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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雅恶毒得意的笑在脑海中现着，提醒着她事实。

“是韩思雅，是她故意踩了我裙摆，我才会摔下去。”

她每说一个字，就像撕扯着声带，一阵阵刺痛。

可谭思远却说：“我的话你照做就是。”

他连一句真假都不愿多问。

鹿子鸢心里涌上一个不敢置信的念头，连带着面色更加苍白：“你知道是不是？”

谭思远没有回答，只是将手机递给了她。

鹿子鸢看去，只见上面登录的是她的微博账号，甚至连刚发的微博内容，他都妥帖的编辑好了！

可这一刻，鹿子鸢只觉得心如刀绞，甚至超过了身体的疼。

“你全部都弄好了，还要我来发干什么？”

“你也可以选择不发。”

谭思远将手机收回，删除内容退出账号：“哪怕你将真相说出来，我也能护她无事。”

鹿子鸢有些喘不过气。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爱了多年，甚至抛弃梦想也要为他生孩子的男人，会站在她面前言之凿凿的说要保护另一个女人！

多可笑，多荒唐。

而谭思远见她不说话，再度开口：“你身上的伤痊愈之前，别去见远远，免得他哭。”

说完，他转身就走。

鹿子鸢看着他背影，倏然开口：“谭思远，你真的有爱过我吗？”

这句话，从他说决定离婚开始，她就想问。

可直到现在，她才有勇气问出口。

谭思远脚步未停，只留下了句反问：“你说呢？”

病房门摇晃着。

鹿子鸢心里苦涩蔓延，连带着脑袋也有些发昏。

从做模特开始，为了保持身材，导致自身免疫力很低。

感冒发烧咳嗽头昏这种事情经历的多了。

她还记得刚和谭思远在一起的那几年，他知道她不舒服会让助理来送药，也会亲自推掉会议来陪她。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再没过问。

甚至现在她被人害成这副模样，他连一句‘好些了吗’都不曾问。

鹿子鸢想不明白，她和谭思远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呢？

这天之后，谭思远没再来过，只有鹿语来看过她几次。

一周后，鹿子鸢身上的伤已经结痂，只剩胳膊上的石膏要两个月后才能拆掉。

这天，她刚给自己办理了出院手续，打算回家。

可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

鹿子鸢转头，就看见两个身着警服的人走了进来：“鹿子鸢是吧，请跟我们走一趟。”

第五章 倒打一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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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局询问室。

鹿子鸢怎么也没想到，她没有发微博讲明事实，韩思雅却倒打一耙，说自己要害她！

而因为没有找到现场的录像，无法证明她的话是真是假。

鹿子鸢不能自己离开，最后没办法，她只好给谭思远打去了电话。

只是她没想到，和谭思远一起来的，还有韩思雅！

三人六目相对。

韩思雅先开口，眼中是不加掩饰的讥讽：“鹿子鸢姐，你还好吧？”

鹿子鸢扫了眼她：“真相是什么，你比我清楚。”

韩思雅脸上的笑僵了瞬，下一秒却是抱紧了谭思远的手臂。

她依靠着身旁的人，娇声说：“鹿子鸢姐在说什么？真相不就是你害我不成反倒害了自己吗？”

鹿子鸢看着她和谭思远紧贴的姿势，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

她看向谭思远，哑声问：“你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如果你按着我说的去做，这件事不会发生。”

谭思远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冽，如一盆冰水浇灭了鹿子鸢心里的希冀。

她有些想笑，不是笑别人，而是笑自己。

就在刚刚她还在想着，也许这是韩思雅一个人的作为，谭思远并不知情。

“你明知害人的不是我，却任由别人往我身上泼脏水。”

鹿子鸢鼻间阵阵发酸，她尽量压着哽咽平声问：“谭思远，你不觉得你对我太狠心了吗？”

闻言，谭思远眼神闪了闪，没说话。

见他这样，鹿子鸢只觉得好累，原本那些想问的话都没有了出口的意义。

“我明白了。”

扔下这句话，鹿子鸢越过他往外走。

谭思远看着她瘦消的背影，还有脸上未消退的伤，心头闪过抹异样。

他甩脱韩思雅，伸手拽住了鹿子鸢：“你要去哪儿？”

鹿子鸢脚步一顿，无声自嘲。

她还能去哪儿，从嫁给谭思远之后，她再没联系过以前认识的朋友。

“我回去看远远。”

说着，鹿子鸢就要甩脱他手，继续往前走。

可谭思远却不松手，反倒无视了韩思雅的撒娇，将人拽上了车。

“正好，我也要回去。”

鹿子鸢看着身旁面无表情的男人，不知道他又要做什么，也不想再去深想。

她转头看向车外，就瞧见韩思雅嫉恨的目光。

鹿子鸢什么都没说，只是收回了目光。

车子启动，一路无声。

下车后，鹿子鸢就往谭思远卧室走。

直到看到床上熟睡的小人，她从住院以来一直提着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地。

而门口，谭思远看着跪在床边的她，微微皱了皱眉：“鹿子鸢。”

男人的声音在深夜尤为深沉。

鹿子鸢回头看向他，一双眼黯淡无光。

谭思远看着这样的她，喉间一窒，竟忘了自己想要说什么。

而鹿子鸢望着他那双和谭思远一模一样的眼，垂下眸看了眼沉睡的孩子，起身走了出去。

夜色深沉，静默无声。

卧室内。

鹿子鸢望着床头墙上挂着的结婚照，上面的两个人笑的情真意切。

可也不过七年！

这时，洗漱间的门打开，谭思远带着一股湿气走出来。

鹿子鸢看向他，张了张唇：“谭思远，我们谈谈离婚的事吧。”

第六章 选择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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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声滴答，不知是窗外还是洗漱间。

谭思远眉心紧皱：“你又要闹什么？”

鹿子鸢苦笑反问：“离婚是你先决定的，不是吗？”

谭思远眼神冷了冷，心里涌上抹烦躁：“我今天很累，之后再说。”

话落，他就关上了灯，上床睡觉。

鹿子鸢站在原地，看着黑暗中他不甚清晰的面容：“谭思远，我肯放手的机会不多。”

谭思远呼吸一窒，却没有回话。

夜静悄悄的侵袭。

鹿子鸢躺在谭思远身边，却怎么也睡不着。

一夜不眠，她的脸色有些苍白。

翌日清晨，谭家餐厅。

起床的谭思远看到鹿子鸢，眼睛一亮：“妈妈，你回来啦！”

鹿子鸢抱住冲过来的他，揉了揉他头：“嗯，快吃早餐，妈妈送你去上学。”

谭思远重重点了点头。

看着生龙活虎的他，鹿子鸢嘴角勾起抹笑。

可下一瞬，看到从楼上下来的谭思远，那笑便慢慢消失不见。

谭思远注意到她的变化，面色发沉。

半个小时后。

鹿子鸢注视着谭思远跑进学校，想起昨晚说起离婚的事。

她想了想，还是拨出了一个电话。

城中村。

鹿子鸢避开身旁飞奔而过的小孩儿，走进一家棋牌室。

“你好，我找鹿力？”

“里面。”

吧台里的中年男人朝里随手一指，也不管鹿子鸢看没看见。

她顺着方向走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最里面的男人。

一身洗的发白的老汉衫，和黑漆的肤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鹿子鸢走上前：“爸。”

那男人闻言看过来：“闺女你来啦！等爸一下。”

说着，他抓过桌匣里的钱揣进口袋，也不管身后牌友的骂声，就带着鹿子鸢往外走。

甜水冰室。

鹿父将碗放在鹿子鸢眼前：“你小时候最爱的姜撞奶，快尝尝。”

鹿子鸢接过勺子尝了口，还是小时候的味道，抚平了她连日来的难过。

说出去没人能信，曾经走上国际T台的超模鹿子鸢，却是单亲家庭，父亲也只是一个苦力工。

从小，她就没见过妈妈，只听鹿父说她是个小模特，生她的时候难产死了。

这也是鹿子鸢成为模特的最重要的原因！

看着鹿父眼角的皱纹，鹿子鸢迟疑了下说：“爸，我要离婚了。”

鹿父脸上的笑僵了僵，但最后只是叹了口气：“你长大了，自己的婚姻自己做主。”

鹿子鸢点了点头，想到了什么，踌躇着开口：“您愿意来和我还有远远一起生活吗？”

鹿父愣了下，很久才说：“还是不了。”

鹿子鸢哑然，心里有些发涩。

她记得七年前她也问过鹿父类似的问题，当时他的回答鹿子鸢这辈子都忘不了。

他说：“闺女，爸是粗人，要是让别人知道我是你爸，会给你抹黑的。谭家那样的门户不是我们能攀上的，但你喜欢，爸也不说什么，只要你幸福爸就高兴，你的婚礼爸还是不去给你丢人了。”

当年的场景和现在慢慢重合，鹿子鸢鼻间发酸：“爸，对不起！”

鹿父抬手揉了揉她头，像小时候一样：“傻闺女，是爸对不起你！”

父女两个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