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槿念陆勋(程槿念陆勋)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正版无弹窗_(程槿念陆勋)程槿念陆勋免费阅读无弹窗最新章节列表_笔趣阁(程槿念陆勋)
拐杖重重敲在程风身上!
老人力气不小,程风一阵吃痛,咬咬牙,忍住。
“程风,你先带他们离开。”陆勋吩咐。
“是,三爷。”
程风随即领着一众保镖撤出墓地。
乌泱泱的一群人离开聂华枝的墓园,往看不见的地方走去。
墓前,只有贝桢和陆勋,还有聂华枝的相片。
相片上的聂华枝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恬淡温柔,停留在她最美好的年纪。
这是聂华枝自己最喜欢的一张相片,陆勋让人刻在墓碑上。
“跪下!”贝桢吼了一声!
陆勋双手握拳,雨水打湿了他的五官。
透过一层雨雾,他与贝桢四目相对。
“给你母亲跪下!”
贝桢又一声吼!
“你这个逆子!”陆勋又抡起拐杖打在陆勋身上。
这一次,陆勋没躲。
他结结实实挨了一下。
打在后背上,很重,骨头都像是在裂开。
陆勋一言不发,抿着唇。
贝桢不解气,又重重敲了他的后背三下,每一次都下了狠手。

“华枝!我今天替你教训你这个不孝顺的儿子!你别护着他,我今天就是打死他都是应该的!这三天,我憋着一口气,想不通、不甘心、睡不着,你还年轻,我又怎么忍心白发人送黑发人。百年之后,我又怎么对得起你父亲。”
贝桢扶着拐杖的手在发抖。
他满脸痛心,痛不欲生。
他站立在雨中,一双眼睛凝视墓碑上的聂华枝。
“华枝,你已经很久没有跟我说过话……你父亲当年将你托付给我,让贝家好好照顾你,我满口答应……到头来,我却什么都没做到。我贝桢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重信重义,光明磊落一生,但到头来最对不住的人却是你父亲和你。”
“我没有做到……我食言了,我让你带着遗憾离开了这个世界。华枝,我知道,你舍不得离开……我知道……”
贝桢痛苦地说着话,声音浑厚,满是沧桑。
聂华枝这一生过得很苦,就连死亡,都无声无息。
第457章承认错误,没有那么难
很年轻的时候,聂华枝精神就出了问题,在医院住了很多年。
她几乎没有过过一天安生日子。
贝家对不住她。
“华枝,我不仅食言,我还没有尽力,是我没有尽力……才让你带着遗憾离开人世……你本可以活下来……你本来是可以活着的!”
贝桢颤颤巍巍从口袋里拿出一份检验报告。
一份配型报告。
“一模一样的配型,已经找到了……只差一点点……你本来可以活下来,是我没有尽力……我对不起你父亲。”
他将报告扔进墓碑前的火盆里。
火焰跳动,白色的纸瞬间燃成灰烬。
贝桢的眼里布满红色的血丝。
“陆勋!你这个逆子!你不配出现在贝家!你更不配站在华枝眼前!她是你的母亲,你的亲生母亲,你连她的性命都不顾,你还算人?”
“祖父,母亲的身体早已不适合动手术,就算找到配型,成功概率也极低。十三年前她的命是我救的,十三年后我选择放弃,也是为了减轻她的痛苦,让她安详地走完人生最后一程。也许,这是她人生最后的平静时光。”
“放P!”贝桢头一次对自己亲孙子爆粗口,怒意滔天,“陆勋,少在我面前装伪君子这套!你比任何人都早知道配型对象,但你无动于衷,你是谋杀你母亲的凶手!间接凶手!你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隔着雨水,陆勋神色镇定。
他淡淡开口,透着薄凉:“祖父,如果我不想救母亲,十三年前就不会救。无需苛责我,真正伤害母亲的罪魁祸首,你一直不愿意承认罢了。”
“贝国权从年轻时起,作恶多端,花天酒地,从不把母亲放在眼里。然而,贝国权是你亲儿子,又是独生子,你不愿意承认他有问题,承认他有问题,等于承认自己错得离谱。”
“我知道,你铁骨铮铮,卓越非凡,名垂千古,人生容不得一个污点。但是,祖父,成就再高,你我都是凡人,承认错误,没有那么难。”
“陆勋!你是在教训我?!你竟然敢教训我?你是不是真以为贝家没了你就完蛋了?!我告诉你,陆勋,你母亲的死拜你所赐,你别妄想替自己洗白,这件事,你洗不白!你把程槿念藏了十多年,眼睁睁让医院宣告你母亲的死亡,你就是大逆不道!”
“你母亲明明还有救,你却用手术成功概率低来狡辩!为什么成功概率低?因为拖了太久时间!”
“如果今年她刚刚病发的时候立即动手术,成功概率极高,根本不会造成今天这个局面!陆勋,你别给我狡辩!”
贝桢怒意滔天!
他又抡起拐杖重重去打陆勋!
这一次,陆勋用力扣住他的拐杖,夺走。
细雨中,陆勋冷漠地看着他:“祖父,刚刚那几下是看在母亲的份上。如您所说,我不孝顺,但也仅仅是因为母亲生前我没有多花时间好好陪陪她,仅此而已。”
第458章祖孙擦肩而过
贝桢气得发抖,他没想到陆勋竟然敢忤逆他!
夺走他的拐杖,还当着聂华枝的面指责他!
他贝桢这辈子高高在上,荣誉满身,何曾被晚辈如此指责过!
他气得嘴唇发青,泛着乌黑色。
“陆勋!看着母亲枉死,又高调指责祖父,辱骂父亲,贝家容不得你这么不孝顺的子孙!”
“如果当贝家的子孙注定要抛弃道义良知,颠倒黑白,那,不当也罢。”
陆勋身骨冷硬,浑身是清冽的寒意。
冬日的风刮过他的脸侧,男人眼底是坚毅有力的目光,未曾改变。
与贝桢四目相对。
陆勋知道,终有这么一天。
雨水落在聂华枝的照片上,模糊了照片的痕迹。
照片上的女人依然带着淡淡的微笑,安静地看着这一切,照片上的她,像是还活着。
纸灰随风飘起,黑色的尘埃如枯叶蝶,旋转,飘舞,又落在雨水里。
墓园枯草连天,白霜如华,寂寥的山体都成了背景板。
远山苍苍,天地一色。
“陆勋。”贝桢嘴唇颤抖,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这是你亲口说的话,你记住,有你后悔的那天!”
“不会。”
贝桢气得浑身发抖,冷雨冷风吹过他满是皱纹的脸。
他这一生,戎马疆场,万众臣服,却降不住自己亲孙子。
多年前,他常常对人说,陆勋像他,骨子里有一股做事的狠劲,是贝家独一无二的继承人。
到头来才发现,他大错特错,这个孙子不像他。
不像。
哪有他半点影子!
陆勋将拐杖还给他,面色冷峻,无波无澜:“祖父,我该走了。”
说完,陆勋冷静地从贝桢身边擦过。
祖孙擦肩而过。
陆勋知道,这一擦肩,也许一辈子也不会再有所原谅。
贝桢不会原谅他。
从这片墓地离开,没走几步,陆勋的脚步微微停顿。
隔着雨水,他转过头。
这处墓碑上刻着一个他熟悉的名字:云凤仪。
停顿几秒,他收回目光,转身离开。
黑色宾利停在山下马路边。
程风见他过来,撑着伞走过去,替他打开车门。
陆勋还没上车,另一辆黑色奔驰开过来,挡住他的路。
陆勋和程风同时抬起头。
只见奔驰车门打开,陈幼慈提着黑色呢子半裙裙角,急迫又慌张地往他走来。
阿诚给陈幼慈撑着伞,寸步不离!
“三哥!三哥!”陈幼慈追过来,“你不要走!你等等我!”
陆勋没有动,站在车门边。
陈幼慈慌张