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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字霍思梅的反应简直比在姜瓷那里，听到“秋红”两个字的反应更大。

霍思梅一双苍老的眼瞬间瞪得老大，人也忍不住站了起来，她颤抖着身体，不可思议地伸出手捂住嘴巴，又放下。

“你……你是……你是……”

“是，所以老院长，您应该知道，我来找您是因为什么了吧？

不瞒您说，我已经找了您整整十年。”

不等陆宴一句话说完，霍思梅已经开始拼命摇头，她垂下了眼，甚至不敢再同陆宴对视，也似乎听不到陆宴在说些什么，只是不住地喃喃自语。

“不……不要问我……不要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说着说着，霍思梅突然蹲下身子，整个人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一般，伸出双臂死死地抱住自己的头。

嘴里反反复复电脑的，还是那几句话。

陆宴冷着眉眼，慢慢靠近霍思梅，在她身边慢慢蹲下身：“你觉得那些人会伤害她，难道你觉得，我不会么？”

陆宴的话吊着霍思梅的神经，她猛地抬起头，用苍老的双手死死抓住陆宴的衣袖：“不！不要伤害她！我求求你不要伤害她！

她是个好人，她过得很苦，她什么都不知道，孽都是我造下的，和她没有关系！她是无辜的啊！”

“她是无辜的？呵……”

陆宴闻言突然冷笑一声，俊美妖冶的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可偏偏就是这样，却让人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巨大危险和压迫感。

陆宴冷冷开口：“她无辜，难道杨听雪就不无辜么？当年那些死去的孩子就不无辜么？”

“我……我……”

尘陆了十年的记忆被再次翻出来，霍思梅这十年来一直绷紧的神经，像是突然被折断了一般，整个人突然都崩溃了起来。

眼泪顺着她已经开始浑浊的眼向下流淌着，流过布满沟壑的苍老脸颊。

霍思梅用力抓着陆宴的衣袖：“我……我……是我对不起杨博士……是我对不起那些孩子……我……”

霍思梅越说情绪越激动，呼吸也越来越急促，突然身子就毫无征兆地重重地朝后栽去。

陆宴见状，立刻反手扶住霍思梅。

“老院长？老院长？”

陆宴唤了两声，而此刻的霍思梅却已然闭上了眼睛，失去了意识。

陆宴棱角分明的脸霎时间宛若飘雪的极寒之地，满是冰冷。

第72章有什么好笑的

喧闹的酒吧内，姜瓷一个人坐在吧台前，周遭三米的距离范围内，几乎没有人经过。

按照约定时间，酒保返回，将一个文件袋恭恭敬敬地递到了姜瓷面前。

姜瓷接过文件袋，立刻拆开看，当看见“检验样品两人为直系亲属的概率到达百分之九十九”的字样时，心下的疑惑也终于有了答案。

果然，事情和她猜测的一样，秋红就是霍思梅的女儿！

姜瓷收起报告，朝酒保点头示意了一下，正要起身离开的一瞬间，口袋里的电话震动了起来。

姜瓷拿出手机，看见是陆宴打来的，眉心不由得微微一动。

既然派人跟踪她，那么早就应该知道她不见了，为什么现在才打电话来？

心里存着疑惑，姜瓷还是接通了电话。

陆宴：“霍思梅住院了。”

挂断电话的第一时间，姜瓷便赶往了医院。

手术室门口，陆宴就坐在蓝色的塑料排椅上，往日里颀长而又不羁的身影，此刻却显得有些阴沉。

他微微弓着身子，双肘撑在双膝上，头也向下垂着。

姜瓷抬眸看了一眼手术室门上亮着的红灯，随即走到陆宴身边，轻轻地坐了下来。

感受到身旁有人靠近，陆宴并没有抬头。

因为就算不用眼睛看，他也能清楚地知道，坐在身边的人是谁。

两人没有说话，彼此沉默着。

突然之间，姜瓷开口说了一句：“你为什么找霍思梅？”

当初在天使孤儿院，秋红问过他们同样的问题，可他们当时给出的答案，都是假的。

此时此刻，姜瓷心底突然腾升起一个怪异的想法。

她想要听听看，陆宴的真实目的。

如果当年的事真的和陆宴有关，那么他应该巴不得知道实情的霍思梅就这么死了才好，为什么还要送人来医院？

虽然不一定会得到答案，可她还是想要问一问。

陆宴没想到，姜瓷开口询问的第一句话，不是霍思梅的情况，而是关于他的。

顿了顿，陆宴挺了挺脊背，靠向了塑料排椅的靠背上。

他轻轻向上仰了仰头，露出修长的脖颈，和喉间性感的喉结。

空气依旧沉默着，浓郁的消毒水让人很不舒服。

就在姜瓷以为陆宴不会回答的时候，陆宴突然缓声开口。

“为了向霍思梅打听一件事。”

姜瓷攥着文件袋的手，猛地用力收了收紧。

可她却依旧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地继续问道：“什么事？”

什么事么？

陆宴合了合眼眸。

一件一两句话解瓷不清楚，但如果真相大白的那天，足以牵扯颠覆巨大的事情。

想着，陆宴转眸，定定地看向了姜瓷。

好看的凤眸宛若黑宴石一般，既深邃漆黑，又宛若潋滟着光亮。

姜瓷直视着陆宴的眼睛，这一刻，他的眼睛就像是带着某种魔力一般，好似能够穿透人的躯体，直击内心。

也是通过这双眼睛，姜瓷确定了一件事——

他没有骗她！

他的回答虽然模棱两可，但却是真话。

可陆宴会向霍思梅打听什么事呢？

他不是母亲的学生么？对当年的事，难道不清楚？

一瞬间，姜瓷收回视线，不去看陆宴。

见状，陆宴抬起手，轻轻抚上姜瓷的发顶，“你呢？”

姜瓷就那么低垂着头，任由陆宴宽厚温软的大手盖在她的发顶，就像是父亲对女儿的疼爱。

姜瓷声音低低的，凉凉的，没什么温度：“也是为了知道一件事。”

陆宴笑笑：“这么巧，说不定，我们想要知道的，是同一件事。”

姜瓷没有接话。

夜晚的医院走廊，手术室的门口，看起来一切都是那么寂静如常，没有什么不一样。

可有些东西，好像也在慢慢变得不一样。

看着姜瓷身上的穿着有些单薄，陆宴眼眸眯了眯，单手慢条斯理的一颗一颗解开身上西装外套的扣子，然后不由分说地，将外套披在了姜瓷的肩膀上。

霎时间，陆宴的体温和冷凝的香气将姜瓷包裹，姜瓷本能地想要拒绝，刚好这时，手术室门上显示“手术中”的灯灭了。

姜瓷顾不上外套了，几乎和陆宴几乎同时起身。

大门打开，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请问哪位是病人的家属？”

家属么？

陆宴皱了皱眉，“我们是她女儿的朋友，她女儿不在京城。”

“这样啊！”

医生默默叹息了一声：“通知患者家属尽快赶回来吧，患者的胰腺癌已经到了晚期，而且通过这次发病，更加严重了。

保守估计也就三个月，最多半年，你们跟家属说一声，安排后事吧。”

医生说完就走了。

姜瓷和陆宴站在原地，神色凝重。

之前他们不是没有想过，霍思梅是否还活着，毕竟她年纪已经不小了。

可他们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人，却被告知，时间所剩无几。

有了希望之后再失望，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没有。

很快，霍思梅被护士推出了手术室，因为手术的麻药还没有过，所以霍思梅还处在昏迷之中。

病房是陆宴安排的，单人的，还雇了一个护工专门。

陆宴将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丝毫不需要姜瓷操心。

姜瓷没有进病房，而是坐在外面的塑料排椅上，略微思忖片刻，将电话打给了秋红。

陆宴刚去住院处缴费回来，刚好看见姜瓷在打电话，听见电话的内容，陆宴不由得扯开唇角笑了笑。

姜瓷交代好秋红后便挂了电话，转头的瞬间，刚好看见了陆宴正意味不明的看着他笑。

姜瓷眼底浮现出一抹凉意。

有什么好笑的？

面对姜瓷的目光，陆宴不避不闪，提起脚下的步子，缓缓靠近。

陆宴声音低低的，在这样让人烦躁的夜晚，却透着一丝安宁。

他说：“原来有的人看起来像块冰，其实心里也有火种啊。”

火种？

谁？

她么？

姜瓷眉心轻轻颦蹙了起来。

只是她并没有解瓷，而是难得的，开口意味不明的怼了一句：“有些人看起来像是一团火，其实心里却是一块冰。”

说完，姜瓷转身便走，经过陆宴身边，没有丝毫停留。

陆宴站在原地，默默叹息了一声。

小姑娘说他铁石心肠？

啧~

还是那么没良心！

第73章就是突然想听听你的声音

霍思梅是第二天醒过来的。

醒来的第一时间，她似乎还有些迷茫，略微浑浊的双眼怔怔地望着雪白的一切。

渐渐地，她的眼神变得清明，像是记起了昨晚的一切。

直到，她看见了坐在病床边的姜瓷。

霍思梅的眼中有那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