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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冲周围站着的几个彪形大汉歇嘶低里的怒喊：“魔鬼，你们这群魔鬼！”

　　“小菱——”肖展宏睁着那双被打肿的眼睛，奄奄一息的抓着韩菱，仿佛随时会断气。

　　“我带你走，这就带你走——”韩菱哽咽着从地上爬起来，踉跄了好几下，才勉强将肖展宏那一米八几的大高个扶到肩上。跌跌撞撞的朝着大门口走，没走几步就累得她气喘吁吁，额头也布满一层层细汗。

　　“啧啧，真是可怜呐。韩菱，这些本该是你受的。”

　　经过汪雪身边时，听着她讥讽奚落的笑声。韩菱停下脚步憎恨的看了她一眼，咬碎了牙才不至于冲过去跟汪雪打起来。

　　在他们走出大门时，身后再度响起汪雪朝蔑的声音，“肖先生对你一往情深，你可别再负了他！”

　　‘咳咳。’

　　头顶不断传来肖展宏虚弱咳嗽的声音，这一次，韩菱连停顿都没有，一鼓作气扶着肖展宏继续往前走。肖展宏如今命在旦夕，这口气，她必须得忍着。

　　赶到医院的时候，肖展宏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韩菱抓着医生的手泣不成声，“救救他，你们一定要救救他——”

　　“放心，我们会尽力的。”医生几度想拿开她的手，却怎么都拿不掉。

　　曾经小东手术时的画面历历在目，见证过一次死亡的韩菱，哭得歇斯底里，“我不要尽力，你们必须要救活他，必须救活他好吗？”

　　“会的，会的。”医生们连带着护士，强行将情绪崩溃到极点的韩菱拉到一边。

　　望着眼前被重重合上的手术门，她无力的跌坐在地上，眼泪犹如决堤的河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心里默念着，‘一定要平安，他一定要平安才行。’

第11章 成为植物人

　　转眼便过去了三个小时，可这三个小时对此刻的韩菱来说，无疑是度日如年。

　　‘嗤——’

　　手术室门自动打开，韩菱第一时间迎上去，看着平安躺在病床上的肖展宏，原本一直在眼眶打转的眼泪，激动的落了下来。

　　手术成功了。

　　太好了。

　　她高兴的擦干眼泪，望着护士将肖展宏推走后，才追着医生问：“医生，我朋友情况怎么样了？”

　　医生手指顶了顶眼镜，神情凝重的回答：“情况不容乐观，病人身上伤势太重，虽然目前已经止血。但送来时大脑受到重击，出血严重导致缺氧，如今已经形成了脑死状态。”

　　脑死。

　　韩菱不敢置信的瞪着医生，几乎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沙哑着嗓子问:“医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脑死？”

　　“就是我们统称的植物人。”

　　“不可能，他好好的人怎么会变成活死人。你不是刚才答应我要救活他的吗？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韩菱激动的抓着医生不松手，她无法接受肖展宏突然变成植物人的事实！

　　明明，昨天还好好的……

　　旁边的护士们拼命劝阻，半拉半拽的将韩菱送回到肖展宏病房。

　　站在病床前，她望着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肖展宏，眼泪一颗颗坠落下来，最后忍不住趴在他身上失声痛哭。

　　“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当初我就应该听你的话，不该鬼迷心窍的嫁给乔书宇。不该连累你跟孩子，我要去告他，就算是死也要告他——”

　　脑子里闪过这样一个念头的韩菱，顶着那双哭红的眼睛来到了警察局。

　　“说乔先生把你朋友打成植物人，目击证人跟证据都有吗？”

　　“跟乔先生打官司的话，你可能需要准备很多钱。”

　　从警察局走出来的韩菱，耳朵里反复响起刚才警察的那些话，眼泪不争气的又落了下来。

　　那些打肖展宏的人不可能替他们作证，不作证就没法证明是乔书宇打的人。如果强行打官司她也没那么多钱，就算有也很难打赢。面对这些迎面而来的难题，她蹲在地上忍不住失声痛哭。

　　小东已经死了，乔书宇也不要自己了，就连唯一对自己好的肖展宏，都因为自己而变成植物人。

　　没了，什么都没了。

　　望着周围的车来车往，她绝望的起身，缓缓走向了面前的红绿灯。

　　‘吱——’

　　车子强行被停下，开车的司机探着头骂了她一句‘神经病’就气冲冲的走了。

　　神经病。

　　自己确实是有神经病，如果没病。当初怎么会瞎眼看上了那样一个男人。如今肖展宏一辈子就这样毁了，彻底毁了。

　　“下面插播一条最新消息，南盛前任总裁千金乔楠楠后天年满六周岁，现任总裁乔书宇将在豪华游轮上为她举办生日宴。众星云集，各界精英齐聚……”

　　韩菱目光定格在广场大屏幕里放出那张照片上：乔书宇神色漠然的注视着镜头，而汪雪则一脸甜蜜的仰头看着他。

　　垂在双侧的手猛然握紧，韩菱眼眸中露出一抹强烈的恨意。凭什么他们在犯下罪恶之后还过的这么幸福，而自己和肖展宏就要在悲哀中结束生命！

第12章 同归已尽

　　半轮明月高挂在夜空上，蔚蓝的海面被映得波光粼粼。

　　乔装打扮成服务员的韩菱登上了这艘游轮，望着四周华丽的盛宴，耳边不断的回响着汪雪的那句话：楠楠是乔书宇亲生的。

　　她眼中的恨意更甚。

　　穿过一拨拨拥挤的人群，在无人的甲板上，她一眼便认出了站在甲板上看海的母女。

　　她们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华丽与高贵，与此时服务员装扮的她犹如天囊之别。

　　一个小三，还敢这么招摇过市。可怜自己却落到这步田地，肖展宏更是犹如死人般躺在床上。

　　想到这，她心底的恨意越发浓烈。

　　“汪雪！”她扬声走了出来，举着托了不少人才买来的枪对着汪雪，讥讽道:“一定很开心吧？这里终于成为了你的主场。”

　　听到声音的汪雪猛然回头，看到了韩菱手中握着的枪时，脸色陡然变得苍白，“你要干什么？”

　　幼小的楠楠吓得直往汪雪怀里钻，但还是怯怯的朝韩菱喊了一声：“婶婶。”

　　“别叫我婶婶！”望着楠楠那双明亮璀璨的眼睛，她就忍不住落泪。那是她儿子的眼睛，是乔书宇从他儿子尸体上取下来的。

　　“韩菱？”乔书宇因为心情烦闷，恰好也来甲板透气。在这见到韩菱时，先是一愣。但眼中的复杂情绪，在注意到她手中握着的枪时，瞬间转换为怒火，“你这是要干什么！”

　　韩菱闻声迅速将枪对着乔书宇，再次看到这个男人时心仍旧会痛。

　　只是，这男人的心里眼里从来都不是她ʟʐ。

　　可笑的是，自己这么多年，竟美滋滋的抱着一颗冰冷的石头，还自我陶醉的以为总有一天会把他焐热。但现实狠狠打了她的脸，他的心比石头还硬，比冰还冷。

　　“你来的正好，大家今天就一起死吧！”韩菱的眼中一片绝望。

　　“你疯了吗？还不快把它放下！”乔书宇怒吼的同时死死盯着韩菱手里的枪，生怕她不小心开枪走火伤了自己。

　　“放不下了，放不下了……”韩菱仿佛自言自语般轻声说着，随即泪眼模糊的抬头望向韩菱，“事到如今我只问你一句，这么多年，你究竟有没有一丝丝的爱过我？”

　　此时此刻，她心里竟还抱着一丝丝期盼。

　　望着韩菱那张布满泪水的脸庞，乔书宇紧抿住薄唇。

　　他当然爱过，要不然为什么娶她，可她的背叛，让从小骄傲自负的他无法忍受。

　　偏偏那人还是他大哥。

　　乔书宇的沉默让她等待的心再次一点点凉透，她愤然的控诉着：“既然不爱，当初为什么要娶我！是你，是你把我毁了！”

　　她激动的双手都在颤抖，好恨，从未像现在这样恨过这个男人。

　　“所以你就想跟我同归于尽，以为这样就可以杀掉我吗！你有没有想过小东或许希望你活着！”乔书宇注意到韩菱越来越靠向栏杆的步伐，心里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游轮下面就是深不见底的大海，要是掉下去哪还有命活。

　　提到小东，韩菱眼泪便克制不住的往下掉，她摇头哽咽道:“你不爱我，也不爱他，如今劝解什么的，不过是担心我开枪打死他们而已。既然如此——”

　　说到这，韩菱擦掉眼泪，将枪对准了汪雪，她要让乔书宇亲眼看看，那种最心爱的人生生死在面前是什么感受。

　　对上汪雪那惊恐的眼神，她放在扳机上的手指开始往下。

　　“妈妈。”这时候，一直被汪雪抱在怀里的乔楠楠害怕的喊了一声。

　　这稚嫩的嗓音让韩菱想起小东唤自己的时候，昔日温暖画面重现，她握枪的手无意识落下。

　　也就是这时候，乔书宇瞅准机会向她冲了过去。

　　巨大的力道冲击冲来，她脚下一个不稳，被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