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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导握住他的手，“我自己来。”

他却没有停，指尖挑开衣带，“愿为公主殿下更衣，万望殿下，准许。”

田导闻言，被蛊惑般松开他的手，任由修长的手指剥去繁复的外裳，剩下月白色的中衣。

她内里亦着了月白色牡丹刺绣肚兜，微敞的领口，透出绯色花瓣的纹样。

“好了，就.....就这样吧。”

“嗯。”

李斯顾及着她的矜持，从没打算把娇娇人儿剥个精光。

不过，他可以。

卸去玉带环佩，李斯将外衣除下随意丢开，还要解中衣，刚敞开一半，田导咽了咽口水。

“好了！可......可以了。”

男人眉眼噙着笑，抱着她，长腿踏入水中，将人轻放下来。

温暖的水流包裹着躯体，将微凉的寒意尽数驱散。

她忽然踮起脚，一手攀着他的肩，另一只手取下他的玉簪，绸缎般的墨发如瀑般倾泻。

她亦拆去自己发端的红绸，覆于他潋滟的桃花眸上。

田导怔怔望着他，浓烈的赤色，映衬在玉色肌肤上，仿若一团灼烧的火，让原本深邃俊美如神祇的轮廓，染上一抹艳色。

李斯眼前一片朦胧的红，“卿卿？”

“我衣衫湿了，你......你不看我好不好？”

她其实，是怕肩头的牙印伤痕被他看见。

李斯勾起嘴角，“嗯。”

男人中衣的领口大敞开，露出精壮的胸肌，月白色衣衫浸没在水中，隐隐可见坚实的腹肌蔓延下去，融进水深处。

田导不由自主伸出手，指尖轻触那一朵绯红，李斯闷哼一声，却不想阻止。

他微仰着头，喉结处滚动着晶莹的水珠，胸口微微起伏。

“卿卿，你想......做什么？”

有润滑如玉的柔夷勾住他的颈项，带着凉意的手指，大着胆子抚琴般游走。

田导听见，他的喘息声愈来愈深重，她贴近滴血的耳垂处，嗓音魅惑喑哑。

“哥哥，这样，舒服吗？”

灼热的火，燎原般席卷而来，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叫嚣。

李斯握着她的手搅动一池春水。

他融进她的手心，甘愿沦为掌中之物，于浩瀚银河星辰，肆意徜徉。

李斯斜靠在池边，连肌肉纹理都泛出性感的薄红。

田导倚在肩上，细细吻他，安抚他攀上云霄后灼热滚烫的躯体。

男人嗓音低哑，“卿卿......我......”

他纵情的舒爽惬意，无以言表，只想在她的弱水中，永远沉溺。

田导软声哄着他，“之前，都是你帮我，我也想，让你快乐。”

“卿卿......”

李斯深深回吻她，眼眸中，爱意和情欲浓得要将她吞噬。

他试着渐渐放缓呼吸，平息着体内的潮涌。

片刻后，他抱着她出了水，行去不远处竹院的浴房中清洗一番，换了衣衫，才又回到温泉。

“乖，这次，不要再点火了。”

田导乖巧点头，李斯眼眸攫住她，深吸一口气。

“不然，我真的忍不住，想吃了你。”

看见方才胆大妄为的娇娇美人，现在一副乖觉模样，他稍微安下心。

细致地同她讲了吐纳之法，他带着她寻了温泉中一处略高的平地。

让田导背对过去，两人盘腿而坐。

“我开始了，不用紧张，按照我说的，集中精神，吐纳运气即可。”

田导记着方才他所述，真气运行一周天，随后呼吸放缓，渐渐入境。

身后有温热的手轻触于背上，沿着经脉，轻点于各个穴位处。

仿佛经脉被逐一打通，有一股精深的内力缓缓汇入气海，随着她的吐纳呼吸，延着初开的经脉，游走于全身各个角落。

紫霄金髓丹化于体内，融进五脏六腑，四肢百骸，连血肉筋骨也好似被重塑一般。

田导心中暗暗称奇，原来真有这样逆天而行的功法。

正要继续将这股真气运行，与自身完美融合，她却猛然一窒，不知是何处出了差错，那气流竟然失了掌控，在体内肆意乱窜。

她拼命压制着，却仍是毫无章法，心肺被陡然一撞。

嘴角抑制不住沁出一抹鲜血，滴落水中，触目惊心。

她痛苦地闷哼出声：“嗯！”

身后的人骤然慌了神色，他沉声道：“凝神！”

田导闭上双眼，按照李斯一字一句的嘱咐，将混乱的呼吸逐渐放缓。

又一股更加强势的真气汇进来，在体内追逐着原来那一股乱窜的气流，想要将其平复。

一时间，两股真气在她躯体中混战。

田导只觉得好像五脏六腑都快要移位了，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俏脸上血色全无。

一口鲜血喷溅而出，染在花瓣上，融进温热的池水。

霎时间便漾出赤红色的血莲，月色下泛着妖异的浅金光泽。

田导终于支撑不住，向身后倒去。

第40章剜一刀心头血

“卿卿！”

李斯幽深的瞳仁中，焦急惊惶的狂潮在汹涌。

他将她转回身，想要喂入一粒透明药丸。

田导却痛得紧紧咬住牙关，眼前的景色被重重黑影缠绕，竟快要到走火入魔之境地。

她浑身滚烫，真气流窜出体外，漾起池水波澜。

那真气又猛地冲出水面，水柱直拍向垂在池边的桃花枝蔓，将一树花朵尽数打落，飘花如雨。

李斯用舌尖撬开丹唇，将药丸硬生生喂了进去。

又攫住她的下颌，一口清洌的酒渡入唇齿中，顺着咽喉，将那粒药咽下。

迷迷糊糊间，田导灵台有了一丝清明，那些重影慢慢消散开去。

她倚靠在男人坚实的怀中，真气慢慢汇进来，将原来那两股气流逐一安抚，再一点一滴引入气海。

呼吸归于平静，她终于觉得舒缓了些，眼角却仍被残留的痛感逼出几滴泪来。

李斯颤抖着吻去她眼角的湿润，整个人都后怕地深喘着。

他宽阔的手掌轻抚着脊背，替她继续梳理体内的气息。

直至一个时辰之后，田导体内的气流才被全部平息，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晕。

李斯长长舒了一口气。

差一点，就在一念之间。

他或许就只能接住她冰凉的尸体。

温热氤氲的泉水中，已经浮了满满一池落红，他将她打横抱起，出水时真气磅礴而出，瞬间将二人纠缠的衣衫尽数烘干。

李斯抱着怀里人，进了竹院，轻放于榻上，替她盖好锦被，胸口却骤然一紧。

他迅速行至门外，衣袖一拂，门扉轻声合上。

喉头一涌，嘴角渗出一抹血迹。

身形踉跄了一步，斜靠在门框上，才勉强稳住。

李斯脸色惨白，额角滴汗，方才耗费了太多真气，竟然连他也会支撑不住。

有一抹迅疾的黑影掠出，扶住他。

“主子！”

李斯摆手，“我没事。”

寻风将他扶至院中竹椅上坐下，伸手替他运气。

片刻后，脸色总算是好了些。

寻风直直跪下去，向来沉默寡言的侍卫，却神情焦灼。

“公主既已服了紫霄金髓丹，三月后取心头血即可，主子又何必折损自身内力为她洗髓！”

有了内力之后，耳力异于常人，田导本是恍惚躺在榻上，这一句却直冲耳膜，敲击灵台，她霎时惊醒，瞪大了双眸。

心......

心头血......

他是为了取她的......

心头血......

脑中空白一片，呼吸凝滞。

田导只觉得浑身上下每一滴血液，都在逆脉而行。

脚下无意识踢到了什么，轻微的响动让门外的人迅速进来查看她的状况。

田导慌忙闭上眼，假装翻了个身，李斯仔细替她盖好掀开的被角，伸手试了试额头，确认她还睡着，才行了出去。

这次，他们似乎走远了，她再也没能听到两人交谈的声音。

田导缓缓蜷缩起来，绞痛的感觉从心脏处开始蔓延。

仿佛真的被一把尖刀剜出了鲜血淋漓的洞，绝望窒息的疼，顺着血脉，侵蚀她的脑海，咽喉，指尖，四肢百骸。

连眼泪也不敢肆意淌，怕将枕褥浸湿，会被他察觉。

就这么僵硬地维持着相同的姿势，时间缓慢到连空中的尘埃都静止。

她动了动灌了铅似的指尖，将一粒微尘捻碎。

犹如她微不足道的情意，只配消散于虚无。

李斯回来时，她仍睡着，他于榻上从背后轻轻拥住她。

夜色在消逝，过不了多久，他又得送她回去了。

李斯埋进她乌黑的发间，手臂缓缓收紧，贪恋她独属于他的短暂辰光。

“卿卿，永远不要离开我。”

在他目光不及之处，她闭阖着双眼，浓长的羽睫微微颤抖。

卯时前，他将人安然送回了漱玉轩。

田导还是沉沉昏睡，他吩咐芷瑶照顾好她，又轻轻吻了她的唇，才起身离开。

从皇城回陆府的必经之路上，董帆远靠在马车中假寐。

车轮被什么绊了一下，他睁开眼。

“怎么回事？”

“少......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