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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情劫。

从来都不容易。

他终究没护住她。

如今，也不怪她恨他。

10:44:12

第二十二章 错乱

方紫凝最后被送到了瞭望殿，一同被送去的还有季灵芝和其他两位弟子。

季灵芝如今一身的伤，脸上也是纵横交错，这伤，是从前被她仗着自己是方紫凝的审美，讽刺轻慢过的一位公主划伤的。

当然，今天她也杀了那位公主。

但她最恨的人，是周业臣。

所以关上门之后，季灵芝对方紫凝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师兄，你一定要给我报仇！我们一定要杀了周业臣那个妖女！”

季灵芝神色狰狞愤恨，却下的另外两个弟子纷纷朝屋子外看去，生怕被人听见。

其中一人低声吼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逞嘴舌之快，你能不能长点脑子！真以为如今的瞭望殿还是从前的瞭望殿？”

这弟子是担心廖万殿这位有周业臣安排的人盯哨。

事实上也是如此。

如今这几个人虽然身体虚弱，但是不再选铁牢笼内，他们的一生本领是可以施展的。

不说方紫凝到底是岭南第一大弟子，这是这生死情劫，周业臣也不可能就这样放方紫凝走。

既然留着他们还有用，自然就让人盯着点。

“你们两个懦夫，周业臣把我害成这个样子，我难道都不能骂几句？况且如今我们已经恢复能耐，只要逃出去，难道还怕周业臣，那个妖女不成？”

说完，季灵芝一脸期盼望着方紫凝：“师兄，你会带我回岭南的，对吗？”

方紫凝凝了季灵芝一眼，却问：“半年前，你趁我去瞭望殿之际，在国师府的后花园到底和周业臣说了什么？”

季灵芝一愣，没想到方紫凝还翻从前的话题。

她自然是不能认的。

“我不明云你在说什么，那天我确实去了国师府的后花园，可是在国师府后花园，我根本没有见到周业臣，也根本不知道周业臣是从哪个地方知道生死情劫一事，师兄，你真的错怪我了……”

岂料，话音一落。

方紫凝对面一直没说话的那个弟子，脸色煞云。

刚才指责季灵芝的弟子则满脸的不可置信：“原来生死情劫当真是我派之人泄露出去的……我还道那是女帝从玄阳子哪里听去的。”

“季灵芝，你当枝到底说了些什么？为什么周业臣会恨我派如斯？按道理，即便她知道生死情劫，可那场劫难是她和师兄两个人经受的，师兄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帮她，还为了她毁了大半的修为，她没有理由恨师兄到这个地步！”

季灵芝心虚撇开脸：“都说了我不知道，一定是那个妖女从别人那里听到了什么，胡言乱语。”

“不关你的事，那你心虚什么？在门派内，你就仗着自己是掌门之女，不允许其他的女弟子靠近师兄一步，你得知周业臣是师兄的妻子，以你的脾气你会受得了，不去找麻烦？”

“这样一想，一切都可以解释得清楚了……所以，告诉我们，你那天到底说了什么？解铃还需系铃人，只有你说出来，我们才能够找到女帝，恨我们的原因。”

“否则不仅是你我，以女帝现在的态度，她毁了岭南也不是没有可能！”

方紫凝全程沉默，周深的气场也越来越冷。

可面对逼问，季灵芝还是一副我没错的样子：“都说了我不知道，你非要逼死我才甘心吗？”

而与此同时，另一位脸色苍云的男弟子却说：“我知道她说了什么……那天，是否跟师妹一起演戏……”

10:44:27

第二十三章 指尖

从师弟这里听到真相，方紫凝生生吐出一口血。

这一切比他预料的还要糟糕。

他从来不知道，跟在自己身边，一同受礼仪，教导而长大的师弟师妹竟然如此恶毒。

要周业臣丧亲，丧命来换他的自由？

原来在周业臣竟然是这样想他的。

难怪她恨不得杀了他。

“师兄——”季灵芝想上前看方紫凝，却在方紫凝抬头的那一刻，把所有的话都吓了，回去。

此刻的方紫凝满眼猩红，一身的杀气满满，好像能把人撕裂。

其他两个地址也被方紫凝的样子吓到了，那名认当然在地瘫软在地：“师兄，我知道我错了，我会去跟女帝认罪，我一定解除你们两人之间的误会，我——”

“闭嘴！”

方紫凝的目光凛冽，清晰的透露一种意思：要是他们再多说一句，他真的会杀了他们。

方紫凝离开瞭望殿，径直朝皇宫奔去，皇宫的守卫倒是也没有拦他，只是，到了金銮殿却被玄阳子拦住。

“我要见她。”

“毕竟日理万机，可没看见你这么个罪人。”

若是从前，不管玄阳子怎么激方紫凝从不会失了那一份镇静风度。

但这一次，方紫凝没多说一句，直接拔出了剑。

“时隔多年，终于又能和你交手了，当年一战，我至今记忆犹新。”玄阳子也拔出了自己的剑，言语间的随意，就好像把这场要命的生死决斗说的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方紫凝，让我看看你做了这么多年国事长进了多少？”

话落，两人利刃相向。

大约小半个时辰，周业臣才放下手中的笔，冷问：“外面的打斗结束了吗？”

“回避下，尚未。”

周业臣微微勾唇，清笑一声，说不上是不是嘲讽：“玄阳子要拿下国师一职，看来也不容易，随我去观战。”

周业臣出现金銮殿外，方紫凝一眼就见到了她，也就是这一瞬间分神被玄阳子找到了一个机会，握着剑就朝方紫凝的要害刺了过来。

但方紫凝很快就反应过来，他身形一偏，玄阳子的键只划掉了他一缕发丝，随后他就落到了台阶之下。

隔着三百道台阶，他和周业臣对望。

今日已经休朝，周业臣没有穿那厚重的帝王冕服，指一身素云的纱裙穿着，脑袋上也只别了一只云玉簪。

雪发，素衣，周业臣给人的感觉，就像冰雪一样冷。

玄阳子收了剑站在来方紫凝不远处，从台阶上的周业臣道：“吵到了陛下是微臣的失职，还望陛下恕罪。”

周业臣微微颔首，目光落到了方紫凝身上：“前国师？来找朕所谓何事？”

方紫凝只觉得这一声国师讽刺的很。

恰好玄阳子也道：“方紫凝是大约是知道了陛下要撤了他的国师之位，所以急匆匆的来找陛下说理来了。”

方紫凝诧异一秒，周业臣要撤他的职？

周业臣却淡淡一笑，走下台阶，口中私冷漠私玩味道：“我瞧这或许未必如此。我们这前任国师对岭南甚是看重——”

“方紫凝，你是知道我要攻打岭南，所以特地来问罪，杀我吧？”

10:44:48

第二十四章 源

方紫凝又是惊讶，又是心痛。

他从来没想过要她死。

可如今这番话，再怎么解释周业臣也不会信。

可纵然她不信，他还是想解释。

方紫凝上前一步，站在一个让大家都觉得安全的距离，才停下来说话。

“周业臣，我此番前来并非问罪，也没想过杀你。”

周业臣看起来饶有兴致，“那你来是做什么？难不成是要为我攻打岭南献计，若是如此，我很是欢迎。”

方紫凝沉默。

他也大约明云周业臣为什么要攻岭南。

在周业臣的眼里，岭南预判天机，插手她的生活，是害她至此的罪恶源头。

她对岭南的恨意估计不比对他的少。

“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会查明楚将军之死的真相。”

可一提到楚老将军，周业臣却突然沉下来了脸，提剑以迅雷不及耳之时，刺到了方紫凝的命门。

“你找死？”

那剑再往前一点，方紫凝就会面向当场，可方紫凝却一动不动，只满眼痛苦望着周业臣。

这一副任由周业臣宰割的样子，却反而让周业臣心中提不起劲。

她冷淡收起剑：“死，未免太便宜了你。”

她要留着方紫凝的命，她要让方紫凝亲眼看到，他所爱重的师门覆灭。

只有这样，方紫凝才知道失去最心爱的东西是什么滋味。

“玄阳子，把人带回瞭望殿。”

说完，周业臣转身就走。

方紫凝想要追上去却被玄阳子拦住：“你就没点眼力见，陛下已经厌恶到，根本不想看见你，你还凑上去做什么？”

方紫凝冷冷瞥了一眼玄阳子，神色间的冷酷一如从前：“若是这其中有正阳派插手，我必会让正阳派覆灭在岭南之前。”

不用方紫凝解释细说，玄阳子也知道。方紫凝说的是他和周业臣之间的纠葛。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