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出一本好看的小说《容景骨姬鬼桃》,化骨成扇推荐阅读
我甚至都不清楚他的身世,只记得他话很少,做的很多。
我曾问及他的名字,他只答随你。
我想不出什么相配的名字来喊他,更不想太过随意,干脆搁置了。
我吹灭了灯笼,半仰在长阶上,静静吹着冷风,余光猛然看到山下一抹光亮,一点一点逐渐向上移动。
容景提着灯笼,一步步迈上长阶,他在隔着几步台阶上顿步,抬眼看我,烛光映在脸上,他眉头微微一挑。
「猜到你会在这里。」
他吹灭灯笼,也顺势坐下,「在想什么。」
我撑起身子看他,「你们有事瞒我。」
容景点头承认,「的确,不过不是什么大事。」
他抬头递给我一张符咒,让我好生收好,我垂眼看这符纸,上面红字艳明夺目,不像朱砂而是——人血。
这符纸鲜血画就,我抬眼震惊看他,容景挑眉,
「念明山许多符纸都是由鲜血绘制,算不上什么稀罕物,你安心收着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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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夜后,我便再没看到过容景。
骨姬也如同失踪般,我心里不安越发强烈。
我曾给过信物让容景代我下山寻少年,保平安。
容景如今也没了消息,我灌了大口凉茶,心口一悬。
夜里,一阵阵清脆铃声在窗外响起,我推开窗,看到骨姬那张阴沉的脸。
她往我怀中塞了沉甸甸的包袱,冷眼看我,
「你下山吧,滚得越远越好,明日若再看到,我会亲手杀了你。」

我盯着怀中包袱,中间夹杂着骨姬可出入山门的信物。
「发生了什么?」
骨姬不想再与我多说一句,她转身往外走,身影融在夜色之中。
我捏着包袱的手指微微收缩,能让骨姬这般的,唯有容景。
容景出事了吗?
我心不受控制跳的极快,抬头看向窗外,夜色茫茫。
的确许久未见容景了。
我拎着包袱犹豫不决之时,门扇忽然一响,容景推门走了进来。ȳȥ
许久未见,他整个人似乎疲倦不少,他垂眼看向我手中的包袱,微微诧异一瞬,很快明白了过来。
「骨姬来过了。」
「出什么事了。」
许是瞒不住,容景也没打算再瞒,他轻声道,「容桃,你不能下山。」
容景眼底倦意明显,「下了山,或许性命不保。」
我心跳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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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景在山底初见我之时便留意了,他护我上山,早就察觉我体质特殊,会引来怨灵。
念明山灵气浓郁,可保我一世平安。
但容景却要每日夜里花出时间,来抵挡跟随而来的怨灵。
念明山发觉此事,不肯再留我,容景执意留下。
我手中包袱落地,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我不知,会给你带来这么大麻烦……」
容景一怔,「小事罢了,于我而言不过费些心神,却能保住你的命,我不觉得有什么亏损。」
「那为何在山下这些年安然无恙?」
容景眸色暗了暗,未曾说话。
我脑海中首先想到一人,抢先出声,「那少年……」
容景低垂眼,「那少年我未寻到,许是凶多吉少。」
恍若一盆凉水兜头浇下,一股寒意直坠脚底。
「这是……什么意思?」
容景还未来及开口,被突然闯进来的师叔打断了。
匀善师叔恶狠狠睨了我一眼,不由分说将容景带了出去。
容景神色极差,我这才发觉他方才不过是在强忍。
来此不久前,他刚抗住了一道劫数。
容景虽是天之骄子,资质极高,带命中带劫,不是长命之人。
难怪骨姬是那般神情。
我盯着窗外黑夜,征征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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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姬再次找来之时,我已经准备偷偷下山了。
她忽然问我,「你想不想见那少年最后一面。」
我一怔,面色苍白得厉害,「你胡说什么?」
骨姬冷笑,「他如今状况,你不清楚?」
「你说明白!」
骨姬抬眼看我,「若你想见他最后一面,便在今夜子时随我下山,我会在山口等你。」
她说到这顿了顿,「我并非善心,此事过后,你要替我办一事。」
我陷入沉思之中。
骨姬说完便往外走,「好好考虑,要不要再见你那少年一面吧。」
我立在窗前,静静想半响,
在子时之时,我收拾好行囊便准备下山。
但我并未信骨姬的话,绕向另一出山口,准备碰碰运气。
如今念明山动荡,许是有几分可能逃脱,但我没料到,还是会碰到骨姬。
她默不作声站在门口,直勾勾盯我。
我后背渗出一层冷汗。
她将我带向山底一处山洞之中,四周寂静,只能听到叮咚的水声。
不知骨姬做了什么,我脚腕疼得厉害,瘫在原地。
骨姬缓缓蹲下身,烛灯在她脸上映出半边阴影,她无辜问道,
「容桃,说了是南山门,你可是记错了。」
「不过也没关系,我料到了。」
我警惕盯她,隐隐中感觉到了丝不对劲,骨姬看我的目光,带着不加掩饰的兴奋。
我默不作声向后退,打量着这个山洞,出去烛光映照的那可怜区域,其余都笼在暗中。
在骨姬眼底逃脱不太可能。
我抬眼重新看上了骨姬,骨姬也在饶有趣味打量着我,
「我那夜说过,你不下山,我会亲手杀了你。」
刀锋冰凉,我平静道,「无论下不下山,你都不会放过我。」
骨姬一怔,笑盈盈道,「是啊,不过要将你骗下山,可真是不容易呢。」
「那少年呢?」
骨姬沉思,「你说他啊,谁知晓呢,死了吧?」
「我首次见他便生厌得很,不过没关系啊,很快你就能寻他了。」
我气血翻涌,一头抵在她身上,将骨姬撞了踉跄,「你胡说什么?」
骨姬一怔,「你生气了?」
「难得啊。」骨姬上下打量,「很少见你生气呢容桃,平日不都是一副天真傻呵的模样吗?」
「不过我的确骗你,那少年没死,还剩最后一口气。」骨姬笑意加深,「求我,求我我便放了他。」
我并不信这话,骨姬似是能看透我的想法,笑道,
「我当然是用你的信物找到他的啊,那少年也是,看到信物便真当赴约了,省了我不少麻烦。」
我一僵,心脏逐渐加快,「信物?」
骨姬嗓音轻悠悠的,一字一句向外冒,
「你以为我怎么用你的信物找到那少年的呢?容桃,做人不要太天真啊。」
我的信物,我唯一给过的人——
容景。
骨姬从腰间拿出一截雕刻而成的木头丢了过来,那曾是我雕了一日夜送给那少年的。
我摸着这截木头,手指止不住的颤抖。
所谓的凶多吉少,便是这个意思吗?
为何将信物交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