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愧疚心酸，无助，纠结…

全部挤压在心头，像是压迫心脏喘不过气。

没过多久，车辆靠边停车，前方一辆黑色的车打着双闪。

施泽仰了下下巴示意：“就是那辆车。”

向姗点头，推开车门下车。

她一只脚踩到地面时，顿住，转身：“施泽，谢谢你。不是谢你今天来接我，是谢你刚才说的那些话。”

这谢意反倒把施泽搞尴尬了。

他说的那些话可不好听。

向姗又说了一声‘谢谢’才下车。

向姗走到前方车辆前，从车窗看见司景曜坐在后排座，直接坐进去。

车内开着灯，司景曜穿着黑色高领毛衣，旁边放着一件蓬松的黑色羽绒服。

他没看向姗，正肃的对着平板，耳朵上带着蓝牙耳机，在开会。

是向姗听不懂的法语。

车辆已经匀速起步。

向姗抱着司景曜的羽绒服，不敢动作打扰，却一直看着他。

他眉骨凸出，睫毛浓密又纤长，鼻梁直挺，下颌角凌厉清晰。

他姿态那样从容，说话时表情那样恣傲。

如果不是施泽的话…

还未到家，司景曜的会议结束。

他闭上平板，也闭上眼睛，骨节漂亮的手指覆上额头，轻轻的揉了揉。

他看上去很疲累。

向姗抬手，轻轻关掉车内的灯。

司景曜动作顿住，遂放下手，侧头看向向姗。

他的眸，在暗色里，没有深浅之分。

一句话都没有，只是眼神碰撞，向姗的心就又酸又软。

她垂眸，从羽绒服里伸出手，轻轻握住他虎口。

她的手，有些凉。

比他的凉。

司景曜收回视线，阖上眼皮，用滚烫的掌心把向姗的整个手包裹住。

没回‘檀苑’，也没回‘蓝屿风’，而是回到‘北外滩’。

这里，向姗没住几天，却在进入门厅时，有种回家的感觉。

她和司景曜的家。

司景曜径直走去书房，没说一个字。

向姗视线扫了一圈屋内，又去房间帮司景曜放好衣服，然后走到书房门口。

书房的灯光比走廊亮，敞开的门印出一个平行四边形。

向姗知道，司景曜在等她主动开口，那是他仅存的，最后的傲气。

她站在门口，没几秒，就听见司景曜说了句：“进来。”

向姗走进去。

他的书房区别于她离开前，现在已经有满满当当的资料文件。

向姗想起刚才看见的。

客厅最外部的落地窗前，多了运动地毯和跑步机，还有哑铃。

房间的地毯也换了，床头柜上有烟盒和火柴，还有烟灰缸。

视线再次落在这书桌上，她眼眶有些湿润。

她进门那刻，觉得有回家的感觉。

可司景曜，早就把这里当做家。

她比他，总是慢一步。

司景曜看着向姗，看她站在书桌前出神，看她抿着唇不说话。

他的耐心，在面对她时，总是很快磨灭。

他左手一伸把人拽过来，右手一扫桌面，把几张资料撇开。他站起身，轻松把她抱在书桌上，把她完完全全的圈在怀里。

她好像又轻了。

是不是又瘦了。

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

有没有胃痛。

可他绷着脸，没道出心里的关心。

向姗双手撑着桌沿，不敢直视他，捡着重要的说：“联姻的事我不知道，我和你一样都是从新闻上看见的，也是到了沪城，才知道公关了铺天盖地的新闻稿。”

司景曜眼眸眯了眯，质问：“那你现在回答我，你事先知道，会阻止，还是妥协？”

向姗没回头去想过这个问题。

她眼里那么一点的迟疑，激发司景曜所有压抑。

他抬手握住向姗后颈，迫使她仰头看着他。

她藏在白色呢子大衣中，美丽又脆弱，苍白又无助。

他想抱她，想吻她，想在这里对她为所欲为。

可这些都刺激着他的自尊。

他身上的黑色毛衣衬出他眼里的森冷怒意：“你对你家人的底线到底在哪里？你是不是没听过温水煮青蛙的道理？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把我置于何种位置？”

向姗感觉司景曜握在她后颈的手一重一轻，像是颤抖。

他眼底黯然，声音暗哑到极致，手却松了：“接下来是什么？为了救BNile，假订婚？假结婚？然后告诉我，和他只是家人？我才是你的真爱？让我理解吗？”

当然不是！

可司景曜没给向姗回答时间，狠狠咬字：“所以，我到底被你安排在什么位置？你国内的情夫吗？”

？？？

！！！

他气疯了。

向姗轻轻抬手，双臂绕过司景曜后颈，整个人贴上去。

是她熟悉的雪松味。

她闭上眼睛，眼泪无声的滑落，脸颊冰凉一瞬，她说：“司景曜，我以后，都会选你。”

第100章 对他臣服全部

司景曜，我以后，都会选你。

这份决意来晚了，真对不起。

对比你的爱，我总是晚一步察觉，落后一步确定，真对不起。

向姗趴在司景曜肩头，小脸蹭着他柔软的毛衣，声音哭噎着：“司景曜，从今以后，你是我的爱人，也是我的家人，你是我的双重选择。”

向姗没去看司景曜的神情，只顾着抱他。

她害怕这样的她，来晚了。

直到感觉他的手钻进她大衣里，滚烫的掌心落在她腰上，把她圈住往怀里拢了拢，还有他的脸颊，在她耳廓处蹭了蹭。

他明明刚才还那么生气。

她不过只说了两句话而已。

他就原谅她。

向姗感觉心里塌了。

好疼。

她控制不住的呜呜哭出声，紧紧的搂着他脖子，往他怀里钻，说话抽噎：“我只会和你结婚，我爸妈反对不行，老师反对也不行，所有人反对都不行，我只会和你结婚，只会和你结婚…”

父母养育之恩，老师教导之恩，她可以拿出所有去回报，但是感情不行。

如果不是司景曜，说不定她还可以妥协。

但是是司景曜，那就不行。

她不能再摇摆不定，两头都想全然维系，伤人伤己。

如果BNile这次危机，只能通过联姻这种方式解决，那也是治标不治本，危机依然存在，像个定时炸弹，不知何时会被引爆。

如果是这样，那还不如正面危机，想办法置之死地而后生。

一定可以的！

一定可以的！！

一定可以的！！！

司景曜听不得向姗哭。

他抱着她，不住的吻她发丝，吻她耳廓，安抚她：“我知道了，不哭了。”

向姗情绪镇定下来后，出了一身的汗。

司景曜把她抱回房间，给她拿出换洗的衣物放在卫生间，把浴缸的水放好，扔了一颗疏解神经疲劳的浴球进去。

淡紫色的浴球在热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