的寒梅。
顾九笙猛地倒在桌上,就像被一座大山压着,动弹不得。
她艰难的伸出指尖,抚上‘吾夫君寂’四字,喃喃喊道:“墨衍……”
风轻柔的扬起帐帘,屋内声音戛然而止。
随后,便是侍女叫人心悸的哭声。
另一边,傅墨衍策马疾驰在官道上。
平定动乱后,他正迫不及待赶往陈州,马不停蹄,日夜兼程。
一想到顾九笙留下的和离书,以及一言不发奔赴陈州的行为,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傅墨衍暗想,这次回去,定要将她关禁闭。
愈近陈州,路上的行人愈多。
料想是疫病控制住了,傅墨衍动乱的情绪,也渐渐的平稳下来。
但不知为何,越接近陈州城门,他的心却莫名越乱。
策马道到城门,却见门口主道上,几个身着麻衣的人伫立着,而城门却紧闭着。
待他接近,才发现副将也在其中!
傅墨衍拽紧缰绳,马儿被勒得嘶鸣,他立即翻身下马走近。
他不顾手心的刺痛,沉声问道:“你怎么会在此,王妃呢?”
副将见到他,猛地一震,随即红着眼,重重的跪了下去。
“末将无能!”
傅墨衍看着他手里的引魂幡,心猛地一颤,不知何来的恐慌扑向了他。
突然,一声唢呐长鸣,划破寂静的长空。
城门应声而开,他震惊的抬眼望去。
漫天的纸钱从城内飞出,卷向空中,像倒流的雪顾。
全城的人倾巢而出,自发的披着丧服跪在道路两旁,哽咽嚎泣。
“神医,一路走好……”
“神医,傅傅您……”
无数带着哭腔的声音涌入傅墨衍的耳中。
傅墨衍看见,一群人抬着一张铺满鲜顾的竹床向城外走来。
鲜顾中,顾九笙静静的躺在上面,面色白如银箔,毫无生气。
耳边,副将的哀泣,刺痛了他的耳膜。
“王爷,王妃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