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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夫人笑着接过，“刚好路过坐着休息罢了，小姜老板这四季春的生意还是一如既往的红火啊。”

“这都是多亏了季老板的福。”楚挽歌灿烂一笑。

不知怎的，听到自家老头子的名字，季夫人收起了笑意，“你可别提我家那老头子了，本来应该是享福的命，天天在酒楼内耷拉个脸，我最近都不爱瞧他。”

“耷拉脸？为什么，是最近家里发生了什么吗？”楚挽歌条件反射忘记了荣沛的存在。

“谁知道。”季夫人耸耸肩，“家里一切如常，我让他出门他也不出门。”

“是生意不大好吗？”楚挽歌继续询问道。

季夫人还是摇摇头，“更不可能，如今镇上我们四季春独大，燕春楼的地盘都是我们的了，老头子如果这都不满意，那他真是一辈子操劳命。”

“季夫人没有主动问过？”

“问了啊。”季夫人喝了一口茶半是担忧半是抱怨，“可他又说没什么，我瞧他那样就是一副明明有什么但却不愿意直说的样子，罢，这便也不再问，由他去吧。”

“要不，我找个时间去看看吧。”楚挽歌提议道，“可能是生意上出了什么问题不愿说出来让夫人您担心。”

“那就太好了。”季夫人咧开了嘴角谢道，“还是得小姜老板出面，老头子快把你当半个女儿了，你去问他定然乐意说。”

楚挽歌不好意思一笑：“夫人太抬举我了。”

心里却是想好了一会儿趁着下午客人少就去看看。

本是无意想去关怀一下季老板，待楚挽歌走到了四季春主楼面前看到荣沛公主那顶轿子，才蓦地想起这里有一个自己短时间内不想碰见的人。

第一百四十二章 擦鞋

第一百四十二章 擦鞋

但来都来了，这个时候走未免有点太可惜。

思虑半晌，楚挽歌咬咬牙踏了进去。

心里只希望这个时候荣沛要么不在酒楼内，要么就乖乖的待在自己的厢房里。

“哟，这不是姜姑娘吗？”

刚一进去，跟在荣沛身边旁的侍女的声音便立马响了起来，“好久不见啊姜姑娘，今日怎么想着来了。”

楚挽歌抬眼一看，四季春主楼进去第一个客人坐席便是荣沛等人。

此时的荣沛正微微合眼在躺椅上休息，周围的侍女和下人一圈圈围着她伺候，替她端茶倒水，挥扇解热。

侍女的声音让荣沛公主睁开了眼。

她轻蔑的瞟了楚挽歌一眼，“姜姑娘是有事找我才来吗？”

“荣小姐误会了，今日我前来是特地找季老板的。”楚挽歌挤出个笑容回应道。

“找季老板？”荣沛语气带了些阴阳怪气道，“哦，姜姑娘不说我都差点忘了，你也是这四季春的合伙人之一，来找老板商讨事情也无可厚非。”

“对，那……荣姑娘接着歇息吧，我就不打扰了。”

楚挽歌想赶紧躲开这个麻烦快点溜走。

“慢着。”

荣沛却不让她走。

她随意看了两眼底下的人，站在两边的随从便一左一右拦住了楚挽歌。

楚挽歌心里有点恼怒，外表却一如既往，她笑道，“怎么荣姑娘，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处理吗？”

“有啊。”荣沛勾起红唇一笑。

她依旧坐在躺椅上，脚却缓缓抬了起来。

周围的侍女见她这样，连忙从旁边挪来了搁脚凳。

荣沛语气慵懒肆意道，“我今日在外逛了一圈，鞋子上似乎有些泥，就劳烦姜姑娘替我擦掉好了。”

事已至此，楚挽歌再怎么反应迟钝也该顿悟荣沛在有意刁难她。

她像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似的，“荣小姐，你旁边不是有那么多侍女吗，你鞋脏了让你侍女处理，再不济你换双鞋子，我又没拿你月供银子，哪有我替你擦鞋的理？”

“可这四季春是你开的啊。”

荣沛懒洋洋抬起眼皮看了看她，“我既然付了钱，我就有要求这儿服务的权利。”

“你付的是酒楼的钱，又不是人工服务的钱。”楚挽歌冷笑一声。

“你的意思是你不愿意？”

荣沛的眼神蓦地变得犀利，“我就说穷乡僻壤的镇子上的酒楼里的人没一个懂规矩的，客人是尊，你们是卑，尊卑有别你伺候我我理所应当。”

楚挽歌这会儿子明白为何季老板闷闷不乐了。

所幸她当初是把这荣沛带到这儿，要是带到她的四季春，那对方更得无法无天。

“行。”楚挽歌朝着门口对她摆出个“请”的姿态，“荣小姐既然对酒楼要求这么高，那便寻个你满意的地方吧，四季春不欢迎你，也不稀罕赚你这份钱。”

“你！”

没想到楚挽歌居然敢这般忤逆她，荣沛气地直接站起了身，“这般不尊重客人，莫非这就是四季春的待客之道吗？”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虽然仍是下午，四季春里也还有其他用餐的人，大家纷纷对这投来了好奇审视的目光，更有些人已经在窃窃私语了。

“尊重也是有前提的。”

楚挽歌不卑不亢道，“只是不为你擦鞋就算不尊重你，荣小姐未免有些太拿钱财当权势了，莫非世界上所有人都要被拿得出银子的人卑躬屈膝吗？”

来这儿吃饭的大多数都是中产阶级，也有不少底层人。

听到楚挽歌这话也是赞同道，“对啊，大家又不是有钱人的奴才丫头，不愿意赚这份钱不赚就好了，哪里还有对他们毕恭毕敬的礼。”

“没错，说得对。”

荣沛见局势有所转移，更气的将指甲掐进了手心。

她本来还想借着这个机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为难楚挽歌让对方丢脸或者让四季春名声受损。

“你放肆，你可知道我是谁？”被逼无奈之下，荣沛冒出这么一句话。

“你不是京城荣家的小姐吗？”

楚挽歌故作无知天真道，“我知道京城中人士大多非富即贵，但就算再怎么富贵，也不至于和我尊卑有别吧，楚挽歌虽知道自己不是个大人物，但还没下贱到要给人擦鞋的地步。”

说着说着，她又跟想到什么似的，睁大眼睛捂住自己的嘴，“我懂了，荣小姐的意思是你的身份远比我要尊贵，所以即使哪怕我现在已经是大酒楼的老板和股东了，也只有给你擦鞋的份？”

要说前面还好，后头这句话就有点戳中普通民众的脊梁骨。

楚挽歌在镇上已经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如果楚挽歌都只配给荣沛擦鞋，荣沛的言下之意岂不是说这整个镇子的人在她眼里都和奴才丫鬟无异。

“就算是京里来的人，也不必这般看不起其他人吧。”

“早就听说京里的人排斥外地，但他们排斥归排斥，怎么自个儿到了外地还这般盛气凌人啊。”

“呵，我看也不过就是个城里小姐罢了，真以为自己是什么金枝玉叶啊。”

“你……你们这些无知群众。”荣沛气急败坏怒瞪周围人。

不瞪还好，一瞪旁边的闲言闲语瞬间变得更多。

“脾气这般爆，看来大户人家里头出来的小姐也没多么有家教啊。”

“说不过就还是发脾气，看来是恼羞成怒了吧。”

“啧啧，有钱人不就是这样，觉得天下所有人都要顺着她。”

“有钱不有钱还真说不定，京中有并非都是有钱人啊，要我看，姜老板还更会敛财些呢，也不见她脾气差成这样。”

“是啊，说来还是小姜老板脾气好，年纪又小又懂事。”

这些话听在荣沛耳里气不打一处，她刚想反驳就被旁边侍女拦住。

侍女焦急劝道，“小姐，先别说了，别气坏了身子。”

另外一个侍女更是打着眼色道，“对啊小姐，我们此番出来除了赵公子外还有别的要事，眼下在这儿还得待起来，先暂且忍忍吧。”

荣沛何时受过这番耻辱，但一想到自己的大事，也只能暂时将怒火隐忍不发。

她恶狠狠地瞪了楚挽歌一眼，转身带着周围的侍女奴仆浩浩荡荡的回了自己的厢房。

第一百四十三章 图个清静

第一百四十三章 图个清静

楚挽歌则是环抱着双胸一脸无奈。

还不忘维护安抚其他正常吃饭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