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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稍稍安定了些，婉妃还是有些怕。

一来，她不想盈妃这么快就被察觉，毕竟他是一个好帮手；二来，她怕查到自己身上来。

虽说皇帝宠她，但这种宠爱也是有度的，之前罚她面壁思过，要是再闹起来，恐怕就没那么宽容了。

随后她叫来贴身丫鬟，悄声吩咐：“找个人跟上他们，看他们都在查什么做什么。”

“是，奴婢这就去办。”

然而她低估了风夜玄他们。

在外打过仗的人，总是比一般人灵敏，他很快察觉身后有人，他给楚千漓使了个眼色。

拐到僻静处，那人正疑惑人去了哪，肩膀就被人抓住。

“说，谁派你来的？”风夜玄目光沉沉。

跟踪的人硬着头皮道：“小的不是跟踪王爷，是帮娘娘们取东西。”

这会儿取什么东西，他分明是在撒谎！

楚千漓也不啰嗦，直接喂下一枚丸药，不多时他的意识就变得模糊，瞳孔开始发散。

“现在要跟我说实话，谁派你跟踪的，讲！”

那人昏昏沉沉地回答：“是婉妃。”

第108章 灭口

正值黄昏，婉妃趴在窗边透气。

她本想眯会儿，但想到香囊的事，神经又紧绷起来。

楚千漓他们能查到盈妃那去，说不定也会查到她这儿来，她该如何应对……

“嘭——”

跟踪男子突然被扔到跟前，婉妃吓得差点尖叫。

她瞪向楚千漓，火气随之冒出：“寒王妃，你们这是做什么，不是打扰盈妃，就是打扰我，你们在瞎折腾什么，直接跟皇上跪地认错就行。”

她还在讽刺他们。

“他已经认了，就算要派人跟踪，也得选个机灵点的，这个太蠢了。”

风夜玄眸底迅速划过一道寒光，声音隐隐透着不耐。

婉妃扫了那人一眼，故作惊讶：“这人在跟踪你们，看来你们得小心了，再一个，我可没那闲心派人跟踪，寒王可别说笑。”

她不但不认，还出言讽刺。

“还有寒王妃，皇上让你好好查，你们查了半晌，随便甩个人过来，就想把罪名扣在我头上，未免太荒唐！”

婉妃一边说，一边看向柱子，瞳孔缓缓眯成细线：“我大不了一头碰死，也不会让你们羞辱。”

楚千漓神色一顿，心里只觉得荒唐。

明明是她的安排，却死不承认，就跟当初没吃药偏说吃了一样。

“婉妃娘娘不必激动，我们只是过来调查，并不是要你的命。”

她说完，直接拽着风夜玄离开。

方才也算是试探，婉妃太激动，言语间还透着讥讽，显然是为了掩饰。

“你失望了？”风夜玄垂眸看她。

风吹动她的长发，送来她的气息，他眸底暗藏的波涛在不听翻滚。

楚千漓缓缓摇头：“我一点儿也不意外，毕竟那位是撞了南墙也不想回头的人。”

她只是生气浪费她的时间！

有这些调查的时间，她已经诊治不少病患，还能赚取金币。

死不承认的婉妃心里还是慌张，她避开视线，偷偷找到盈妃。

“怎么办，他们俩查得很严，我不过是安排了个人跟踪，结果没过多久人就被扔到我跟前。”

她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样，声音还有些抖。

盈妃忙道：“你不必担心，说到底那香囊是我的，怎么也怪不到你头上，接下来你别再轻举妄动。”

“姐姐，多谢你，要不是你，我肯定乱成一团。”

婉妃一把抱住盈妃，哽咽道：“自打入宫后，我就惶惶不可终日，生怕被皇上嫌弃，被其他人算计，幸而有姐姐陪着，不然我这日子也是苦捱。”

这话一半真一半假。

盈妃却是深受触动，她红着眼眶道：“既然你把我当亲姐妹，就不用说这种见外的话，你放心，这事我会设法解决。”

算起来，她才是苦命人。

进宫后，因娘家势力单薄，皇帝喜新厌旧，她短暂地尝过欢愉后，便被抛向一边，也就是近日有所和缓。

另一边，齐宣帝正在询问进展。

他扫了一眼那抖若筛糠的男子，眉头紧蹙：“既然有人跟踪，那就说明有人居心叵测，想借此机会伤害皇后跟朕，继续查！”

楚千漓应了一声，眼眸微垂，仔细说来，都是他的妃嫔们在蓄意报复她。

兴许她们觉得她跟皇后走得太近，想警告她。

风夜玄道：“皇上，臣认为应该派人搜查箱柜，看那香囊到底去了哪儿。”

“有理，朕也去瞧瞧，到底是什么人在捣鬼。”

此时，盈妃穿着一身黑衣悄悄靠近那名跟踪者，她眼里闪过寒光，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得将此人除去。

“你，你……”跟踪者话还没说完，就被盈妃抹了脖子。

不狠不行，她用手帕擦去匕首上的血迹，刚一转身，就对上几道视线，心脏蓦地抽紧。

她抿了抿唇，想设法逃离，不想风夜玄速度极快，不过眨眼间的功夫就将她的手扣到身后。

齐宣帝怒极：“原来是你！”

方才楚千漓小声说要折回去时，他还不明所以，现在才恍然，原来是为了抓现行。

“皇上，我只是……”

婉妃还没说完，盈妃就冲了过来，她一脸震惊，接着又开始抽泣：“皇上，姐姐她必定有什么苦衷，我跟她相识这么久，她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她扯着皇帝衣袖求情。

“你懂什么，那些入了狱的阶下囚哪个不为自己喊冤。”

齐宣帝猛地抽回衣袖，声音愈发冰冷：“她敢杀人，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婉妃还在求情，眼泪不要钱地往下掉，哭得那叫一个楚楚可怜。

楚千漓隐隐觉得古怪，这跟踪者分明是婉妃指示的，为何是盈妃来灭口。

第109章 复仇之路

好似寒风过境，空气透着凉意。

皇后匆匆赶来，看了眼不停求情的盈妃，又看向一脸悲色的婉妃，怒火瞬间蹿起。

“平日里我待你们也不薄，也没成日给你们立规矩，你们倒好反过来害我，要不是南汐在这，我这张脸怕是要彻底毁了！”

她气愤至极，俨然忘了当初如何怪罪楚千漓。

盈妃脸色苍白：“所有的事都是我做的，跟婉妃无关，我就是嫉妒，我……”

“够了！”

皇后打断她，转脸看向齐宣帝：“皇上，您说该怎么解决？”

齐宣帝还没开口，耳边就传来婉妃的哭声。

“皇上，您就饶过姐姐这一回吧，她一定是脑子糊涂，才犯了这样的错，更何况她还陪了您这么多年。”

盈妃见婉妃卖力为自己求情，大受感动，眼眶红得不像话。

她深深吸气：“你不用为我求情，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就是请皇上善待我娘家人，不要迁怒他们。”

说完，她猛地朝墙上撞去，鲜血顿时洒了一地。

周遭陷入一片死寂。

皇后大惊，她不是没想过让她死，但没想到她自个儿先去了。

“盈姐姐！”

婉妃痛哭失声，一副随时都要晕厥的模样。

楚千漓看着这一幕，也被惊到，她想细看，却被风夜玄蒙上眼睛：“别看了。”

当初他们被昌王属下追杀时，她因为见血太多，一直恶心，这会倒是胆大了。

齐宣帝沉声道：“既然她自己已经认罪，这事也就算结束，皇后，盈妃的后事你来处理。”

“臣妾明白。”

缓过神的皇后心里不大痛快，她火气还没发泄完，这人就没了！

盈妃的尸身被运走，侍女们开始清理血迹，仿佛刚刚什么也没发生。

楚千漓回想种种，再结合方才盈妃死前说的话，忽地醒悟过来。

真正的凶手还没有伏法，她还在那演戏。

人快散尽时，她靠近婉妃，用极低的声音说：“娘娘应该松了口气，毕竟有人帮你扛了所有罪。”

“你胡说什么。”

婉妃心中一跳，面上却不显分毫。

她一边擦眼角，一边警告：“寒王妃，你似乎太狂妄了些，说到底，这都是你的错，你要是不跟那什么沈王一块办诗会，也不会有这些事。”

“是，娘娘所言甚是，不过，盈妃要是知道你是拿她当挡箭牌，你觉得她会作何感想？”

婉妃瞳孔紧缩，眼皮狠狠跳了两下，好似被什么击中，呼吸都慢了下来。

她一把将她拽到一旁，扫了一圈，紧绷的神经稍稍舒展。

“楚千漓，你到底想做什么？”

看来方才那话戳中了她的痛脚，不然她不会这么愤怒。

楚千漓反过来扣住她的手，几乎要折断她的骨头：“听着，别再用那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针对我，不然我会跟你玩命到底，皇上能容忍你两次，并不意味着他能一直容忍。”

说完，她甩开她的手，径直离去。

婉妃靠着墙不停喘息，像一条缺了水的鱼，神色有些狼狈。

她心里恨意翻滚，一口气憋在胸口，闷得她浑身难受。

“樱桃，你过来。”

这樱桃乃是盈妃的贴身丫鬟，从小就伺候她。

方才亲眼看见自家小姐撞墙而死，她整个人还没缓过神，只是默默流泪。

“先扶我回去。”

等回了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