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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林瀚静静地注视着她神色。

脚边雨水砸在地上溅开水花，宋眠往边上移了移。

她看着橘猫，低声，“噢。”

她反问，“你怎么知道它不喜欢自由。”

没有等陆林瀚给答案，站起来。

“走吧。”

回去的路上，宋眠侧目一看，微微皱眉，“你会不会撑伞啊，肩都湿了。”

“没事，外套防水。”

陆林瀚不以为然，语气有几分心不在焉。

尽管他这样说，宋眠还是把他胳膊强制性往他那边移了些。

要不是因为少年的身高导致她撑伞有点费劲，压根不需要他撑。

刚到楼下。

陆林瀚微低眸看她，“宋眠。”

“嗯？”

宋眠垂着的两只手，手指交织。

“生日快乐。”

他今晚还没跟她说上。

“谢谢，你也生日快乐。”

她想，如果不是雨声的掩盖，鼓鼓的心跳声会被发现吧。

少年不知道她所想，紧张的递给她一样东西。

宋眠看清盒子上的字，脸颊爆红。

“你什么意思？”

陆林瀚疑惑瞥下，一怔，“卧槽，拿错了，你别乱想，那几个傻逼塞我兜里保管的。”

他耳根泛着滚烫，快速将盒子抄回裤兜。

他搜索一番从衣服口袋里拿出另一个蓝色绒盒。

一看便知其中的贵重。

她别开眼，“我不能收。”

陆林瀚岂能让她拒绝，强行塞进她手里，“你不要给我的礼物你也拿不回去。”

她就没想拿回去。

宋眠指腹磨挲着绒盒，连外包装的盒子都这么舒服。

片刻，她仰着脑袋，轻声，“谢谢你今天的面，谢谢你把生日分我一半，谢谢你送我回来，谢谢……你送的礼物。”

她说了很多谢谢。

“宋眠，我要的可不是个谢字啊。”

少年轻嗤，精致痞俊的脸倾下，艳丽的桃花眸尾翘溢着魅惑，眼神直白坦荡，无端的让人心颤。

在寒冷夜色里衍生出几分旖旎的意味。

那一刻，宋眠惟恍惟惚，心脏停了一拍，流动的血液滚烫的叫嚣着。

她不敢与这样的目光对视，狼狈移开。

所有的一切，轨迹清晰，答案呼之欲出。

宋眠垂下眸，捏紧衣角，压下内心所有的躁动异样。

“其实开始我是有些怕你的，我这个人习惯性缩在壳里，是你没有问过我的意愿一点点硬拽着我出来。

我很感谢你，但我习惯了缩在壳里活着的方式，人情我恐怕是还不完，但……对不起，说我狼心狗肺、忘恩负义、无情都行。”

“毫不相干的平行线该正常而行，而你偏航了。”

“我还年轻，未来有很长的路要走，走的每一步我都得规划，我跟你不同，所以我们还是回到各自的轨道上吧。”

宋眠语气平静得可怕。

这是宋眠在他面前说过最多的一次话。

陆林瀚唇角的笑意从她开口就抿平，一颗心就逐渐下沉，绷得紧紧的。

少年捏紧的指骨泛白，死死盯着眼前低着头，被头发遮挡着两边的少女，仿佛又回到刚认识时她乖敛孤僻的样子。

深夜冬雨在寒风中摇曳，有雨滴砸在地面荡开水花的声音、有落在屋檐上噼里啪啦声，彻骨的冷意覆盖着整座城市。

片刻间，只有两人沉默后的浅浅呼吸声。

一向矜骄的陆林瀚在她面前一次次溃败，又无可奈何。

陆林瀚不甘心，几乎咬碎牙质问，“偏他妈的航，少给我扯这一套，你怎么就知道我不能出现在你规划的未来里。”

他顿了顿，锐利的目光直逼她心口，“还是说，你在害怕什么？”

在害怕什么？

宋眠望着雨水模糊窗户的风景，缓缓抚上心口。

她犹记得，当时的她没有回答陆林瀚的问题，只冷淡的提醒。

“你该回去了。”

少年临走前眼底溢着失望，却语气坚定。

“知知，事在人为。”

语句清晰笃定，嗓音低哑而沉闷，颀长的身影踏在雨幕里透着几分孤寂。

他连伞都没拿，扔在宋眠旁边。

他那一眼和那句话，就好像在嘲笑她，是个胆小鬼。

宋眠对这种感觉很茫然，千方百计想阻止，却始终无能为力。

他说的对，她就是个胆小鬼。

宋眠害怕规划好的一切出现毁灭性破坏，害怕为之付出后的不值得，害怕他的好短暂而过。

他那样的大少爷，轻而易举就能获得自己想要的。

而她每走一步，都需要小心谨慎。

她本来就很怂嘛。

宋眠微微仰头，把从心底蔓延开来的酸涩憋回去。

可她躺在床上窝在渐渐暖和的被窝里，怎么都睡不着，想着他最后的那句事在人为。

想起两人在吃馄饨的时候她说京北，后来少年在课堂上信誓当当的说着考京越大学。

许多细节联想起来，宋眠真想砸了这脑袋。

平时记忆力怎么没见这么好。

讨厌死了。

她看向桌上放着的蓝色绒盒，想了想，走过去。

房间里没有暖气，除了被窝冷感席卷，她打了个哆嗦。

宋眠手指轻抠，犹豫了下打开。

是一枚耳骨夹，银白蝴蝶下面坠着细长的流苏链子，夹的两边采用珍珠设计。

第57章 没良心/有病

陆林瀚刚开门踏进屋子一步，眼皮撩起，见到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成熟男人。

两人的眉眼有几分相似。

他面无表情，“你怎么来了。”

男人动作优雅，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扫过浑身湿漉漉的少年，视线又落在报纸上。

“来看看你浪成什么鬼样子。”

陆林瀚扯了扯唇，“没死。”

“你说话态度最好好点，我不是来跟你吵架的。”

男人语气微怒。

陆林瀚无视他，上楼冲了个热水澡，褪去冰意。

洗好衣服去客厅拿了瓶冰啤酒，坐在男人对面，扫过一边堆着的礼物盒。

“那是你奶奶他们给你的，也不说找时间去看看他们。”

陆林瀚冷笑，“你这个当儿子的都不去，我去有什么用。”

他总能轻描淡写的挑起梁朝怒火，“要不是老子再外面忙轮得到你这个小兔崽子。”

“忙着搞女人？”

陆林瀚噗嗤笑了声，丝毫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梁朝怒从心生，当即抬手，撞上少年冷漠的目光，这一巴掌迟迟未落下。

他压着气，“今天这个日子，我不想教训你，别蹬鼻子上脸。”

陆林瀚唇角勾着讽刺，语气十分惊讶，“你还懂得挑日子啊。”

梁朝再这样下去得被他气死。

他强行克制住脾气，平复片刻，看着他这个一身反骨的儿子。

“听说，你最近在学校表现很不错。”

“肯学这是好事，成绩好不好倒是没什么关系，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