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司月柳逾原创小说全集,梁司月柳逾完整版免费阅读
手合十低声道:“阿征,听我一句劝,让侍卫护送这位姑娘下山,你就可以进去了。”
柳逾听了,摇头说:“不行。她要祈福的。”
主要他也想带她逛一逛他从小生长的地方,他们约好了,他不能食言的。
由哲见他坚持,又劝:“那就让她在寺外祈福如何?只要她的心虔诚,举头三尺有神明。”
反正说来说去就是不让她进去。
梁司月也不想进去,觉得他入寺,她下山,期间的时间很方便逃跑,就压抑着雀跃,出声道:“殿下,要不就按着这位大师说的做吧?我祈了福,在山下客栈等殿下,殿下这么久没回来,也可多跟寺中朋友聚一聚。”
听听,她多体贴啊!
柳逾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不用。我既然带你来了,自然不会让你白跑一趟。”
他一眼看不到她,也是不放心的。
由哲不知柳逾的隐忧,就很不支持:“柳逾,你这是跟师傅作对。师傅最是疼爱你,你这样做,太寒他的心了。”
梁司月听了,心里讽刺:原来这佛门中人也会道德绑架啊!就因为一条毫无道理的寺规,让他跪那么久,到底是谁寒谁的心啊!
她不知不觉间也护犊子了。
柳逾低喃一声,骤然站起来,撕下一片衣角,当做面纱,戴在了梁司月的面颊上:“如此,还算红颜祸水者吗?”
由哲看得皱眉:“你这是自欺欺人。”
柳逾就是自欺欺人了。
他没再多说,拉着梁司月的手,就进了寺庙。
至于其他侍卫?
沈卓派人收缴兵器,统一存放、看管,随后,他带着剩余的侍卫进了寺庙,保持着一定距离,跟在柳逾的后面。
柳逾跟梁司月并排而行,余光一直在她身上,关于她的好奇、兴奋,都尽收眼底,也觉得带她进来是值得的。
梁司月一进寺,便觉寺中古木参天,无比阴凉,空气里飘着浓郁的佛香,让人感觉很舒服。

佛寺中还有很多小山,山壁里修着各种佛像,一尊尊佛像林立着,数不胜数。
梁司月看的好奇,就问:“怎么在山壁处修建佛像?”
她以为佛像都供奉在寺庙的殿里。
柳逾解释:“位置合适。风水绝佳。也有佛无处不在的奥义。当然,也警世寺中弟子乃至四方香客,无论何时何地都要持身端正。”
梁司月听得肃然起敬,立刻双手合十,朝着佛像拜了拜,小声念叨:“吾佛勿怪,不知者无罪啊。”
柳逾见了,觉得她可爱的过分,忍不住伸手摸摸她的脑袋。
梁司月忙躲开他的手,离他远一些,瞥了眼佛像,义正词严道:“你干什么?佛祖看着呢!”
别看她说什么堕佛,真到了佛像面前,还是恭恭敬敬的。
柳逾看她这么外强中干,只觉得她更加可爱,宠溺一笑:“不用怕。吾佛慈悲,乐见有缘人终成眷属。”
梁司月听着有些道理,但也有些困惑:“那一空大师为何不喜欢我?”
明知他们是一对儿,为何不欢迎她?看不上她的身份?佛家人也戴有色眼镜?
还是有更深层的原因?
第253章
柳逾不好说出原因,就道:“他以后会喜欢你的。”
梁司月觉得这话避重就轻,像是在隐藏什么,也就没问下去。反正她都要走了,知道这些也没什么意义。她确定他不喜欢自己就够了。
“殿下,我们现在是去哪里?”
“去我住的地方。”
他带她去后山小屋,准备先把她安置在那里,再去一空大师面前请罪。
由哲也跟着去了,等到了后山小屋,看着掩映在竹林间的小屋,触景生情一般说:“你离开后,师傅经常到这里来。阿征,师傅真的很在乎你。”
妥妥的柔情牌。
梁司月一眼看穿他的心思,咬住唇,忍住了拆穿他的冲动。
她转过身,去欣赏小屋周边的风景,篱笆门上爬满翠绿的枝叶,间或开出几朵五颜六色的花,配合着竹叶飒飒的小院,一切美得诗情画意。
很适合隐居啊。
她很喜欢,就推开篱笆门,跑了进去,看屋子有两间,一间卧室,一间厨房,就吩咐了:“香玉,快,让人去烧点热水,我要洗个澡,换一身衣服。”
有条件保持形象,那形象必须保持美美哒。
香玉应下了,喊了几个侍卫帮忙,先把厨房打扫一边,再打水、烧水,而她去收拾卧室,规整带来的东西。
梁司月就在旁边看着,不时留意柳逾跟那僧人的交谈。
距离有点远,听不清在说什么。
她就悄悄靠近,假装欣赏风景,等靠近他们,他们交谈恰好结束,那僧人看她一眼,就离开了。
她回味着那僧人的眼神,觉得那一眼不再是防备,而是悲悯的、沉痛的,总之,眼神很复杂,害她心里隐隐不安,总觉得错过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她好奇心随之膨胀,就打听了:“那个,殿下,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柳逾跟由哲聊了他跟梁司月的缘分。
由哲说,你们是孽缘,不得善果,应及时止损。
他知道由哲说的是对的,但那又如何呢?
人定胜天。
他会牢牢抓住她的。
“没聊什么,问了下一空大师的身体状况。”
他扯了谎,心里念了数遍:阿弥陀佛。
梁司月半信半疑,照旧没问下去,指着小屋门前一棵碗口大小的树,转开了话题:“那是枣树吗?”
柳逾点头说:“是的。八月成熟,果实很多,也很甜。”
梁司月听得有些遗憾:“还有四个月呢。那有的等了。”
她还挺喜欢吃枣子的。
柳逾看着那棵枣树,目光深沉:“有些等待是必要的。”
他像是在说枣树,又不像是在说枣树。
梁司月没细究,敷衍着点了头,再扫一眼枣树,就转开了视线,没注意到枣树旁边有个小坟堆类似的小土丘。那小土丘藏在茂盛的草丛里,离近一些仔细看,草丛里还有些纸钱燃烧留下来的灰烬。只是经过昨天的雨水冲刷,已经看不大清了。
“殿下从小就住在这里?”
她环视一圈,漫不经心地询问。
柳逾轻声应着:“嗯。”
“当时殿下几岁?”
“四五岁的样子。”
“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是的。”
“太小了吧。殿下不会害怕吗?”
“害怕过。几天就好了。师傅说,男人要勇敢无畏。”
那么小的年纪算什么男人?
梁司月听到这里,莫名觉得他很可怜,虽然出身富贵,但没爹没娘没兄弟姐妹,从小被个老和尚这么教育,啧啧,可怜死了。
她有那么一瞬理解了他的冷漠与偏执,收回目光看他时,目光渐渐变得温柔:“殿下很孤单吧?”
这寺庙那么大,这屋子那么小,一个那么点的孩子独自生活,怎么想都孤单又可怜。
孤单吗?
从没有人问过柳逾这句话。
这句话很有力量,几乎一瞬间触及了他内心深处的柔软。
他喜欢极了她温柔的目光,忍不住走上前,抱住她,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声音变得孩子气:“还好。师傅说,人总是孤单的。”
他印象里的一空大师慈悲也苛刻,豁达又偏执,是个超脱不了的苦命人。
梁司月听着他的话,觉得他师傅就是在pua他:哼,孩子那么小,这么说简直是扼杀孩子的天真!
她一时母性大发,就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说着善意而甜蜜的谎言:“我以后会陪着殿下的。殿下不会再孤单了。”
第254章
这个承诺符合柳逾所求。
他带她来,也就是想听她说这句话。
他剖开他的软肋,放她进来体会他成长中的喜怒哀乐。
“其实,我也有过朋友的。”
他撩着她耳边的头发,把她按在怀里,随后看向那棵枣树,目光渐渐变得伤感而怅然。
梁司月被按在他怀里,眼眸低垂,瞧不见他的表情,随口问着:“是谁?在哪里?做什么的?”
柳逾缓缓说:“是很久前的事了。他身体不好,被家人送进来,以求得到佛祖的庇佑。”
这剧情好像有些熟悉?
梁司月听得莫名想笑,但忍住了,抬头问:“殿下说的是自己吗?”
柳逾摇头:“不是。”
“那是谁?”
“一个朋友。”
“叫什么?”
“记不得了。”
他又说谎了。
他记得的,只是他不能说出那个名字。
梁司月不知内情,就觉得他对朋友有误解:“殿下,哪有人会忘记朋友的名字?”
柳逾解释:“也许是当时年纪太小了。”
梁司月觉得蹊跷,不过,苛求细节没必要,就继续问:“然后呢?”
柳逾说:“然后佛祖没有庇佑他。”
梁司月傻眼了:“他死了?”
柳逾点头:“嗯。他死了。”
梁司月皱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