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全文阅读

　　卢月娇眨眨眼：“对呀，就是这么巧。”

　　郑江川烦了，手伸进裤兜里搜罗，拿出一盒烟和打火机。

　　他一手将烟盒打开，抽出一支来，点燃，青白的烟雾在两人间弥散开来。

　　卢月娇的注意力全在郑江川手上，什么话也没说。

　　郑江川却突然掐灭烟。

　　卢月娇不讨厌他抽烟，但从前他很少在她面前抽烟，他总觉得烟会熏了她，对她身体不好。

　　现在也是一样，他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坦然地对着卢月娇吞云吐雾。

　　“说吧，什么事？”郑江川突然开口。

　　卢月娇蒙了蒙。

　　“小谨哥哥……”她这么一开口，准是有事了。

　　这姑娘平时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天大的事好像都能扛过去，但是郑江川知道，她脆弱着呢。

　　三年前，卢月娇忽然跑了，和这性格多少有关系。她不说明原因，他就和她怄着气，偏要把这原因给找出来。

　　“今天下午，我是真的扭到脚了。”她糯糯地说。

　　郑江川扬了扬下巴：“我知道。”

　　“脚踝是真的疼。”卢月娇眼中有泪光闪动。

　　先前还嬉皮笑脸和他打招呼的人，转瞬间面上就挂上了泪珠，楚楚可怜的模样。

　　这姑娘戏特别多，他们一起长大的，郑江川对她了解得透透的，她也知道他见不得哭。

　　郑江川和卢月娇隔着半米的距离，眼神复杂地看着她：“我知道你疼。”

　　“那你还罚我？”卢月娇控诉。

　　郑江川不知为何突然笑了一声：“我后来摁着你的时候还疼？”

　　“很疼的。”

　　“真疼？”

　　“疼。”她一口咬定。

　　这姑娘可真是功力深厚。

　　郑江川离卢月娇近了点，几乎是整个人压过去：“七月，你睁眼说瞎话的功夫见长啊。”

　　他的话语里带着那么点咬牙切齿，又有那么点无奈，似乎还有那么点纵容。

　　自再次相逢之后，除了在外婆面前配合她表演之外，郑江川再也没有叫过她小名。

　　卢月娇耳朵里炸开了，人也恍恍惚惚。她的心底有个回声，是他清润的嗓音叫出“七月”两个字。

　　世界上恐怕再也没有比这还好听的声音了。

　　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这是军官住的公寓，人不多，但来来往往都是郑江川的熟人。

　　卢月娇嚅动嘴唇，刚想说什么，却被郑江川一推拉，整个背部抵到树上，郑江川也随即闪身过去，狠狠地压着她。

　　卢月娇后背压在粗糙的树干上，硌得生疼。

　　她睁大眼睛和郑江川对视着，郑江川沉静地看着她，他光是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下手重了，她是真的痛了。

　　她啊，流泪的时候不见得是真委屈，像只小刺猬的时候才是真的被伤到了。

　　脚步声渐渐消失，熟人走远了。

　　郑江川憋着笑，低声问卢月娇：“这次是真的疼了？”

　　卢月娇也笑，笑靥如花：“是啊，一直都很疼。我心里有道白月光，可这道白月光一直对我不理不睬，周教官你说疼不疼？”

　　郑江川放开她的手，往后退了两步，静静地凝视着她。看了几秒，他的嘴角意味不明地上扬：“卢月娇，好好军训，别偷懒。”

　　说完这句话，他迈着大步走向公寓。

　　卢月娇想追过去，但又有人来了，她无法，只好继续躲在树后。

　　她听见上楼的脚步声，那声音一听就是郑江川的，利落、沉稳、敏捷。

　　卢月娇拿起手机给边关月回消息，边关月问她这几天的军训怎么样。

　　“我在郑江川他们部队，巧，碰上了。”

　　边关月：“我回国就和沈宴来看你！”

　　边关月这会儿正在斐济的沙滩上晒太阳呢。

　　她大学毕业后自己创业，说白了就是不想上班，受不了朝九晚五的生活，成天和一帮狐朋狗友到处玩，没少被她父母说教。

　　但她就是不改，依旧我行我素。

　　这次军训不比从前在高中、大学的军训，外交部的工作性质特殊，军训要求严格，加上遇到了郑江川全权负责，更是严上加严。

　　军姿、队列、匍匐前进都是最基本的，除了这些，每天早上跑三公里也是必备的。听说后期还会有射击、搏击、高空跳伞等项目。

　　几天下来，部里的男男女女苦不堪言。

　　这天下午，徐峰把人带到靶场上练习射击。

　　徐峰先是讲了射击的要领，又让一个班的人看正在训练的士兵是如何射击的。看了快半个小时，才开始让他们练习。

　　徐峰让一个兵带着一个人，每个人一个靶位，配发一支95式步枪。

　　射击还没开始，徐峰看见郑江川过来了，立马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首长好。”

　　郑江川还有别的事，只偶尔抽出时间来看一看军训的进度。他的目光在各个靶位前巡视一圈，正好看见卢月娇把枪托放在自己肩上。

　　“还没开始？”

　　“报告首长，即将开始。”

　　郑江川点了点头，徐峰一声令下。

　　每个人十发子弹，一次打完。

　　靶场上硝烟四起。

　　待所有人都打完，在他们旁边指导他们的兵来郑江川和徐峰面前报告每个人的成绩。

　　徐峰班里是一群姑娘，大多是学外语出身，也是第一次碰枪，没人指望她们能打出个花来。

　　成绩报到曾月的时候，士兵停了一下。

　　徐峰说：“多少，你说。”

　　“0环。”

　　曾月听到自己的成绩，满眼不可置信：“不可能。”

　　徐峰瞥了她一眼。

　　曾月抿着唇：“报告教官，我觉得我的成绩有问题。”

　　成绩继续往下报，卢月娇一百多环。

　　一群人可算是明白了，曾月这是把自己的子弹打到隔壁卢月娇的靶子上了。

　　按理说，卢月娇也挺委屈的，别人往她靶子上打，她连自己的真实成绩都不知道。好在她不在乎这些，只盈盈笑着和郑江川对上目光。

　　郑江川目光里带着警告，意思是你别给我搞幺蛾子。

　　卢月娇摊了摊手，意思是和我无关。

　　经过几日的训练，卢月娇已经成了这次军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