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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方说，已经掌握了她犯罪的证据，人证物证俱全。

　　她不认罪也不行，如果她愿意主动认罪，交代犯罪过程，可以为她向法官求情。

　　沈之晴始终沉默。

　　夜深的时候，她蜷缩在角落里。

　　当面临死亡，她是恐惧的，可最让她放心不下的，是妈妈和妹妹。

　　还有……肚子里的孩子。

　　她感觉到冷，手脚开始抽筋，很快，腹部开始疼痛，紧接着是剧烈的坠痛……

　　“救命……”

　　声音实在太过微小，在这样寂静的夜里，起不到丝毫的作用。

　　沈之晴满头冷汗的趴在地上，唐厉川，救救我们的孩子……

　　不知过了多久，她痛晕了过去……

　　醒来时，在加护病房里。

　　沈之晴真没想到，睁眼看见的第一个人，竟然会是夏子微。

　　“是不是很意外？”夏子微拨了拨长发，勾着冷笑，“我可是来告诉你一个消息。”

　　沈之晴闭着眼，厌烦的皱着眉，“我不想听，请你出去！”

　　“是吗？”夏子微表现得很无奈，“我还想告诉你呢，你那个病殃殃的妈，就在今天上午，死在了病床上。”

　　轰的一声。

　　沈之晴猛然起身，“你说什么？”

　　夏子微很满意她的反应，痛快的笑着：“她知道你被抓，气急攻心，临死前，求唐厉川放过你，说愿意拿自己那条老命换你平安，可唐厉川没同意，嗯，最后算是死不瞑目吧。”

　　沈之晴一阵晕眩，她捏紧床沿，控制着全身的颤栗。

　　不，不会的。

　　呵，夏子微骗她，这是她的把戏。

　　沈之晴才不相信！

　　恰在此时，唐厉川推门进来。

　　沈之晴下床，勉强走到他面前，她还笑着呢，“她说我妈去世了，可真荒唐，唐厉川，你告诉我，我妈现在在哪儿呢？”

　　她的嗓子哽咽了几下，被她生生压下去，眼泪漫出来，被她逼回去。

　　她还是笑，“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好好吃饭，请的护工不知道照顾得好不好，怎么感觉好久没见到她了。”

　　她仰头看唐厉川，“我问你话呢。”

　　唐厉川咽着喉结，只是垂眸看着她，这安静，将一切都落实。

　　将沈之晴伪装的坚强都砸碎。

　　沈之晴恍惚着，手脚无处安放，眼神空洞的左右看了看，心口的痛，被血淋淋的撕开。

　　Ӽɨռɢ“沈之晴？”

　　唐厉川担心的扶住她，沈之晴抹开他的手，她没哭没闹，好像冷静得不像一个女儿。

　　她突然之间，好像失了魂魄似的，拉开病房的门，没头没脑的跟外面看守的警务人员说：“我认罪，人是我杀的。”

　　唐厉川惊怔住，她认罪了？

　　有许多烦闷积压在胸口，憋得他透不过气来。

　　这感觉很糟糕。

　　她为什么要认罪？

　　因为她母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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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就到了庭审这一天。

　　物证是一段监控，正好拍到五年前发生车祸的那一幕……因为监控角度的问题，看起来真像是沈之晴开车撞上去的。

　　唐厉川还真是煞费苦心，找来当时路过的行人。

　　对方也一口咬定，是沈之晴开车撞上去的。

　　沈之晴没有辩解，她认罪。

　　因为，她该死。

　　她害死了妈妈。

　　沈之晴终于落了泪。当着众人的面，失声哭了出来。

　　唐厉川下意识的起身，他从未见过这样绝望无助的沈之晴……

第6章 目睹这场死亡

　　因为人证物证都有，沈之晴自己也认罪，法院判决死刑，但因为她腹中有孕，改为无期徒刑。

　　沈之晴被带出法院时。

　　遇上唐厉川，唐厉川说：“你该庆幸，孩子救了你一命。”

　　沈之晴笑得冰冷。

　　唐厉川当时还不懂她的笑是什么意思，但很快，他就得到消息——

　　沈之晴决定流产，并且请求死刑。

　　这一次，唐厉川主动来见她。

　　“沈之晴，你敢动我的孩子试试？”

　　沈之晴只是微笑，已然生无可恋。

　　直到唐厉川说：“难道你忘了，你还有一个未成年的妹妹？”

　　沈之晴一震，终于抬眼看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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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之晴答应生下孩子，但还有一个要求，希望能去看母亲一眼。

　　那天，天空灰蒙蒙的，没过多久，大雨掩埋了整个墓园。

　　母亲的墓碑前，沈之晴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眼泪混合着雨水，从脸上喧嚣着划过。

　　她只说了一句话：“妈，如果有来生，躲我远点……”

　　她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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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身体虚弱，沈之晴便留在医院待产，唐厉川被允许一个星期来探望一次。

　　唯一一次的交流，是沈之晴要求他给沈晨找一个好的监护人。

　　其余的时候，她看他都像看一个陌生人。

　　现在他们之间，就只剩下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她生下孩子交给他，然后回去坐牢，到死都会在黑暗的监狱里度过。

　　此后余生，与他再无交集。

　　沈之晴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孩子平安生出来之前，时刻提防着夏子微。

　　可该来的始终会来，只是沈之晴绝没想到，夏子微竟然如此丧心病狂！

　　“你知道，我不会让这个孩子活着来到这世上。”

　　夏子微示意她看窗外，沈之晴不解的看过去……

　　“晨晨！”

　　站在对面天台边缘，摇摇欲坠的人是沈晨！

　　沈之晴惊慌看向夏子微，“你要干什么？”

　　“你不是一直想见妹妹吗？我给你制造机会啊。”

　　沈之晴的确想见妹妹。可这几个月，她强迫自己不要见她，因为她无法面对。

　　她不想让妹妹看到这样狼狈的自己，也害怕妹妹会恨她怨她。

　　可她从未想过，会是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夏子微笑容阴森可怖，她将手机递到沈之晴耳边。

　　“一定有很多话要跟妹妹说吧，抓紧时间，因为这可能是你们最后一次说话了。”

　　沈之晴瑟瑟发抖，她在害怕。

　　“夏子微，你到底要干什么？”嗓子在颤，她眼眶通红的盯着夏子微问。

　　“我想干什么不是很清楚吗？”

　　夏子微无辜的耸耸肩，“我给你选择的机会，孩子和妹妹，只能选其一。”

　　“夏子微！”

　　“怎么，不想选？”

　　她连反抗的机会都不给沈之晴，对着手机说：“沈晨，你是自己跳下去，还是看着我把你姐推下楼？”

　　“夏子微！”沈之晴抓住手机，双眸猩红到绝望，“你跟唐厉川要结婚了，而我这辈子都会在监狱里过，这个孩子根本不会知道我的存在，你为什么一定要置他于死地？”

　　“因为我不会让你生下唐厉川的孩子，我姐死了，总要找几个人陪葬。”

　　“你姐？”

　　“对了，我忘了告诉你。”

　　夏子微冷笑着解开她的疑惑，“被你撞死的方晴，是我的孪生姐姐。”

　　沈之晴惊震，“你是方雪？”

　　她听方晴提起过，方雪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五年前才回林家。

　　难怪她跟方晴如此相像。

　　夏子微轻易就将沈之晴按在窗台上，满脸狠色：“是你跳，还是让你妹妹跳！”

　　沈之晴拼命摇头，“不要……放过我妹妹放过孩子！你想要为你姐报仇，我的命给你！”

　　夏子微嗤笑一声，趴在沈之晴耳边阴森森的说，“为她报仇？她也配？”

　　什么？

　　“沈之晴，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想知道，就去阴曹地府问方晴吧。”

　　话毕，夏子微将手机开了免提，“沈晨，我数一二三，不是你死，就是你姐死，你自己选择。”

　　“不要！”沈之晴挣扎着，大声嘶喊，“晨晨，不要！”

　　“姐……”

　　手机里，沈晨的声音却十分轻柔，“姐，我不怪你，妈妈说她也不怪你，姐，妈走了，而我只会拖累你。”

　　沈之晴甩着满眼的泪水，“晨晨，不要，不要听她的……”

　　“姐，再见。”

　　话音刚落，对面天台上的身影就落了下去，时间变成一个残忍的慢镜头……

　　沈之晴眼睁睁的，目睹这场死亡……

　　晨晨……

　　不，不要……

　　撕心裂肺的痛，迅速散遍全身的每个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