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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右猛打了一下方向盘，直接堵在了丁聪的前面。

“……”

丁聪愣了一下，腹诽裴妄好像一点也没受小九和梁毅的影响，与上次狂飙赛完全不同了。

“目前红车领先。”

耳机里的传出来的消息让梁毅脸色一黑。

之前裴妄在狂飙赛上的表现他也知道，现在小九又被他控制着，他以为裴妄没有劲儿再得意了，但他似乎是低估了他。

连续过了七个弯道，裴妄都遥遥领先。

极速的漂移让裴妄重拾了对赛车的信心，但这信心只是为小九。

他的小九在终点等他，等他带她回家。

裴妄眉一拧，换挡加速，再次将丁聪甩到更远的距离。

丁聪看着渐渐远去的红车，有一瞬想放弃了。

因为赛前裴妄的话，他不知什么时候被遗忘的求生欲也恢复了。

裴妄赛车技术远超于他，他知道赢不了，而他也只是想活着而已……

最后一个弯道，裴妄漂亮地一个甩尾，躲过了突然横在路中间的石头。

小九！

终点处，满脸眼泪的小九不断地在轮椅上挣扎着，孱弱的模样让裴妄心一窒。

车穿过代表终点的旗子，在一阵尖锐的刹车声过后停了下来。

裴妄下了车，走到梁毅面前：“我赢了。”

随着他话音刚落，丁聪的车才迟迟开了过来。

梁毅冷笑着：“算你厉害，但是按照约定，你的右手可是要废了。”

小九眼眸紧缩，盯着裴妄，想让他看到她眼中的抗拒。

但裴妄好像故意无视她一样，声音清冷：“放了小九。”

梁毅抬了抬头，一旁的人解开小九的绳子，小九立刻站起来踉跄地跑过去。

她扯掉嘴里的毛巾，推搡着裴妄：“你快走，你快走！”

她因为不断地嘶吼，声音变得非常沙哑。

裴妄却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喉结滚动着：“你没事就好。”

哽咽的语气满是后怕。

再没有什么比小九在他身边能更安心的了。

“嘉衍……”小九心恍如锥刺，紧紧攥着他的衣襟哭了出来。

梁毅冷眼看着两人的“苦情”，对一旁拿着木棍的人使了个眼色。

“嘭”的一声，裴妄只觉后脑勺忽地一下剧痛，随之而来的就是晕眩感，

“嘉衍——！”

第四十章 苦命鸳鸯

小九惊恐地看着被打倒在地的裴妄，脸色煞白，干裂的唇瓣不断的颤抖起来。

她正要去扶他时，却被人抓住手臂，往后拖去。

“梁毅！你这个混蛋！你会遭报应的!”

小九怒吼着，声音带着刻骨的仇恨。

失去意识的裴妄被两人架了起来拖到一边，一人将他的右手放到一旁的石头上。

“你，你们……”

小九看着又有一人拿着足足有拳头粗的木棍走向裴妄。

那人高高举起木棍，朝着裴妄的手臂猛地打下去。

“不要——！”

“啊！”

一瞬间，右臂的阵阵剧痛强行将裴妄的意识拉了回来，却又因脑袋的晕眩感无力抵抗这每一次痛入骨髓的击打。

脸和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犯了白，血肉模糊的右臂和身体抽搐着。

剧痛在到达顶点之时已经变成麻木，他看着几步外已经快要瘫倒的小九，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她没事就好……

现在他才觉得，能保护自己心爱的人，比拿到任何比赛的冠军都要自豪。

“嘉衍！嘉衍！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

小九撕心裂肺地哀求着，整个身子都瘫软了下来，在看到裴妄闭上双眼后，心顿时像被人硬生生捏碎了一样。

梁毅见裴妄已经昏迷了，笑道：“好一对苦命鸳鸯，那我还是再让你们苦一点好了。”

他瞥了眼已经傻掉的丁聪：“把他们两个带过去。”

昏迷的裴妄还有小九又被带到路边一栋更加破旧的四层楼中，不断有小块转和墙皮落下，显然已经是一栋危楼了。

一副镣铐将裴妄的脚和墙角露出的钢筋锁在一起。

小九却只是被绳子绑起来扔在一边。

“我让你们永远在一起了，该感谢我了吧？”梁毅放肆大笑，那极度卑鄙的笑声比刹车声还要刺耳。

梁毅带着人离开了，领走前还让人挖去了本就岌岌可危的承重墙上的些砖块。

小九慌乱地挣脱开故意绑的松松的绳子，跌跌撞撞地跑到裴妄身边跪俯着。

“嘉衍？嘉衍！”

她的哭腔里尽是恐惧，她都不敢去细看他的右手。

小九捧着裴妄的脸：“你醒醒，我求求你，你醒醒啊……”

她伏在裴妄的肩窝处，呼吸都好像都被他的昏迷不醒给夺去了。

都是她，都是因为她，裴妄才会变成这样……

小九的哭声似是将整个空荡荡的破楼都填满了。

这时，好不容易找来的秦南澈在看到这一幕时也不由怔住。

面如死灰的裴妄躺在地上，右手血肉模糊，流出来的血已经染红了他身侧的地。

“盏盏！”

秦南澈跑过去将小九扶了起来。

小九见他来了，眼眸一亮，像是看见了希望：“南澈！你，你救救嘉衍！你快救他！”

“你别哭，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来。”

秦南澈话音刚落，一阵奇怪的声音传来，掉下来的细碎砖块和灰也越来越多。

这楼要塌了！

“盏盏，你快出去，这里很危险！”秦南澈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小九的安危。

但小九却推开他，跪下来抱住裴妄的脖子：“不！我不走！我要和他在一起！”

第四十一章 快带她走

秦南澈一愣，又气又慌：“楼一塌，你也会死的！”

“我不在乎。”小九含泪看着裴妄，“如果我怕死，我就不会替他挡了那次事故，我不想活在没有他的世界里……”

裴妄是她爱了七年的人，是她的丈夫，他又因为他才变成这样，她怎么可以一个人走。

秦南澈唇瓣微张着，有种无法言喻的自卑感忽然将自己笼罩在一起。

他从前对裴妄的爱情嗤之以鼻，认为他根本就不懂爱别人。

对小九的爱，他也觉得太过卑微，只是一昧愚蠢的付出。

然而他们两个却已经到了能为对方豁出命的地步，哪怕死，都不愿分开。

比起他欺骗裴妄小九死了的行为，他们之间的爱远比他真挚。

就在秦南澈愣神间，裴妄醒了过来。

右臂已经没有知觉，只是全身的无力感和窒息感让他看起来气息奄奄。

“小九……”他低哑地唤了一声。

小九眼眸一怔：“嘉衍！”

见裴妄睁开了眼，她终于找到一丝安心。

小九突然是想起了什么，拿起一块石头狠命地砸着镣铐：“嘉衍，你坚持住，我带你去医院……”

秦南澈见状，也回神去帮忙，但无论砸还是扯，镣铐始终都将裴妄锁的牢牢的。

砖块越落越多，秦南澈叫道：“盏盏，你先出去，我帮他！”

小九再次拒绝，她无力地垂下手：“我绝对不走。”

要死，她也要和裴妄死在一起！

“小九……”裴妄气若游丝的声音让小九心猛地一窒。

“嘉衍。”小九拉着他的左手，哽咽着，“你放心，我不走，我在这儿陪着你。”

不料她的话让裴妄眉头一皱，竭力地抽出手推着她：“你，你快离开这儿。”

他知道这次难逃一死了，但不想让小九再次因为他而真的丧命。

“我说了我不走！”小九又气又心疼，怎么也不肯离开。

“你，你这个傻瓜。”裴妄愠怒的声音高了几分，“你出事了，我，我的手，不是白给了，那混蛋吗？”

“你才是傻瓜！”小九却又拉起他的手，嘶哑着反驳，“你忘了吗？你的命也是我救的！”

裴妄没有办法反驳，通红的眼看着她，满是不舍和缱绻。

那时候的小九也一定是一心只想让他活下去，就像他现在一样，只想让她好好的。

“秦南澈……”裴妄看向秦南澈，声音越来越虚弱。

“……”秦南澈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